“为什么不上麻药?”松田阵平狠狠地盯着护士。
看得人家护士一脸莫名其妙,回答:“她朋友来和医生说的。”
“谁?”松田阵平紧接着逼问。
护士像是看神经病一样说:“不知道啊!我怎么会认得。”
萩原研二也有些无语,在一旁对着护士小姐不好意思地笑道:“我的朋友太过关心里面的人了,有些失礼,真是抱歉哈。”
“哼!”护士偏过头去,离开了。
萩原研二赶紧把松田阵平拉进了病房,关起门来,说:“冷静一点,人家护士都说了小由纪只是累得睡着了,而且从小时候由纪就不怎么怕疼,你现在这么着急干什么啊?”
松田阵平被萩原研二说得不再言语,又重新坐回了病床边上座椅,一副不走了的架势。
萩原研二无奈地看向松田,摇了摇头,出去买了些吃的回来,之后就离开了。
不言而喻,松田阵平今天一定会等由纪醒来,就让他守着吧。
松田阵平是半夜被疼醒的。
他本来是靠着座椅背小眯睡了一会儿,那时由纪还没有醒来。
他这一天,出任务拆炸弹精神也很紧张,这么眯着也不舒服。
他把窗户的窗帘拉上了,发出了声响,看由纪这样也没有醒过来,他就趴在了床边。
可没趴半分钟,头发就被一只手揪了起来,迫使他抬起了头。
月光透过薄薄的窗帘和窗帘缝隙提供了一些亮度,松田阵平只看到了两道红光。
同样地,月光透过缝隙直直洒向了松田阵平的脸。
他头发被揪的力量一下子消失了,顺势把他的头按在床上。
但对方的手也没离开他的头发,先是安抚性地胡乱揉着,像是在试图缓轻他的痛苦,然后又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抚摸着。
“由纪?你醒来了啊?”松田阵平发出闷闷地声音,因为他的头被压在床上。
“嗯。”由纪轻轻回应,还是摸着松田阵平的头发,像是在抚摸小狗一样。
松田阵平想抬起头来,但是失败了。
他一抬头,就被由纪的手压了回去,就这样重复了几次。
于是,松田阵平放弃了抬头,他直接上手,握住了摸着他的头发的手。
由纪被握住手后就不动了,两个人的手就这么握住。
松田阵平也趁机抬起头来,坐正了身子。
他对着由纪笑了,月光照应着他洁白地笑容,黑暗中的他像是在发光。
由纪反应过来了,她想抽出手,但被他紧紧地抓住了,由纪也没再强行使力挣脱。
两个人,一个在明,松田阵平被月光笼罩着,整个人都很温润的样子,一个在暗,安藤由纪只有她那双红宝石般的眼睛借着月光闪烁着红光,像是野兽一般的可怖。
可由纪那双令人害怕的眸子,松田阵平从小都不觉得恐怖,觉得很漂亮。
两人相顾无言,松田阵平也不问白天发生了什么。
他就看着由纪,在这个夜晚,透着月光,眼里闪着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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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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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藤由纪感觉自己做了很多梦, 一直在梦境中穿梭。
一会儿梦见她亲眼看着那栋公寓的爆炸,萩原研二身亡。
又一会儿梦见摩天轮被炸得分崩离析,松田阵平在上面。
来不及痛哭, 画面又转到了婚礼, 是佐藤美和子的婚礼, 新郎是松田阵平。
梦中的由纪无法思考,只看到他们四目相对, 幸福的笑容。
她应该替松田阵平开心的,但脚下失重。
梦中的她走在阴暗的小巷里, 后背一记冷枪, 她闪躲不及, 被打中了肩膀。
接着,又是一把匕首没入了她的心脏,她倚靠着墙壁缓慢地坐在了地上, 她感觉自己在流逝。
从巷口传来女生地哭闹声, “救命——!”
由纪看着与她自己相似面庞的女孩奔向自己, 身后是——贝尔摩德。
安藤由纪惊醒, 感觉只见又毛茸茸的触感,还有另一个人类的呼吸声。
她猛地抓住, 是人的头发。
她又听见了属于男人的闷哼声, 有点熟悉。
她把人揪了起来,在月光的映射下她看清了男人的脸, 是松田阵平。
由纪心头一热, 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连忙把他的头又按了下去。
感觉自己刚刚太过用力, 就揉了揉她刚刚抓着的地方。
没想到松田阵平没出声抗议。
还没有完全清醒的由纪以为现在还在梦中, 轻柔地抚摸着他的头发, 以前没有过的机会。
她又听见对方嘟囔里句什么,好像是疑问句,但她没听清,直接“嗯”了一声。
对方又动了动,她哪会放过这种摸头的机会,直接压制。
直到她的手被温热的手掌握住,由纪僵住了。
也清醒了不少,倏地睁大了自己的眼睛。
她想把自己的手抽出来,但他握得很紧。
果然是在做梦,由纪想着,也不反抗,醒了连握手的机会也没有,就这样握住也不错。
松田阵平坐正,与她面对面。
在由纪眼里,月光洒在松田阵平的身上,他在笑,笑得明朗,他在发光,却是他前所未有的温润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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