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壮起来时,把胖娃儿挪成横睡在床中间,床尾有护栏,任他左右滚动,也不会掉到床下。
现下他自个调了个头朝外,脚朝墙壁,打斜横躺床上,看得许灏瑞眼睑跳了跳。
栗崽爬起来,朝着他爹伸手。
许灏瑞把他抱在怀里,捞起床头的小衣裳给他穿上,右手护着怀里的小团子,伸出两根长指弯腰把地上的小鞋子勾起,往小脚丫上套。
栗崽被爹爹抱了出去,扭着小身子往前看,见小爹爹正坐在桌旁吃着东西,小嘴啊呀直叫。
许灏瑞蹲下把胖崽崽放在林清玖身旁,揉了把他的脑袋,说道:“栗崽先等等,爹爹兑好温水给你洗脸。”
他先去掀开盖子,拿筷子戳了一下蛋羹,往里加了些许香油,拿着丝瓜瓤把蛋羹端到桌上。
小胖娃儿已经迫不及待地往林清玖身上爬,伸手去抢筷子,要吃小爹爹碗里的面。
林清玖把他抱到腿上,手臂把小手连同小身子一起箍住,夹了一小块蛋黄放他嘴里。
许灏瑞把温水兑好,拿着湿帕子给他抹了一把脸,另外倒了一碗温开水,放在一旁,从林清玖怀里抱过栗崽。
拿着勺子喂了两口温开水,小团子喝了两口没滋没味的水后,紧闭着小嘴不愿再喝,伸着小胖手去够蛋羹。
“次,爹,次……”乌黑明亮的大眼紧盯着那碗。
“好,栗崽乖,莫乱动。”
许灏瑞捉住他的小胖手,挖了小块吹凉了喂他。
喂了一半,待碗里的蛋羹不烫后,许灏瑞才把栗崽放在椅子上,让他自己拿着勺子吃。
栗崽吃完蛋羹,又被许灏瑞强喂了几口温开水,才让他下地玩。
许灏瑞收拾着桌上的碗筷,栗崽下了地,哒哒哒走到小爹爹脚边,抱着小爹爹的腿,“爹,爹,玩。”
他扯着林清玖要往外走。
许灏瑞把手里的碗放好后,低头看着这个小家伙,甩了甩手上的水,把胖崽崽提起来,同他缓声道:“小爹爹要歇息,晚点爹爹再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小娃儿还听不大懂这么长的句子。
许灏瑞把栗崽放在肩上给他骑,带着他走了两圈,哄得胖娃儿忘了要出去,护着肩上的小胖娃走到含笑看着他俩的小夫郎面前,
他笑道:“走,清哥儿,回房为夫给你按摩。”
把胖娃儿放到床上,许灏瑞拿了个布偶给他,林清玖趴在枕上,由着许灏瑞给他按揉腰部。
栗崽自个玩了一会儿,把手里的玩偶一扔,爬过来学着他爹,伸手抓着小爹爹的后背。
林清玖见他在捣蛋,哄着他爬到枕边,把胖崽崽拉到枕头上,小脸埋在他怀里拱了拱,惹得栗崽咯咯咯大笑。
许灏瑞见小夫郎和孩子玩得忘了腰酸腿软,便坐在床边看了片刻,起身拿起桌上的书本,靠坐在床头翻看起来。
稻谷连着晒了四五天,每每傍晚去收稻谷时,许灏瑞都暗自留意着周围,几乎都在一定的时间,看到许兴文在村里走动的身影。
凤眸微动,他照常扛着谷子,带着小夫郎和孩子回家。
十一月初,这晚天色微暗,许灏瑞手上卷了个麻袋,与小夫郎打了声招呼出了院子。
张大壮还在澡间里沐浴,林清玖拿着小蹴鞠和栗崽在院中玩,疑惑地看着他的背影。
栗崽扑过去抢着小爹爹手上的球,把林清玖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许灏瑞隐身在晒谷场路旁的树后,看到许兴文背着手从晒谷场出来。
回了村后,许兴文总被他娘盯着看书,看得头昏脑胀,便在饭后一阵出来走走,自从上回在晒谷场见到那漂亮的小夫郎后,他就习惯在傍晚这段时间出来,到晒谷场这边散步。
远远地欣赏两眼美人,也成了他如今的乐趣,只是这两日都没见到人,许兴文在晒谷场上走了一圈,路上村民们都挑着谷子往家走,他不远不近地跟在他们身后。
许灏瑞看着晒谷场没了人,找准机会,甩开麻袋,蹑手蹑脚上前,许兴文倏地眼前一黑,下意识抬手挣扎,正欲开口呵斥,便被人捂住嘴拖走。
把人拖到晒谷场的草丛里旁,一丢,许灏瑞把握好力度密密麻麻地拳脚相加,落在许兴文身上。
许兴文发出一阵猪嚎,拼命挣扎,抬手阻挡,既挡不住落下的拳头,也挡不住踹下来的腿,只能哭喊着求饶。
打人之人未出声,他甚至判断不出有几人,拳头密密麻麻落下,力度不一,他直觉有好几人。
村里散养的大黄们听到声响,一声声犬吠起来。
晒谷场和村里屋舍有些距离,许灏瑞见他叫的大声,大黄们正往这边跑,打了一通便放过他,绕到田里往村尾走。
许兴文嚎叫了一阵,才发觉拳头没有再落下,狼狈地从麻袋里钻出来,抬眼看见他周围围了一圈伸着大舌头呼气的大黄狗,眼白上翻,晕了过去。
直到许唐氏拿着两水煮蛋,到小儿子房外,想着给他夜里看书饿了填填肚子,敲门没人应,才发觉房里并未点起灯。
许灏安从一旁抱着衣裳出来,说:“我见到小叔出去了,好像尚未见人回来。”
许唐氏一听推开许兴文的房门,果真在里面没见到人,看着外边天色已黑,她急忙让灏安叫来家里其他人一同出去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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