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玖不明所以,观察四周,见没人注意他们,低头快速地咬了一口,漂亮的小脸与奶娃儿如出一辙,皱了起来。
许灏瑞眼眸含着淡淡的笑意,牵起林清玖的细手,转移话题,“看看有没有想吃的零嘴,咱们买些回去。”
“嗯。”林清玖吮着手里的糖葫芦,冲淡了口中的酸味。
张大壮抱着栗崽到一个卖小物件的小摊上,弯下腰让他挑摊上的木偶,小奶娃直接手抓住了挂在杆上的小木剑。
小贩极具观察力,见张大壮衣裳有小磨损,腰间佩戴用兽皮裹着的匕首,大致判断出他是猎户,极有眼色地吹捧招揽生意,“这小娃子好眼光,铁定是个习武打猎的料,这小木剑打磨地非常光亮不划手,可以让娃儿玩。”
话说到张大壮心坎上,见小娃儿喜欢得紧,张大壮直接付了钱,当即给他买了这把一尺长的小木剑。
小木剑还有配套的剑鞘,可斜背在背上。
可把栗崽给稀罕坏了,一直抱在怀里,不时上嘴啃。
许灏瑞跟在身后拎着他们买下的东西,噙着笑望着这老少小三人,等他们逛够了,才带着他们到良家铺子。
宝姑在铺子门口和隔壁小铺的主人唠嗑,远远看到熟悉的身影,忙和邻居道:“今儿不聊了,我侄儿过来了。”
站起身,望着他们走进,忙上前接过小胖娃儿,“哎哟,栗崽都这么大了,一天一个样儿,真俊,崽崽还记不记得姑婆婆。”
栗崽抱着他的宝贝小剑,圆溜溜明亮的大眼睛瞅着宝姑,小嘴啊啊叫。
宝姑示意许灏瑞他们进店里坐,“都进来坐,里面还有两条长凳。”
许灏瑞和正在忙的良锦铭打了声招呼,就把背篓取下,放到店里,与林清玖坐在一条凳子,和宝姑聊道:“安哥儿和绣丫头都在家呢?”
宝姑稀罕地抱着侄孙儿,“是啊,安哥儿早上过来帮一阵忙,忙过了就回去,午时再过来给我们送饭。”
许灏瑞看了看天色,“宝姑把他俩叫出来吧,今儿我们下馆子吃。”
宝姑也不扭捏,“成,栗崽是不是还没尿尿?我先带栗崽去把尿,等一会儿就回去把人叫过来。”
安哥儿和绣丫头跟在宝姑身后过来,小丫头直蹦过来和人打了招呼,站在栗崽面前逗他玩。
良锦铭收了摊子,带着他们到了前东家的酒楼去,和许灏瑞低声说道:“这家酒楼虽不是镇上最大的,但也比较受欢迎,味道也不错,关键是有熟人。”
钱掌柜见着良锦铭进来,“良掌柜,稀客啊,小二过来,带这几位贵客找个好位置。”他招手喊来店小二。
良锦铭迎上前:“哎,掌柜的,我就一个小商贩,担不起这称号。”随后凑到人跟前挤眉弄眼小声道:“我特意带着我弟一家过来,今儿他请客,看在这份上,掌柜的给打个折甭,”
钱掌柜见他现在发家的迹象,有心交个朋友,笑道:“欸,你们尽管吃,看在你面子上,我给你们个九折,有好生意的路数,可要记得指点一二昂。”
“多谢掌柜的。”良锦铭打哈哈给他糊弄过去,跟着小二来到空桌前,招呼大家坐下。
许灏瑞听着小二报菜单,先点了三个招牌大菜,再让大家点其他爱吃的菜,最后加了一份蛋羹给小奶娃儿。
小二见他爽快,也利索地记下菜名去了后厨。
良锦铭给大家斟了茶,向许灏瑞调侃道:“今日怎地这么大手笔?”
许灏瑞端起茶杯,“谢谢,难得出来一趟,不得吃顿好的。”
良锦铭笑了笑。
许灏瑞兑了杯温水,喂怀里的栗崽,小家伙连吃饭都舍不得那把小剑,喝够了水就别过脸去,他把手放在剑柄上捂着,以防小栗崽趁人不注意又啃上去。
他们坐在一楼中间的大桌,两旁的稍微小一点,是坐三四个人的小桌,二层隐蔽性比较强,是有屏风隔开。
小菜很快就上来,饭点酒楼虽然没有满座,但人也不少。
良锦铭突然和他说,“五月底,许灏平成亲。”
许灏瑞兴致缺缺轻嗯一声,拿着勺子吹蛋羹喂栗崽。
倒是宝姑压低声音说起,“我听说啊,赵木匠家的姑娘最近被一个商户看上了,已经请媒人上门讲亲。”
“托的是镇西的红媒婆,前阵子来铺子里买东西,她和我唠嗑了两句,说起这事,我也这才得知。”
红媒婆正好想起她也是新塘村的,就拿这事与她唠嗑了两句。
林清玖一怔,问道:“哪个商户?”
宝姑回想了一下,“好像听说是姓贺的。”
良锦铭立马道:“不会就是这酒楼的东家吧?也姓贺。”
良锦铭倒是不知道这事,有时忙起来,他娘去了哪他没没注意,更不会注意她和谁闲聊,闲聊些什么。
林清玖不易察觉地松了口气,旋即不解地问:“只是为何会娶上一个农家女呢?”
商户大可以与商户结亲,互相帮衬,为何会选没有助力的农家?
宝姑分享道:“听说是在云衫坊遇到了贺夫人,那夫人是没有孩子,想必是看赵丫头有几分姿色,又是农家女,人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好控制吧。
物色好人物给她丈夫纳妾,开枝散叶,我还听说贺夫人给的聘礼很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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