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嬷嬷:“我有办法,我家中表侄儿便是使过那秘方,三年抱两都不成问题,我现在便去写信问问。”
程管家:“快快快!”
程管家推着人离开,一转身便瞧见小宫女领着国师前来,他马不停蹄跑过去:“国师大人,这边请,就是我们太子妃这几日总是梦魇不断——”
南风微微颔首:“我知。”
程管家:“……”
好吧,果然是国师,未卜先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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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尘往事vs补药
毓庆殿内,灯火通明。
南风把脉的手能被猛然一攥,尖利的指甲刮出些血痕,他不动声色收手
“只是忧思过度,熬些安神汤即可。”
“忧思过度?”
殿内忽而沉默。
程立雪投了一眼程管家。
程管家心领神会带着所有宫女太监退下。
门被轻轻带上。
南风淡如水开口:“两个灵魂交涉,他梦见些属于这副躯体主人的前尘旧事,其他的,我便不能多提。待他醒来,你可问他。”
“何时醒?”
“最迟明日酉时。”
“那他……”
“殿下不必忧心,那只是缕被唤醒的残魂,不足为惧,况且那缕残魂本也无求生意志。”
寂夜,是无声的陪伴。
烛火兀自高燃。
光影朦胧。
程立雪孑然伫立窗侧。
初棠仍深陷梦内。
无尽黑暗中,他只觉身子如孤独浮萍,沉浮在无妄的海,总抵达不到岸边,更无人向他施以援手。
很无助。
也很绝望。
人影忽明忽暗,忽远忽近,走马观花似的抓不住,又一幕幕掠过。
初棠看得有些头疼。
“你要回来吗?”
“对不起。”
眼前的原身却只一直摇头落泪,抓着他的手低声呢喃:“对不起。”
那抓实他手的人,不知怎的化作缕缥缈青烟,眼前景象也翻天覆地变化。
源源不断的画面闯来,应接不暇。
时而是巍峨宫墙。
时而是陌生别院。
时而又是那间熟悉的程府府邸。
轰隆一瞬。
地动山摇般摇晃,烟尘滚滚,碎片似的画面,终于拼凑出些片断来。
他也如失控般,被吸进个空间。
是程府。
张大哥站在他身侧,高傲地嘲笑那个向来矜贵的人:“他是我的阿午。”
“我们青梅竹马。”
“太子?哧!不过是个可怜虫罢。”
记忆如潮水般涌上。
原身与张大哥青梅竹马,双向暗恋,被张婶乱点鸳鸯,与程立雪成婚,致晚回一步的张大哥心生怨恨。
二人虽无感情,但原身也备受尊重。
奈何几经蛊惑,终是与张大哥联手背刺程立雪,不时向人透露各种信息。
后听张大哥安排,利用摄政王和十一设计程立雪,也害得十一废掉一双腿。
张大哥也确有政治才能。
自此直攀青云路。
直至阿绛死后,已成皇帝的摄政王第一次看到原身,竟向张大哥要他。
张大哥曾言,两袖清风怎敢误佳人,殊不知佳人已得,又祈求荣华权利。
终是舍不得佳人,也放不下权势。
原身被养在一座清幽的别院。
皇帝得空就会来看他,一坐便是一天,但也只常望他的眼出神,从不逾过界线,甚至不曾碰过他半分。
皇上不在时,基本是张大哥陪他。
直至那个雷雨夜。
皇帝酒醉失态。
原身第一次被人拥在怀中,那人喊他:“阿绛。”
他推开眼前男子:“圣上认错人了。”
“我的阿绛,哥哥怎会认错。”
“圣上,我不是什么阿绛。”
“朕说你是,你就是。”
皇帝狠戾掐上他的脖子。
似见他痛苦挣扎,又温柔亲吻他的眼:“来,哥哥接你回家,别哭鼻子了,欺负你的狗杂碎已经被哥哥丢去喂狼了,乖乖的,我们回家。”
“陛下,我不是。”
“你是!”
龙袍男子猛地失控,将他甩到一旁的暖榻,强有力的怀抱将他桎梏在那片衾被。
颈脖被人掐得将近断掉。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
雷声隆隆。
闪电伴随凌乱的衣物划过眼眸。
“朕说你是,你就是。”
数不清的撕咬遍布他身,他望见皎洁月色落在窗侧,却那么的惨淡如霜。
……
次日。
黑云压城。
宫中无人敢拦他,他漫无目的乱走,坐在宫墙之上,望着灰蒙蒙的天。
将将入夜,身边忽地响起声音:“阿午,你看,小番茄夹乌梅,你的最爱。”
大抵是看到他脖子被掐出的淤青。
张大哥忽然抱住他:“对不起,是我没用。”
一句又一句道歉,终于酝酿出汹涌泪意:“阿午,你再等等,我在努力。”
“再晚不过两月,这皇城便会变天。”
张大哥拥着原身落泪。
原身沉默,却还是抬手替人拭泪。
手却忽然被人拽得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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