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棠:“……别!别诅咒我!”
十一自顾自沉吟半晌:“就是你前两日和我说的那种话本,是了,城府深者都爱傻白甜。”
初棠抱起木盆,把脏水泼出去,他偏头眯眼睨着人:“我感觉你在骂我?”
……
花甲清洗完毕,初棠便走进小厨房生火。
他舀起木瓢,给铁锅加入清水,又丢进几片姜和几段葱,还有一点酒,最后倒进清洗干净的花甲焯水。
一刻钟后捞出花甲。
花甲已经煮开,去掉没有肉的那边的壳,紧接着装进个大碗备用。
“你这是在做什么?”
“捞汁花甲。”
“你为何总有这么些常人难以想象的行径?”十一倚在墙边,满脸惊讶打量而来。
“做了场梦,这个身体就换了芯子,原先的初棠什么都不会,但现在的初棠会的可多了。”
可不嘛,穿越这种事,简直就跟梦似的,大抵他现在还在梦中吧。
“你这话和我说说也就罢了。”
“喔。”初棠偏头应道,却是不以为意笑笑。
“我并非说笑。”
“哎呀,我知道你是好心。”
他当然清楚,依照古代的封建迷信程度,哪怕是张婶也会觉得他是被鬼迷心窍,好一点便是请个道士来喝点符水,严重点可能会把他抓去活活烧死。
初棠收回感激的眼神,又翻出个小碗,把几颗剁碎的蒜、切圈的小辣椒、辣椒面、白芝麻通通放进去。
后才不紧不慢起锅热油,他将泼滚烫的热油泼进调料碗。
瞬间便滋滋作响。
香味也顿时被激发出来。
“还挺香。”十一毫不吝啬叹叹。
“那你今晚有口福。”初棠扬扬眼尾。
闲聊的间隙,他也空下,继续朝往碗里加入生抽、陈醋、蚝油、白糖、盐,还有半碗凉白开水,搅拌调成腌制花甲的酱汁。
前两天摘的野菜有芫荽,初棠薅走一小把,撕碎撒在花甲上,最后给花甲淋上酱汁抓拌腌制。
夜色渐浓,皓月当空。
十一左手手撕鸡,右手捞汁花甲跟着初棠来到片荷塘边上。
初棠放下两碗柠檬茶,即刻席地躺在草坡上。
十一回眸只见初棠呈个大字型躺下,与他见过的哥儿姑娘作态大相径庭。
他问:“你这是?”
“缅怀过去。”
“?”
“那是你不知几千年,也许是几百年后的天空,可没有现在美丽,看着那轮月,我忽然想到一句话:千里共婵娟,但现在要改成千‘年’共婵娟。”
十一轻笑:“既如此,把握当下。”
“你说得对,来,干杯!”初棠挣扎起身,两人举杯欢谈畅怀吃得不亦乐乎。
不知多久后。
十一与他道别离去。
荷塘边只剩初棠,后院突然跑来道黄色的身影,一来便急急匆匆地扑向他。
“哎哟,大黄?”初棠几乎要被扑倒,他稳住身形后,以为是大黄又嘴馋。
他正要给喂鸡肉。
大黄却只是低头咬上他的裤脚,有意地弓着身子把他往某个方向扯。
“大黄你干嘛?”初棠不解被人扯住。
大黄松嘴,往后退开几步,朝他狂吠几声又趴下,随后又起身吠两声,再继续往同个方向跑远几步。
初棠:“……”
见状,他才恍惚反应过来,立马跟上刻意引他去某个地方的大黄。
府中有个专供下人们居住的小院子,地位偏中低的下人都住在此处。
初棠跟着大黄抹黑来到小隔间。
大黄撞开那道半掩的门。
里面未点灯,但是借着投进的月色,初棠还是瞧清床上之人竟然是晴云,且气色大不如前,莫非是生病了?
“晴云?你怎么了?”
“奴婢无事。”
晴云好似格外震惊他的到来,而那把手藏进被子的小动作自然也没能逃过初棠的眼。
“你的手怎么了?”
“额……没什么。”
初棠直接将人手臂拽出来,只见晴云双手十指发红发肿,还在微微颤抖。
他不解得震惊:“你骗我,这还说没什么?”
虽与晴云相识不久,可他还是骇然而心疼:“难怪这两天不见人影,是有人给你使绊子?还是?”
晴云沉默,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你身上还有哪里有伤?”
“没……没了。”
晴云越是遮掩,初棠越觉得他看到的是冰山一角,他倏然掀开被子,果然看到晴云脚背与小腿交界的肌肤红肿一片,他不顾晴云反对,顺着撸起晴云的裤脚。
那一片通红竟连上膝盖。
隐约可见几点糜烂。
这幕看得人脊背发凉,初棠唇线微绷,他手指情不自禁攥实被褥:“你还不说吗?是谁欺负你?”
“是奴婢自己摔伤的。”
“你撒谎,这分明是冻伤的,我去给你找大夫。”初棠头也不回往外跑。
奈何初棠刚要出府却被门房拦住。
他与守门的几名小厮说理不行,撒泼他也不在行,总之那些人僵持许久就是不肯放人。
领头的管事眼神斜瞟:“实在对不住,这个点没有公子首肯不得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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