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呐!去再倒杯酒来,本官要好好敬美人儿一杯。”
孟元里的目光从颜煜的头发丝游走到鞋子。
那道目光猥琐恶心至极,颜煜缩缩脚起了身鸡皮疙瘩。
忽然,中年男人前倾连着嗅了几鼻子颜煜身边的空气,而后露出兴奋地眼神大笑起来。
颜煜将匕首攥得更紧了,眼前的人竟是比裴谞还让他厌恶数千倍。
他的视线停在对方的胸口上,但凡这个人敢碰他一下,他就会用匕首狠狠刺上去。
婢女很快将两个酒盏送过来,孟元里接过来笑得更加下流。
“来,小美人儿,喝了这杯酒本官一定好好疼你。”
孟元里把手中下了猛药的那杯送到颜煜面前。
颜煜后退摇头:“大人,我不会喝酒。”
“大人让你喝,你就得喝。”孟元里的视线中满是色|欲,在颜煜身上上下游移,像是现在就想把人脱光一样。
“你再不喝,本官可就亲自喂你了。”
颜煜坚决不喝,右手慢慢抬起已经做好了对方有所动作就动手的准备。
他绝对不允许每个人都如裴谞一样对他。
“看来小美人儿是想让本官喂呀。”孟元里看到这等姿色耐心多了许多。
酒盏一点一点凑近,直到凑到唇边。
“来,张嘴,这会儿不喝,一会儿就是灌了。”
孟元里伸手抓住颜煜的胳膊,把酒盏贴到颜煜的嘴唇上:“喝!”
颜煜抬手刚要露出匕首去刺对方,两颗石子飞速而来,分别打在孟元里的双手上。
孟元里哀嚎一声,颜煜惊诧地赶紧退开。
“什么人!”
颜煜也转头去找,身着黑袍的男人从最暗出急步走过来。
“哥哥!”手中的匕首哐当掉在地上,颜煜抬腿跑过去抱住了裴谞。
裴谞将人左右检查一番道:“没事?”
颜煜点点头。
“都愣着干什么!把这两个刺客给本官抓起来!”
一群人跟着裴谞跑过来,其中一人为难地报告道:“大人,抓不得呀这,这位是”
“我是陛下派来雍州视察的钦差,谁敢造次?”
裴谞抢过话头,将【如朕亲临】的令牌高高举起:“见此令牌,如见陛下,尔等还不速速跪下!”
众人看清令牌吓得从椅子上掉下来,一个个跪得老老实实。
裴谞看向孟元里冷笑道:“孟大人不畏皇权,好生令人敬佩。”
“下官不敢!”孟元里扑通跪下。
裴谞满眼怒意,要不断深呼吸才能勉强压制,他一刻留不住,握紧颜煜的手腕转身就走。
刚走两步,好似不甘如此,裴谞冷声道:“不知何故,本官的妻子竟在孟大人府上,爱妻体弱多病,孟大人却逼着饮酒。”
他微微侧过头声音冰冷饱含怒意:“此事,没完。”
说罢裴谞在惶恐的氛围中拉着颜煜快步离开。
一出刺史府门,手腕就被松开。
裴谞脚步极快,颜煜小跑着都跟不上,累得双腿发紧。
“重光哥哥,你等等我,我跟不上了。”
裴谞停下脚步,颜煜快跑几步追上去扯紧了裴谞的袖子。
对方突然甩开他,转身用力握住他的双肩,异瞳中怒火难挡。
“谁让你去的!”
颜煜怔了下,缩缩脖子一副害怕极了的样子。
“重光哥哥你别凶我…我害怕”
他轻咳几声微微前倾,将额头抵在裴谞胸口上委委屈屈道:“我难受”
双肩上的力道松了些,裴谞把人抱在怀里,怒意并未消减。
“喝药了?”
颜煜点点头。
“身上都是酒,摸你哪了?”
没有预兆插进来的一句话,颜煜又是一愣。
“说话。”
颜煜想了想故意歪曲事实道:“手、脸、还抱我了。”
圈着他的手臂越来越紧,突然,裴谞将他松开,利落地解开他的外袍一把扯掉扔开。
颜煜还没反应过来,手里又被塞了一条帕子。
“擦干净。”
没了厚实的外袍,虽然衣衫也完整,但却冷了许多,颜煜握紧帕子听话地擦拭起来。
看来裴谞是把他当作一个私有的物件,被别人碰过就脏了需要擦干净。
这也不是他想要的,他要裴谞把他当作不可或缺的人。
脸和手背被擦出红痕,裴谞也没有叫停,颜煜只好自己停下,再擦就疼了。
他飞快噙出泪水,可怜又委屈地抬头望向裴谞:“重光哥哥是不是嫌弃我了,我会努力擦干净的…别不要我好不好?”
眼泪落下来,他故意用帕子又继续擦拭,这次裴谞先他一步夺回帕子扔掉。
“别擦了。”裴谞冷着脸不知在想什么,“回去。”
说罢裴谞转身又要先走,颜煜急忙抓住裴谞的胳膊。
从这里回到客栈还要很远,他体力已经耗尽了,不想再走了。
“重光哥哥,我害怕,腿软,你可不可以背我呀”
“你说什么?”
裴谞不可置信地看向他,猛地揪住他的衣领:“是不是太给你脸,你竟敢如此放肆!”
“重光哥哥…”
颜煜抱紧自己,身体慢慢缩着,明显害怕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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