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谞若有所思:“涂了就不疼了?”
“正是。”
“那你赶紧给他上药吧。”
“是,啊?”太医愣住,倒不是因什么隐私,治病救人最是心无旁骛,谁人的身体都是一样的,何况同为男子。
但,但这个颜大人在他看来如同后妃,是皇帝的人,他怎么敢看呐!
“磨蹭什么?”
裴谞不耐烦的声音让太医心头松快一些,天子都下令了他还顾忌什么?
“是。”太医站起身去掀被子。
“做什么!”
被子刚掀开一个小角,裴谞怒声一喊,太医吓得腿软摔倒又急忙跪好。
“回回,回陛下,微臣给给给颜大人涂药。”
“涂药就涂药,掀被子干什么?”
太医被问得都有点委屈了:“这,这不掀被子怎么涂药啊?”
“涂哪?”
一瞬间太医的无奈超过了恐惧,敢情他们陛下压根儿没听明白。
“就,就涂在涂在那处。”
“把话说明白。”裴谞疑惑且带着不满。
太医心里叹了口气,鼓起勇气重新说一遍道:“陛下,侍寝前,把白瓶子的桂花油涂在您的龙根上,侍寝后,蓝罐子的药膏涂在颜大人隐私交合之处,这样颜大人便会好受些。”
裴谞盯着那两个瓶罐蓦地有些发愣:“还,还要这样?”
“是的。”太医点点头,当然了,要是日日强行来,怕这颜大人一个月都活不到,到时候他没保住人命,自己脑袋也得搬家。
“这样就不会疼了吗?”
太医坚定地点点头。
“那你给他涂”裴谞定了定,拿过两个瓶罐,“下去。”
“是,微臣告退。”
太医揖手一拜,松了口气脚底抹油似的离开寝殿。
“陈任,备水。”
“是。”
殿门轻轻合上。
裴谞看着床上还在发冷汗的少年,慢慢攥紧了手中的蓝色罐子。
“你算什么东西,居然要朕伺候你。”
裴谞压制住怒火。
被子哗啦一声掀开,少年冷得一颤,裴谞犹豫片刻将人用被子包裹起来抱进怀里。
不太清醒的颜煜感觉自己好像离开了沾满汗水的褥子。
又过不久,他被人抱起来,不知去到哪里,只觉得身体被温热的水包围着很舒适。
在他舒适得快睡着的时候,有人不容拒绝地把他从温热中拽了出来。
他不高兴地吭叽一声,接触到他身体的两条手臂倏地僵了下。
回到床榻上褥子被换成毛毯,柔软温暖,好像躺回到吴宫自己的寝殿了一样。
颜煜忍不住开颜。
“笑什么笑。”
屁股被拍了下,颜煜蹙起眉头,随后两根手指探到他的伤处带着滑腻的东西慢慢涂满。
冰凉的感觉让灼热和刺痛稍稍和缓。
心跳不会骗人
重新躺好,身边多了炽热的气息。
不久,什么东西压到肚子上,压得他难受。
化入口中的那颗药见了效,颜煜意识渐渐回笼,视线也开始清晰。
眼前的帷幔还是熟悉的那个。
他歪歪头,裴谞正躺在他身边,手臂搭在他身上,好像在抱着他,但那条手臂伸得笔直,换谁都说不出抱这个字。
晦气。
无论何时看到这张脸,颜煜心中都会腾起这两个字。
他挪动身体侧躺着与裴谞相对,指尖按在男人左眼下的泪痣上。
他觉得裴谞睡着时不像皇帝,像妖精。
像青丘山上修炼了千年的狐妖,修得一张妖冶的容貌,却不屑蛊惑人心,只以嗜血杀生为乐。
“你在做什么?”
裴谞睁开眼睛,三只瞳孔透着诡异的光。
“我在想重光哥哥生得好看。”
颜煜靠进对方怀里,握住裴谞的手贴在自己腰上:“重光哥哥,这样才是抱着我。”
注意到对方眸子的变化,颜煜马上埋头缩进对方的颈窝,做出一副害怕的模样。
“重光哥哥你别生气,我不敢了。”
“不敢什么?”
颜煜转瞬哽咽道:“我不敢再求重光哥哥抱我了。”
良久,腰上的那只手慢慢收紧,男人彻底将他揽入怀里。
“你的戏演得好,朕都快入戏了。”
手掌沿着脊背上滑捏住颜煜的后颈。
“可惜,你杀不了朕,到死都只能低头折节做个玩物。”
“不是的。”颜煜抬眸望着对方的眼睛,“我母亲说若是两个人有夫妻之实,便会成为亲近的人,在这个世上我已无亲人,只有重光哥哥了。”
“我把重光哥哥当作亲近之人。”颜煜的笑容温顺又虔诚,“重光哥哥可以对我好些吗”
“亲人?哈哈哈哈哈!”
裴谞猛地把颜煜压在身下,眼中染着怒意:“朕的亲人都被朕亲手杀光了,你要试试吗?”
“不。”颜煜摇摇头,抬起手捧住裴谞的脸颊。
“我和他们每一个人都不一样,我会永远永远陪着重光哥哥,永远把重光哥哥放在心上。”
“永远不背叛,哪怕死了,魂魄也会守着你,这世上,只有我,会永远留在你身边。”
药效过去,颜煜身上又开始疼了,他强打起精神凑过去吻住裴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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