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际便有万千风光落于茫茫雪海之上。
一幅完整的玄女图终大功告成。
“你今日就闷在这画这个?”
“嗯,可惜这幅画是假的,不然可以看到更多细节。”
裴谞缓缓侧头看向他:“什么意思?”
“嗯?”颜煜没明白。
“你如何知道这画是假的?”
颜煜轻轻笑了声:“重光哥哥每日忙得都是国家大事,想来不知道也不奇怪。”
“这位画师技艺卓绝,也定然很喜欢张道崇的画作,可叹他苦练经年,却未钻研透张道崇画中的玄机。”
他拿起假玄女图凑近烛光,图画色彩鲜明,玄女披拂祥云,如翩然飞舞。
“张道崇的画会发光。”
裴谞微蹙眉心:“你如何知道?”
“重光哥哥你别生气嘛。”颜煜放下画抱住裴谞的胳膊,“我曾经见过张道崇的其他画作,只不过这张玄女图最出名罢了,总之这幅画假得离谱。”
那个其他画作是父皇想办法为他寻来的,陪了他十几年,却在国破之际被他付之一炬。
而张道崇最负盛名的玄女图被收藏在商弥国。
商弥国被裴谞攻下后,玄女图理应到了裴谞这才对。
可如今裴谞手里的却是假画。
商弥国君人都化做了骷髅,也未曾如他一般冲动,又怎么可能在亡国时特意为裴谞画一幅假画?
如此想来,只会有一个原因
“阿煜呀。”
裴谞揽住颜煜的腰,眸中笑意不明:“你想不想看看真正的玄女图?”
年纪不大玩得够花
銮舆从皇宫驶出停在洪府门前。
踏进府门,中年人慌慌忙忙领着一家老小跑到院中跪好。
“臣接驾来迟,请陛下恕罪。”
“迟?”裴谞笑着走到中年人身前,“朕未派人传告,这个时辰洪杞将军依旧能穿戴整齐携家眷在此迎候,迟吗?”
洪杞如临深渊,头磕在地上一动都不敢动。
“哈哈哈哈哈!爱卿啊,朕与你开个玩笑,你紧张什么?快快平身。”
“谢陛下。”
裴谞绕过跪着的一群人往内院走,熟悉程度明显不是第一次来,颜煜跟在后面快跑几步追上去紧紧挎住裴谞的手臂。
“重光哥哥,你走得太快,我跟不上了。”
洪杞在两人身后倒吸一口凉气,不知他们的陛下身边何时多了一位小美人,还如此放肆。
裴谞不说话,默许颜煜挽着他的动作,但步伐速度丝毫未减,颜煜只能小跑着与之平行。
“请陛下移步花厅,臣命人准备茶点。”
“去书房吧。”裴谞停下脚步等着带路,
洪杞揖手道:“是,陛下这边请。”
进入书房,整间屋子装饰素雅朴质,颜煜环顾四周觉得不可思议。
秋狝时,他见过这个洪将军,那日所属要杀他的阵营,却从头到尾未正眼瞧一次自己要杀的人。
一面之缘足以让人看出这个洪将军至少不是个内敛的人。
甚至这人走进书房不用做什么,只是站在那就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裴谞坐到书案前,颜煜也跟过去稍稍靠着椅子歇了下脚。
“爱卿最近在读些什么书。”
洪杞挠挠头憨笑道:“臣是个粗人,大字不识几个,哪里会读书哇。”
“那也要有此心,上兵伐谋,身为武将更该多看多学。”
“是,臣一定多学。”
裴谞在一摞书中随意抽出一本捧在眼前:“虎钤经,这不是会看兵书吗。”
“哎陛下!不能看呐!”听到书名,洪杞差点儿跳上书案,却还是没拦住。
书页翻开,白花花的男女身体交织重叠在一起,书砰地一声合上被甩出书案。
“这是什么东西!”
洪杞急忙跪下磕头请罪:“污了陛下的眼睛,臣罪该万死!请陛下责罚!”
“朕让你建书房,抄名家书帖,你便窝在里面画这些乌七八糟的?”
“不是,不是啊。”洪杞摇头辩解,“臣抄了,臣真的抄了,这这,这画是买的。”
“撒谎!虎钤经里怎么会画这些东西?”
“这个这”洪杞急得有些焦躁,“这就是挂羊头卖狗肉,正经的书皮下面是春宫图。”
“什么是春宫图?”
这下不仅洪杞发懵,颜煜都有些迷惑了,裴谞长这么大连春宫图都不知道是什么?
“这”洪杞擦了把汗,又急又怕,偏偏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重光哥哥刚刚看到的那些就是春宫图。”颜煜好心帮了帮忙。
裴谞愣了下,看向颜煜道:“你怎么知道?”
颜煜心里翻了几个白眼,他怎么知道?因为他是正常人。
“我成婚之后,嬷嬷给看过。”
说得稀疏平常,但颜煜也就只看到过一次,十五六的时候,嬷嬷给他讲男女之事,给了他一本画册,他翻了几页没什么兴趣随处丢在哪,后来就不见了。
听到这句话,地上跪着的洪杞震惊地抬头看向颜煜。
成婚?什么成婚?没听说陛下又纳妃,怎么还是别人的媳妇被他们陛下给抢来了?好家伙年纪不大,玩得够花的。
“阿煜不是不举吗?还有心思看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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