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柯轻蔑道:“那穆平安在迟元峰,不过是不受重视的小弟子,在山环山却备受耆敬仁器重,他岂会帮着我去找那乘黄神兽,让我有机会一坐呢?”
“话是这么说,但这个弟子有个致命的弱点。”
“什么弱点?”
岁寒说了两个字:“贪财。”
迟元峰外,穆平安打了个喷嚏。
陪着他等在此地的单尘立刻道:“你怎么样,是身体不舒服?”
“没什么,”穆平安摸了摸鼻子,道,“刚才有个虫子飞过去,气味不太好闻。”
单尘神色缓和。
穆平安道:“你说,岁寒师兄能成功说服传柯吗?”
单尘没说话,事实上是否能说服,五五开,若是说服成功,传柯下一步就该是召见穆平安,所以他们才等在这里,他担心的是岁寒说服传柯后,召见穆平安之后的事,稍有不慎,穆平安可能会有危险。
穆平安道:“传柯那般狡黠多疑,眼下他才经历过换形阵夺舍,肉身陨落,正值葬礼,说实话,他会冒险离开迟元峰,前往山环山去见乘黄神兽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单尘从另一个角度看:“你有所不知,修士对于寿命的追求永无止境,既然他只剩下三年寿命,接下来的三年,每一日都有可能因衰老而逝世,所以就算心头有怀疑,他也会试一试,反正迟元峰距离山环山不远,来回只需一个时辰。”
穆平安才算放心。
单尘看着他道:“我倒是不担心岁寒。”岁寒有内门长老之职,有掌门庇佑,就算露馅没能成功说服传柯,传柯也拿他没辙,关键是穆平安,他道:“我担心……”
穆平安道:“担心什么?”
单尘看着他的眼睛,道:“你。”
传柯想到不久前自己赠给穆平安黄极破壁丹,最后那丹药是他的朋友服用了,两人都因此想答谢他,这岂是贪财之人会做的事。
“见钱眼开之人最爱攀附权贵,”岁寒对上首之人道,“我赠他固元果,就让他几乎百依百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师父您赠他黄极破壁单,他自己用不上,便卖给了他那个朋友。”
“他那位友人姓单,单乃是伏国皇族姓氏,看他穿着打扮便知绝非凡俗之辈,那弟子能用黄极破壁丹去笼络此人,可见其钻营之处,此人绝不会放过巴结师父的机会。”
为了巴结自己,做一些‘力所能及’之事,也是理所当然的,传柯被说动了,道:“你那位穆平安师弟可回来了?”
岁寒道:“他不在迟元峰吗?”
传柯皱眉道:“他被那九级炼器师接去了。”
所以那九级炼器师这般急着招人回去,是为何呢?难不成是急着回环音谷,顺便要把这有炼器天赋的凡人带回环音谷去?他道:“来人,去问问,穆平安回来了没有,若是回来了,便让他立刻来见我。”
“是!”
穆平安来到内堂,走路带风,似乎十分期待着接下来和峰主的会面。
他很明白,只要峰主乐意召见他,也就意味着他们的计策已经成功了三成,否则他这一去将是死路一条。
云雀飞在半空中,待穆平安进门时,十足轻巧地落在了他肩上,普通麻雀似的颤着脖颈左顾右盼。
迟元峰外,苏小舟站在车辇内,掀开珠帘,对单尘道:”少谷主,该走了!带传柯去山环山的事交给穆平安少谷主,但最后一程可是靠我们!”
“嗯。”单尘这才转身,踏入车辇之中。
白鹤牵动车辇,回到山环山不过三刻钟。
守在山环山第三层茂林之中,单尘心神不宁。
有云雀在侧,单尘勉强放心穆平安的安危——别说穆平安危急关头一旦发作,迟元峰内几乎无人能敌,再者云雀连元婴境都能吞,更不用说元婴境的传柯了,真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云雀会出手。
迟元峰内殿气氛很是祥和。
“这些,都是给我的么?”
穆平安打开一个崭新的乾坤袋,看到里头亮闪闪的灵石,大片的灵石照着他的脸熠熠生辉,他的眼睛都跟着发光。
传柯苍老的声音问:“山环山内是否有乘黄神兽?”
“有!”穆平安眼睛盯着乾坤袋里的十枚灵玉,外加三百万灵石,头也没抬地回答。
“那乘黄神兽在那儿?”
“在山环山第三层密林深处,藤环灵笼里关着。”穆平安的眼睛盯着乾坤袋里,手里拿着漂亮剔透的灵玉,简直爱不释手。
“九级炼器师什么时候回环音谷?”
“明日。”
传柯心头一紧:“乘黄神兽外有重兵把手吗?”
“没有。就只有个笼子,但那笼子有阵法,叫什么锁空阵。”
“什么锁空阵?”传柯知道点禁术阵法,但对正统阵法知之甚少。
既然是困住异兽的阵法,又说了是藤环灵笼,自然只有一种阵法符合,那便是藤环锁空阵。虽是阵法,却形同无物,里头如藏迷宫,阵法里头之景变幻莫测,在林子中就会始终显现山林之景,绵绵无尽,厉害的灵兽被困在里头,无论怎么走,也走不出阵法……这么简单的阵法对方却不识,穆平安心头了然,依旧头也没抬。
他一副见钱眼开相,摸了摸乾坤袋那锦绣纹理的表面,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知道。但我进去摸过神兽的皮毛,我知道怎么进那阵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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