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随性地开始了,就见两人丝滑地同时冲了出去。
作为一个不算认真的裁判,付臻还是要勉强见证一下两人的结果,于是也滑着,不紧不慢跟在两人身后。
两人的速度都很快,尤其是林正溪,步伐轻盈灵动,像是冰山游蛇,迅疾至极,哪怕作为对手的祁无庸已经很快了,还是甩掉对方一大截。
付臻在感叹对方真快的同时,就见林正溪速度又加快了,似乎正在准备最后的冲刺,不给祁无庸反超的机会。
而祁无庸似乎是见自己确实没机会了,不仅没有在最后紧要关头加速,而是渐渐放慢下来,慢得连付臻都追了上来。
见对方真的一副放弃比赛的样子,付臻总觉得有一丝怪异,滑到他身边,轻声道: “不准备再试试?”
就这样放弃了,不像是祁无庸的作风。
祁无庸十分大方地承认了,轻轻笑道: “滑冰我比不过他。”
见他一副摆烂的模样,付臻一下子也失去了兴趣,但心底却萦绕了一丝淡淡的不爽。
他沉默一瞬,莫名想刺对方一句: “你输了,要离开滑冰场。”
祁无庸四两拨千斤,脸上还是挂着淡淡的笑意, “能和你一起共滑,不虚此行。”
付臻: “……有点越界了。”
祁无庸无所谓地笑笑,眼神微暗,看着林正溪冲向终点。
付臻总觉得有些奇怪,有一点奇怪的违和感,只是还没等他想明白这点违和感是从哪里来的,就听到远处有人在大叫。
“卧。槽,快来,冰裂开了,有人掉水里了!来个人捞一捞!”
林正溪滑行速度很快,远远地将祁无庸甩在了后面。
他都有些可怜祁无庸了,居然和他比滑冰,在这方面他就没输过,对方居然和他比这个,简直太愚蠢了。
他扯了扯唇角,张开双臂,准备像奥运冠军一样轻松地冲过终点。
脚下的速度渐渐慢下来,耳边的风声也渐渐减小,林正溪也终于在这个略微嘈杂的滑冰场,听到了别的声音。
“咔嚓——”
这个声音再熟悉不过了,毕竟前两天他才在朋友圈刷到过相关视频。
他的脑海不合时宜地想起发朋友圈的那个人写的文案:
[我这一生如履薄冰。]
“咔嚓——”
林正溪: “……”
他应该真的走不到对岸了。
脚下的冰彻底裂开,他整个人从冰面消失,噗通一声跌入冰冷刺骨的冰湖之中。
林正溪被滑冰场管理人员匆匆忙忙地送往医院,刚才的赌局自然也没完成。
祁无庸脸上露出担忧之色,嘴上却说道: “这个滑冰场有点危险,我们去冰钓吧。”
原本想着要不要秉持着人道主义,去医院看一看林正溪的付臻闻声,点了点头: “好。”
祁无庸嘴角微勾,潋滟的桃花眼弯着,看着温润无害: “你真好。”
于是付臻和祁无庸冰钓了一下午。
回去的时候,坐在出租车上没事儿干的付臻,终于有空闲琢磨刚才的事情。
他总觉得林正溪落水和祁无庸脱不了干系。
但祁无庸在听到有人落水时,脸上当时露出了恰到好处的惊讶和意外,不像是演的。
而且从理性的角度来说,虽说冰雪乐园的冰湖向来坚固,十分安全,能被人滑裂开的可能性很小,但也不是没有可能发生。之前也有发生过类似的事件,只是都被压下来了。
或许林正溪就是这么倒霉,凑巧就碰到冰湖湖面开裂的情况,然后不小心掉下去了。
想到这里,付臻也不再纠结思考。
不管真相是怎样,这都是林正溪该操心的,而非他这个没有任何关系的路人甲。
林正溪是上午进的医院,当时下午就出医院了。
他刚掉进冰湖就被人捞出来了,没有呛太多水,身体也没出什么大毛病,只是浑身挨了冻,受了一回苦。
他出院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祁无庸这个死东西。
他无比确信这是祁无庸的报复。
以前他也捉弄过祁无庸,但无一例外都被对方以更惨烈的手段报复回来了。
这家伙在林家的时候就心机深沉,就算是用手段进行报复,也能不留任何痕迹,让他找不到证据向林父林母告状。
他毫不怀疑这次也是祁无庸的手笔,就是为了报复他,将糖黏在对方衣服上!
他不过就是黏了一颗糖,对方却差点要了他的命,如果不是有人及时救助,他可能就溺死在冰湖了!
林正溪打车去祁无庸所在的酒店,突然想到一件可怕的事情:像祁无庸这种可怕的黑心莲,为什么会一直出现在付臻身边?
仔细想想,好像最近每一次遇见付臻,都能看到祁无庸的影子,两人好像还关系很不错的样子。
林正溪瞳孔微缩,顿时明白了:一定是祁无庸这恶心的东西又在伪装,想要图谋什么东西,所以一直在欺骗单纯无知的付臻!
他毫不怀疑付臻被祁无庸骗得团团转的事实,毕竟祁无庸这人真的最会做的事情,就是伪装一副天真善良的样子,引起别人的同情和可怜,再在对方真的生出同情和爱怜后,再毫不留情捅上一刀。
他就是这么恶劣的人!
如果没记错,学校登记表上,付臻和祁无庸好像是住在同一个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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