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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没有相信过这个世界上有“神”的存在, 即使是现在也不。

可是,如果, 这个世界上真正存在“神”的话,我愿向手执的镰刀的死神虔诚祈祷, 请带走我的生命吧……用我的命,挽回那人执意离开的脚步;用我的灵魂,拯救那个无辜的孩子……

用唇边最后一抹绝望的笑容,换取您对我的哪怕一丝丝宽容。

“arnold,你醒着吗?”她缓慢地敲了敲身边厚厚的壁板,声音嘶哑渺小的几乎连自己都听不到。

但是arnold听见了,他不仅听见了, 还淡淡地回道:“在。”

她疲惫至极, 却忽然流着眼泪笑了起来,“哈哈哈――”

无比的讽刺绝望――那笑声依然凄凉到让人心惊。

“死?他以为我怕的是死吗?哈哈哈――”

“arnold,你熬了这十五年,明天就到头了!开心吗?”

“我可真是开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呜呜――――――”

她死死抓着自己胸口, 那样子仿佛要把心脏挖出来似的, 到最后,嘲笑声变成凄厉的哭嚎和尖叫,她捂住自己的耳朵,再不想听见这个世界的任何声音。

“黑盒子”是名副其实的四方盒子,盒子里没有光亮,没有希望,是只有无尽折磨和绝望的杀人刑具。

de“唰”的一下睁开了眼皮, 他不知道自己晕了多长时间,但是他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摸腰上的钥匙。

那里什么都没有

他的心猛地沉了下来,脸色变得可怖狰狞,这个钥匙他只有一份,而且是只有关着ereen那个“黑盒子”的钥匙,备份和另一支在boss手上。

arc gaviria,在那个男人手上。

他不知道另外一个“黑盒子”里头关着的人是谁,甚至连jagurs也从来没跟他提过,但是,毫无疑问的,如果arc知道他弄丢了钥匙,即使是另外一个“盒子”的,他的下场恐怕会比枪毙还凄惨。

好在还有一件事情是让人放心的,这个房间里,这个漆黑无光的房间里,荡漾着那个女人撕心裂肺的悲鸣哭泣。

仿佛连血液都燃烧了起来,对他来说,这哭声就像是一场舞会里最美妙的曲子,是优雅高贵的华尔兹,是针锋相对的探戈,是热血沸腾的牛仔,是从深寒地狱里传来的,那让人欲罢不能的魔鬼之音。

“啊……”

他情不住呻/吟了起来,和着她濒临崩溃的悲泣嘶吼,在那美妙的声音中将身体的欲/望迅速蹿升到最高点,一次又一次的,因着她的痛苦和绝望,他获得了谁也无法体会到的欢/愉与高/潮。

快乐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他意犹未尽的舔着猩红的嘴唇,将指间沾染的白浊的液体抹在那个闪着犀利寒芒的“黑盒子”上,好像那是他最深爱的人一般,极尽温柔缠绵。

没有钥匙,没关系,他去拿回来就好了。

相信arc一定会感兴趣,听说他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背叛”,他手段阴狠毒辣,凡是背叛过他的人,下场就只有生不如死,还真是出人意料呢――

“背叛者”,竟然会是他。

现在被叫做r的男人,正不动声色地站在欧式白色建筑的门口打量来往的客人,他双腿笔直,背靠在白色石柱上,一身裁剪得体的黑色西装。

此刻他的心情虽然仍旧有波澜起伏,却比那天晚上难以形容的状态不知道好了多少,他抿了抿嘴角,眉头微微的拧了起来。

为了保证任务完成无误,局里派了四个人来“染”当卧底,除非必要,最好都各干各的,千万不要有任何关联,因此他至今也不知道其他三个在哪里,做了什么事。

至少他这边的消息现在应该已经传进局里,现在是下午五点四十五分,行动在五点钟准时开始。

就快到了。

他手心里密密麻麻的出了冷汗,神情却完全没有变化,只淡淡望着远方,懒洋洋一副目中无人的姿态。

就在这时,有一个脸上横贯着一条刀疤,面色狰狞的男人朝他走了过来。

r偏过头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背脊绷得笔直,缓慢却气势凌厉的离开靠依的石柱。

他勾了勾唇角,正打算和这个鼎鼎大名的“金三角”分堂毒枭亦是秘密伙伴的人打个招呼,对方忽然动了动手指,他虚空点按着,r眯起眼睛,那双冷冽的蓝色眸中几乎溢满了杀气,却含而不露在那层蓝色薄冰之下。

【身-份-暴-露-命-令-枪-杀】

r唇角上扬的弧度又抬高几分,那笑意却冷酷了十分,他连个眼神都不曾留下,径自抬步转身,那离开的背影倒是霸气十足。

刀疤神色不变,抬了抬下巴,不着痕迹望了眼几百米处另一座别墅房顶,那里凸起的墙垣后,正隐藏着一位金发狙击手,他虽然看不见她的表情,对方却对他了如指掌,他抬手挥了挥,狰狞的笑了起来,大步走向宴会的入口。

从别墅大门到地下室三层的距离,徒步大约有七分钟,这七分钟,要穿过大堂拥挤喧闹的人群,要躲避一层藏匿在黑暗中突如其来的枪林弹雨,要在二楼填满炸药的复杂地形里来回穿梭,然后再到三层,那里不知道还有什么在等着他。

这一年里他没有多少时间睡觉,被追杀和暗杀别人的经历却早已突破表值,这些小喽喽他还不放在眼里,即使他们手里的枪比他拿在手里的那支要大上几倍,可论起速度和爆发力,他们差他太多。

对他来说,黑暗是最好的帮手。

他看了看腕上的手表,还有四分钟,这短短的时间里,他须得多等上那么一会儿,等到fbi们开始行动,帮他吸引大部分注意力。

一分钟以后,忽然有声音躁动起来,他侧耳倾听了一秒钟混乱的脚步声,从腰后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后段的刃被磨成锯齿状的刀槽,这一种比平刃的要粗/暴,它所造成的伤口会导致流血量剧增,不出十五秒就失血过多死亡。

ro神不知鬼不觉潜到三楼,一手拿枪,另一只携着匕首,他眉毛紧压着,脑海里却突然想,黑色西装真心不方便,白瞎了他辛辛苦苦熨的。

他一刀割开了两边缜密的袖口活动两下手腕,呼吸渐缓。

预料到警方那边造成的慌乱,他猜测守在三层的至少不会是跟在arc身边的那两个人,只要不是那两人,他就有七成把握把依依带出来。

若是那两人,恐怕他今天就得灾在这了。

事实上他猜得没错,守在门边的,是那个一手将他带到身边栽培的――jagurs。

是那个最接近“染”核心――arc的男人。

(阿斯:此意为最接近arc的男人,我知道乃们想歪了,我也想歪了。)

未免伤及“无辜”群众,局里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思考对策,躲藏在几百米外狙击点的金发狙击手bryan掐灭了指尖的烟火,想着是不是朝大堂内的的水果盘来上那么一枪。

所谓枪打出头鸟,刀疤怎么还不动手,她皱起眉,一脸铁青,混蛋不要在这个时候大姨妈造反啊啊啊啊!!!

她抽了抽眼角,比之前更沉静了,我是块石头是块石头是块石头――――

刀疤终于开了第一枪,她满意的看到先前瞄准的水果盘四分五裂,顿觉神清气爽。

人群慌乱,尖叫声几乎掀了房顶,浑水摸鱼此时再好不过了,不过她还是没有动手,必须是一击杀,她看站在arc身边那个红发女人可不是吃素的,对方能仅凭声音判断出枪弹的来源,她最好还是不要冒这个险。

至于另一边那个铁灰色西装的男人,谁爱对付谁对付去好了,她的任务只是狙杀arc,现在还不是时候。

地下三层,ro捂着肩膀血流汩汩的伤口,脸色苍白。他脚下趴着一个人的尸体,还是温热的。

jagurs……

他厌恶的皱着眉,深吸了一口气,弹夹已空,左手掌心被子弹贯穿血流不止,只剩下一只手拿刀,尽管抢过了叫de家伙手里的另一把钥匙,到底还是让他溜了,算了,时间紧迫。

“咔哒――”

ereen一直向后缩,背靠着冰冷似铁的壁板,将那柄寒光四射的匕首横在胸前。

“依依……别怕,是我。”

那声音从对面传进来,冷冷的音线,却包裹着温柔的弧度。

ereen用力抿了抿嘴唇,把手掌放进那人伸过来的手心里,他握紧了那只手一下就把她拉了出来,“没事了,我们走。”

这句话,她已等了太久太久。

黑暗里只剩下呼吸相交的声音,急促,湿热,肌肤相触的温度,她冷的像块冰,他却比火还热。

ro紧紧抱了她一下,一只手抱着她,另一只手松开了那把刀,那是他身上,现在,唯一可以称为武器的东西。他用那只完好的手把另一边的“黑盒子”打开。

一个满头白发的中年人闭着眼睛从那里爬了出来。

他身上削瘦的可怕,苍白的皮肤包裹着骨瘦如柴的身体,发及肩背,刺啦毛糙,身上穿的衣服却很干净。

从见到他的那一眼起,ro突然就说不出话来了,因为他的话语都被堵在喉间,只有眼泪疯狂的涌上眼眶,他眨去眼里的泪水,再没有哪一刻,让人如此煎熬幸福。

他死死的抱紧ereen,埋首在她冰冷的颈间,滚烫的泪水沿着伤痕累累的肩膀一直滑落,她咬着牙,颤抖的厉害。

ereen勉强可以走路,但是arnold不行,他的腿几近瘫痪,眼睛也看不见,他需要他来扶持,记忆力父亲的面容终于清晰起来,他摸了摸ereen的脑袋,把黑色西装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肩上,撕下白衬衣的一角绑在那人的眼睛上,一手将他抱了起来。

现在,他两只手负担着生命的重量,无法再拿地上的武器了。

ereen捡起了那只沾染着鲜血的匕首,握的很紧很紧。

她哑声说道:“整个别墅都埋了炸药,那个疯子要所有人给他陪葬――我要去找louis,你、你走吧!”

“丫头!”arnold声音严厉,带着无法诉说的颤抖,这时候他该说什么?

ro箍紧了她的手腕,沉声道:“不行。”

她没有力气反抗,更论挣扎,一路被他拖着走。

ro稳稳抱着arnold,拉着她的手流淌着湿热的鲜血,没有丝毫动摇。

她知道那都是血,是为了救她染上的鲜血。

那louis呢?他身上的血,他受过的折磨,全都是她的原因。

她必须去找他,可她竟无法去找他。

至少要感谢这场骚乱,如果不是这样混乱恐慌的场景,他们没有那么顺利从狼藉遍野的厨房后门逃出来。

还有一小段距离就是汇合点了,他只要再坚持一会儿。

只是一会儿罢了。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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