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帅。陈彻心想。
可惜钢琴家是个男的,也许无法t到他这份帅气。
不过——商泊云喜欢江麓,那江麓的性取向和他好兄弟一样吗?
陈彻思索了几秒,决定停止散发魅力。万一无心挖了兄弟墙角,那还算铁铁吗?
也许江麓确实理解不了男人的帅气,和他一样是一个平平无奇的顺直男,总之江麓游魂一样从他身旁经过,甚至没有和他打招呼。
“嘶。”
陈彻连忙停好单车,然后迅速追了上去。
“钢琴家,江麓?江麓!”
他拼命挥手,试图把江麓出窍的灵魂抓回来。
“啊。”江麓缓缓转过脸来,神情寡淡,“早上好,陈彻。”
……我已经出现五分钟了好吗。
“早上好。”陈彻默默重复了一遍他的台词。
江麓打完招呼,就没有什么再继续攀谈的意思了。
尽管他平时也不算是话很多的人,但是和人交谈时总让人觉得如沐春风,觉得他对你的每一句话都很认真。
今天是怎么回事!陈彻难得也保持了沉默,安静如鸡地走在了江麓身旁。
教室里陆陆续续坐满了人,英语早读,lihua满世界帮人写信,商泊云正在那里背单词。
江麓静悄悄地飘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阳光小狗照例和他打招呼,迟了好几秒,江麓才“嗯”了一声。
商泊云扭过脸来,这才发现江麓的表情很寂静。
出离的寂静。
怎么说呢。
没在佛前修行三百年,做不出这么勘破红尘的表情。
“不舒服?”商泊云问。
“没有。”江麓垂着眼,拿出了语文书。
“今天是英语早读。”
江麓拿出了选修一。
“单词等会儿默写选修三的。”
江麓默默换了一本。
商泊云转着手里的笔,饶有兴致地看向江麓:“小江同学,梦游呢?”
“我没做梦!”江麓一个激灵,立刻强调。
商泊云的神情变得有些严肃。
“太不对劲了。”
也没逗他,可江麓耳朵却通红,别不是又在发烧。
他伸手,想用手背试一下江麓额头的温度。
江麓默默往左边躲了躲。
商泊云手往左边拐。
江麓又往后面退了退。
商泊云手往前伸。
江麓继续躲。
商泊云更加觉得不对劲了,手也穷追不舍。
“还没到过年啊,小商同学,怎么一个人在练千手观音?”
叶凝刚走到门口,就瞧见手臂都要挥出残影的商泊云,和猫猫祟祟躲着商泊云的江麓。
她出声制止:“单词背完了?”
江麓轻咳一声,商泊云坐直了些:“老师,我觉得江麓同学有些不舒服。”
“咦。”叶凝细细打量了下。
面色苍白了些,耳朵又泛着不正常的红。
鉴于江麓前段时间还请了病假,叶凝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不烫。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叶老师,我就是昨晚没睡好。”江麓这会儿显得很乖。
叶凝知道他每天练琴也练得晚,顿时涌上心疼和无奈,只好道:“自己也要注意劳逸结合。”
江麓知道叶凝误会了,但他依然很乖地点头:“我会的。”
叶凝这才作罢。
商泊云若有所思,收回了目光。
花了一整个早读,江麓终于重新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同一个错误不会犯两次,哪怕这次做的梦冲击力远远大于上次,他还是平复好了心情,因此再无一点异样。
等到大课间的时候,他已经能够很自如地和商泊云交流了。
陈彻则颇有些郁闷——校门口那会儿,难道钢琴家只是单纯地忽视了我?
暮秋的阳光变得温和很多,走廊上,趴着栏杆晒太阳的高中生比电线上的麻雀还拥挤。
纠结的陈彻翻了个身,撞到了郝豌,郝豌柔软的胸肌弹着李思维,李思维在力的作用下向商泊云运动,但商泊云十分有操守的站定了,没有再往一旁的江麓倒过去。
江麓有些好奇地侧过脸,对上陈彻心虚的小眼睛,遂朝他露出询问的神情。
陈彻松了口气,原来不是忽视他。
高桂生的声音这时候在广播里响起。
由于高三的广播室就在二楼,因此五班的人听的格外清晰。
“各位同学,大家上午好。借着大课间,要和同学们再强调一件事。”
“专心复习,迎战联考,手撕一中,勇夺魁首。”陈彻接的很快,这小半个月都快听腻了,高主任的鸡血都不换个口味。
“高三是宝贵的,是不能重来的,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时期,要专注的只有学习。但是部分同学思想出现了偏差,把其他事情放在了学习前面。”
“昨天在行逸楼,就出现了两个反面例子。”高桂生的语气重了些。
江麓一愣,下意识地看向商泊云。
商泊云眉峰微扬,一脸坦然。
“晚自习也不回去上,躲在行逸楼那边风花雪月。在这里,我就不点名了,你们的检讨下午是要交到我这儿来的。”高桂生效率奇高,今天一大早就亲自去了监控室,抓着鼠标找到了那对情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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