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叙对于商红芍女士这位投资届的传奇一向尊重。开局小超市,资产积累置换成大型商场,这样的投资眼光他们家老爷子也赞不绝口。
“乔叙,我要出柜。”
论如何追到江麓——预设条件+1:家人的认同。
有最好,没有——妈,您老人家再想想呢?
商红芍女士如果知道商泊云的想法,一定会哄堂大孝。
“噗。”乔叙一哽,“你三条腿都别想要了。”
“那哪行。”商泊云预约了商女士晚上一块去吃海鲜,他准备办一场鸿门宴,“我老婆喜欢。”
未经允许,擅自先这样称呼了,近水楼台,但愿钢琴家能给个名分?
“呵呵。”乔叙冷冷地想,无论几条腿,都给打折了吧。
春日的天空一碧如洗,阳光透过玻璃幕墙,落满了商泊云的办公室。乔叙的诅咒被商泊云直接忽略,他心情很好,迈开长腿大步往外:“走吧,中午去一澜居,我请客。”
真是春风得意啊商老板。乔叙幽怨地想,你出柜成功了吗你就嘚瑟?
但是乔公子的肚子很配合的咕了一声,痛骂周琅确实让他能量耗尽了。
“我要吃蟹粉狮子头,还有软兜长鱼……不过他们家新换的厨子盐水鸭做得不地道。”
距离cbd四十公里的郊区,阳光铺成得更为灿烂,春日里,道路两旁都是开满了花的树。
杏花梨花,连绵不绝,像飘泊的烟霞,白色的阿斯顿马丁犹如驶入了画中。
和光山苑春色锦绣,最高处那一栋独栋别墅,蔷薇在石墙攀附生长,含苞待放,一棵高而深秀的枫树树冠如碧色的云,云的影子落满了半个庭院。
“少爷,您回来啦。”
下了车,家里的保姆就立刻迎了过来。
“张姐。”江麓朝她点了点头。
“爸爸在客厅吗?”
张姐连忙道:“是呢,一大早就等着少爷回来的。”
“卢医生也在。”
“我知道了。”江麓微微颔首,“张姐,你先去忙吧。”
“好好。”张姐笑道,“江先生可真关心少爷。”
这对父子应该是她见过关系最和谐的了。做父亲的严厉,却关心孩子,这个孩子呢,则有一等一的好教养。
一般孩子总是和母亲亲近些,和父亲的交流便显得有些少。张姐家里一儿一女,成天见的和家里那口子对着干,一到放假家里就鸡飞狗跳。
哪里像江家呢——不过也许有江麓年少丧母的关系,父子俩彼此依靠,自然亲厚许多。
张姐看着青年静秀高挑的背影,一时有些感慨。
那会儿她初来江家做工,对着这个顶富贵的豪门惴惴不安又好奇。
明盛集团很有名,背后的江家却并不高调。
长洲很多地方都可以看到明盛的身影,海音大剧院由明盛承建,附中、一中等等高中,以及长洲的几所大学,都有明盛捐赠的教学楼,这个集团以地产起家,借由过去几十年的建筑建设,积累了堪称连城的财富。热心艺术、热心教育,因而名声也很好。
明盛原本的掌权人江盛怀在几年前宣布卸任,比起颐养天年的江盛怀,他的儿子江麓则一直饱受关注,十分有名。
造诣颇高的钢琴家不单年轻,还生得极其俊美,天然就该站在聚光灯下。
张姐被江家雇来做保姆时,还很期待能见一见这位少爷,不过偌大的江家除却江先生,就只有司机、帮佣和定期拜访的家庭医生。
“少爷病了,在国外养病。”
江家的佣人这样说。
张姐于是到去年才见到了江麓。
真人比照片更好看,墨眉如裁柳,双目似桃花,连鼻尖的小痣都生得恰到好处,半长的乌发垂着,和画里走出来的人一样。
又见他气色尚佳,张姐打心里高兴,那会儿客客气气地问了好,便关切道:“听家里人说少爷之前在国外养病,现在应该是都好了吧?”
彼时江麓神情平和,温声谢过了她,张姐未曾觉察出什么不对,至于生的什么病,她做保姆有年头,知道不该打听雇主的私事。
客厅的落地窗前,满头白发的江盛怀望向他精心打理的蔷薇园。
四月末,快到开花的时候了。
一旁,家庭医生正给江盛怀量血压。
“江先生,近来睡眠如何?”
江盛怀看得出神,迟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挺好的。”
“但我看,江先生昨晚就没睡好。”
江盛怀笑了笑,眼角的纹路便更深了些:“瞒不住卢医生你,昨晚确实失眠了。”
江麓听得清清楚楚,走过来的步伐一顿。
卢悉年回过头来,便听得江麓温声道:“又见面了,卢医生。”
卢悉年面上带出笑来:“一月两次,很准时。”
江麓坐到了江盛怀旁边,卢悉年将血压仪收了起来,例行检查已经做得差不多了。
他是江盛怀的私人医生,已经服务了江家六年,和江麓也算相熟。
“江先生这个月也修养得挺好,只是睡眠还要再调理一下。”
“具体如何调理我一并和张姐说。”
他也不多打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麻烦卢医生了。”江麓招了招手,立刻有佣人过来,带卢悉年去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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