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以往,陆云霄听到这些话都会帮着搭腔两句的,今天却一反常态,要么装作听不懂,要么就是扯开话题。
虽然对待自己还是先前那副温柔的态度,却算不上真的一样了……
他们二人如今待在王府朝夕相处,沈青禾如今惯会使一些手段,说不定王爷真的有可能被他迷上。
如若真这样的话,那他先前所做的那些不就白费了吗?
而且这样一来,对自己百害而无一利,无论如何都要阻止此事的发生。
“不行,不能够让他们二人继续好下去,对了,陆云霄是堂堂王爷,最在乎声誉,咱们想个办法搞臭沈青禾的名声,他必然会因此心生厌恶,那担心的事就不会发生。”
沈云翎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后,心中很快琢磨出应对之法。
沈夫人也同意这个对策,的确是个好主意,而且也不需要他们费多大的力气,两人很快开始商量该找什么个理由。
沈青禾就这样开始了在道观里面的生活,第一次是夜半到访,后来一次又是匆匆忙忙,都没来得及好好看看这道观。
正好麻醉效果还没过,就想着去其他地方转转。
虽然摆设看起来都有些年头了,但应该也有辉煌的时候。
第一次见到这孩子是在一个偏殿当中,以至于让他误会是个没人供奉的道观,转了一圈才发现,原来还有个大的。
虽然人不多,但还是有些香火的,零零散散有一些僧人。
此道观在山上。
在城中住了这么久,如今也是难得有了一份清净,在这住上几日倒也不错。
他偶遇了几位僧人,还和他们打了招呼,忍不住询问起来那孩子的事,不过也没问出来个所以然。
看着时辰差不多快了,也就不为难他们,转身回去房间了。
这个厢房就在偏殿的后面,与道观其余地方像是完全隔开了,这应该是特地安排的。
第一次见面就看出来这孩子很怕见到生人,原因自然就是额头之物了,所以才选了这么一处偏僻之地吧。
不过这孩子好像还喜欢住在那个小的偏殿当中,里头伫立着一尊佛像,下面准备了床铺。
若不是后面来到这个厢房,还以为这孩子就住在那,看来也没想象中这么凄苦。
就说嘛,好歹也是王爷的弟弟。
“不过城中也不是找不到这种地方,为何要将这个弟弟养在山上?城周也好啊。”
沈青禾长叹一口气,想着今后再找机会摸清楚吧。
床上之人转来细微的声音,很快就醒了过来,下意识地抬手触摸额头,但还没来得及摸到就被拦住了。
“小心点,这才刚刚缝合好,要是裂开可就不好了。”
沈青禾吓了一跳,但看到对方迫切想要知道的眼神,便马不停蹄地找来一面铜镜。
“你看,额头已经变得平坦了,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沈青禾一边举着铜镜,一边说道。
结果说着说着,这孩子竟然哭起来了。
沈青禾没料到会这样,担心脸上动作太大又牵动了伤口,花了好一番功夫才把人给哄好。
由于这几次的接触,两人之间的隔阂已经没有了。
聊了一会儿,就知道了这孩子的名字。
“陆云斐,还的确是个弟弟的名字……”
他自己一个人默默地嘀咕着,先前还以为是陆云霄养在外面的私生子,后面主动解释说是弟弟,自己原本也不大相信。
毕竟如果真的是他弟弟,为何会沦落至此?
但听到这个名字后,也是差不多信了,若不是弟弟也不会起这个名字。
他们住的地方没人路过,十分安静,沈青禾也是乐得如此。
陆云斐醒了之后就帮他看了一下伤口情况,然后把药给换了一遍,然后跟他交代了一下接下来几天不能做的事。
身旁的孩子十分认真的倾听,脸上也是露出难得的笑容。
后面也不休息,就一直趴在那铜镜跟前,就一直瞧着不再凸起的额头傻笑。
若不是知晓其中缘由,恐怕都要以为这孩子是傻掉了。
沈青禾虽不能感同身受,但却能够理解,忍受了这么多年的屈辱,如今总算是能够当正常人,这巨大的喜悦也只有他能够感受到。
后面一直尽心尽力的照顾着,结果去外面打水的功夫,突然听到东院传来一阵尖锐的声音,好像是在呼救。
回想了一下之前转悠的经历,东院好像是住着上香留宿的人。
听着这动静不小,像是出了事,于是大步流星地赶了过去。
过去后很快就找到了出事所在地,那边围着一些人,声音也是出自那里。
凑近之后才得知方才求救的是一位丫鬟,一脸急切,说是她家小姐好端端的突然就疯了。
沈青禾也很快找到了不远处挥舞着双手四处转悠的女子,应当就是那丫鬟口中的小姐了。
这症状的确是疯了,一会低垂着头自言自语,一会又突然鬼哭狼嚎,嘴里还念叨着听不懂的话,此症也将其他人吓得退避三舍,只敢在远处观望。
“这来的时候还好好一个人,怎么突然就疯了呢?”
“我看这八成是鬼上身了!”围观的人纷纷猜测道。
恶鬼上身?
沈青禾在一旁听着那些猜测越发离谱,妖魔鬼怪全搬出来了,忍不住想起上次清云娘的事情,他们这些人还真是喜欢把这一套说法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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