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托梦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托到的,要么是有血t缘关系的亲人,要么就是知道这人住在哪里。
沈凝问春俏:“钱妈妈平时除了在家,还会去哪里?”
春俏想都没想:“跟着老太太出去遛弯呗,要不就是去早点铺子。”
老太太以前在白凤城时,每天吃早点能吃到晌午,风雨无阻。
来到京城之后,除了去早点铺子,老太太还多了一个新的爱好,那就是遛弯。
所谓遛弯,并不只是用脚走路,还要聊天,走到哪里聊到哪里。
老太太读过书,享不完的福,见过世面,手头又宽裕,性格也爽朗,因此,别看老太太来京城还不到一年,却交到了很多好朋友,老太太走到哪里都是最受欢迎的那一位。
沈凝心中一动,次日一大早,她便做起了好孙女,陪着老太太一起去了早点铺子。
果然,这家早点铺子里坐得满满的,其中一大半都是老头老太太,大家不是来吃饭的,而是来聚会的。
沈凝一到,老头老太太的目光就聚在她身上。
这个问她多大了,那个问她订亲了没有,还有的说要订亲了那就快点成亲,趁着年轻多生几个。
眼瞅着他们已经快帮沈凝把孩子的名字都起好了,老太太笑着对大家说:“我这个孙女啊,可是我家的宝贝,我想把她在身边多留几年,等她想要议亲时,一定提前和你们说,让你们帮忙掌掌眼。”
听听,老太太多么会说话,能成为社牛的人,绝对不是一般人。
大家都很高兴,这个说要说亲的时候,可不能只相看男的,要连他们一家子全都相看,那个说哪用那么麻烦,只要把当婆婆的好好看一看就行了。
于是,这两位又争了起来,其中一个便举了例子。
“你说只相看当婆婆的,这怎么行,你们还记得陈二嫂子吧?”
对吵的那位说道:“怎么不记得?咦,说起来有些日子没见到她了,不过,平时她也不往咱们这里凑,她哪有这个空啊,有点时间还要回去侍候那一大家子呢。”
提到那一大家子,大伙们便明白为何会提起她了。
“小芳她奶,你想说啥,陈二嫂子怎么了?”
小芳她奶叹了口气:“死了,前儿个刚死的,老陈家和我家就隔着一道墙,唉,那是个苦命的。”
沈凝心中一动,凑到老太太耳边,悄悄说道:“祖母,您让她详细说说。”
老太太根本想不起来,哪个是陈二嫂子。
听这称呼,不像是老太太,她一向只留意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老太太,没有留意过这位陈二嫂子。
“小芳她奶,你倒是仔细说说,这个陈二嫂子是哪个,她怎么就去世了呢。”老太太问道。
小芳她奶又吸了口气:“您老记得不,有一回忽然下起雨来,咱们都在寻味楼前头那个亭子里避雨,有个妇人从那里走过,身上淋得透湿,却抱着个油纸包,当宝贝似的抱在怀里,生怕淋湿了?”
一说这个,老太太有印象了:“对对,你好心让她来避雨,她说她家当家的等着要这下酒菜,她着急回去,是那个吧,她是在寻味楼买的下酒菜。”
“对,就是她,那个就是陈二嫂子,她家那个没良心的狗男人,最喜欢吃寻味楼的牙签羊肉,那天她着急回去,淋着大雨往家赶,就是要赶在晚饭前,把牙签羊肉送回去,结果她回到家里,还是被那狗男人给打了,嫌那牙签羊肉被雨淋了,不好吃了。那么大的雨,又是急雨,谁也没有防备,淋湿一点不是正常吗?哎哟哟,真不是人啊。”小芳她奶说道。
老太太连忙问道:“那陈二嫂子是怎么死的?”
“她家那个死老太婆逢人就说她是得急病死的,还说她又懒又馋,连孩子都不会生,这种人早就该死了,还能给他们老陈家省点米面。
哼,我才不信是得急病死的,八成是被他们一家子给打死的。
我和你们说啊,那陈二嫂子除了生不出孩子来,真的没有哪里不好的,也不是那死老太婆说的又懒又馋,人家勤快着呢,这些年给他们老陈家当牛做马,别人不知道,我们这些街坊可全都看着呢。”
说起这些事,小芳她奶便忿忿不平。
老太太又问:“我记得她年纪也不小了吧,和你差不多大,你都快要抱重孙了吧,她怎么就没有孩子呢?”
小芳她奶今年五十,前阵子刚娶了孙媳妇,不出两年,就是做曾祖母的人了。
小芳她奶又叹了口气:“我们家和老陈家做了几十年的街坊,别人不知道的事,我家都知道。
有一年闹饥荒,京城里没受影响,可是乡下不行,日子苦得很。
陈家那个老太婆,偷偷拿了自家的粮食往娘家送,她娘家在乡下,结果,一出城,那老太婆就被一伙逃荒的流民给截住了,老太婆舍命不舍财,说什么也不肯把钱和粮食交出来,给打得哟,钱和粮食都被抢了,她也被打折了一条腿,被扔在路边,差点就死了。
陈二嫂子那时还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看她可怜,一路跌跌撞撞把她背回城里,送到她家。”
一家子坏种
小芳她奶继续说道:“要说这老陈家,也不知道上辈子造了什么孽,那老太婆生了四儿一女,老大七岁时爬树摔断腿,在家里也没有养好,成了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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