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第一代庆王出宫开府之后,他便把这个弟弟接到了府里,此事不能张扬,但是父皇还是知道了。
那毕竟都是自己的儿子,而且就连太医也暗示过他,小庆王命不久矣,能活到二十多岁就已经是万幸了。
不仅是这个儿子活不长,就是那个被抱出宫的儿子,同样也是个短命的。
想到两个儿子全都没有几年活头了,皇帝便没有斥责,睁只眼闭只眼,假装不知此事,任由两个小皇子同住一府。
他们在一起度过了几年快乐的日子,后来庆王娶妻,再后来庆王从外面带回红袖生下一个儿子,没过多久,庆王便也撒手人寰,他死时也才二十一岁。
他死了,而他的兄弟却还活着。
两人长得一模一样,却从来也没有一起走到人前,因此,外面的人并不知道这府里还有一个皇子。
但是现在第一代庆王死了,若是还有一个和他长得一样的人住在这里,早晚会出乱子。
再说,皇帝也不想让人知道,他有一个皇子被养在外面。
对于这个一出生就被抱走的儿子,皇帝并没有感情。
当时皇帝也已老迈,他在临终之前,赐死了那个他从未见过面的儿子。
吊死鬼是一条白绫自尽的。
兰嬷嬷说到这里,吊死鬼号啕大哭:“我不想死,我一点也不想死啊!”
手上沾血
沈凝又指向那个拖着胎盘的女鬼,问兰嬷嬷:“这个呢?她也是你们王府里的人?”
兰嬷嬷说道:“关于她的事,你得问她了。”
兰嬷嬷口中的第一个“她”,是那只女鬼,第二个“她”,却是老庆王妃。
老庆王妃一怔,这只女鬼出来的时候,她还没有完全适应这种场面,所以没有看脸,她是在表哥出来之后才仔细去看的。
听到兰嬷嬷这样说,老庆王妃下意识地看向那只女鬼,这一看,她便认出来了,脸色大变:“你你你,怎么是你?”
女鬼冲她诘诘直笑,那笑声要多渗人就有多渗人。
“房氏,这么多年了,你还记得我啊,真难得啊。”
老庆王妃忽然就明白兰嬷嬷说的那句庆王府祖宗们造的孽是什么意思了。
庆王府至今才三代,婆婆是第一代,她是第二代,她的儿子儿媳是第三代。
兰嬷嬷口中的祖宗,当然不会是皇室的祖宗,而是他们庆王府的祖宗,从他儿子这里算起,也就是她的公公婆婆,她和她丈夫这两代四个人了。
老庆王妃再也站不住,噗通一声瘫坐在地。
他们在这里捉鬼,自是不能让府里的下人知晓,因此,老庆王妃连贴身的丫鬟也没有带,她是自己一个人跟过来的。
这屋里,要么是鬼,要么就是霍明睿这样的外男,能伸手去扶老庆王妃的,也就只有沈凝一人。
她把老庆王妃提起来,放在椅子上,没好气地说道:“您最好坚强一点,您儿子可还没有归位呢,还有,他之所以会有此一劫,全都是你们这些长辈造的孽,这是他的因果,也是你的因果,如果你不能正确面对,哪怕这一次你儿子归位了,以后也不会有啥好日子,他还是要替你们这些长辈偿还因果。”
老庆王妃一下子就有了精神:“别找我儿子,有啥事全都算到我身上,我一力承担,放过我儿子!”
沈凝说道:“有啥事全都说出来,本天师看看还有没有办法挽回吧。”
老庆王妃点头如捣蒜,指着那只女鬼对沈凝说道:“是我害了她,这是我造的孽!”
这名女子姓余,名叫余萍儿,她是老庆王妃的夫君,也就是第二代庆王的通房。
在老庆王妃房氏大婚之前,余萍儿是第二代庆王身边最亲近的女子。
第二代庆王比他父亲的身体还要差,所以他连侧妃和侍妾也没有,除了房氏以外,便只有余萍儿这个通房。
房氏嫁过来半年,还是没有身孕,她原本也没有多想,毕竟丈夫的身体很差,每次行房都不圆满,她想怀上孩子,任重而道远。
可是房氏万万没有想到,她觉得任重而道远的事,却在余萍儿身上发生了。
余萍儿有了身孕,而且早就有了。
余萍儿很聪明,她在察觉到自己有身孕之后,便很少出来见人,也不往庆王身边凑,做出一副很懂事的样子。
那时房氏刚刚嫁过来,新婚燕尔,见通房余萍儿自动隐身,房氏没有怀疑,反而很高兴,她甚至告诉余萍儿,以后就在自己的小院子里,不用来她面前服侍。
余萍儿很机灵,虽然不用来房氏面前服侍,可她还是想尽办法遮盖自己的肚子,直到再也遮不住。
那时,她已经怀孕七个月了!
房氏偶尔得知了这件事,她没有声张,也没有告诉婆婆和丈夫,她把余萍儿叫过来,让自己的心腹婆子,把余萍儿控制住,强灌下一碗落胎药。
可是余萍儿当时已经怀孕七个月了,一碗落胎药喝下去,她疼得死去活来,很快便见红了。
但也只是见红而已,肚子里的孩子却顽强地挺住了,没有落下来。
房氏索性又让心腹婆子们拿起棍子,朝着余萍儿的肚子打下去,一棍两棍,也不知打了多少棍子,余萍儿终于落胎了。
那是一个已经长得完完整整的男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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