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说得没错,出尘子自视甚高,别看他修行多年,可这份清高非但没有减褪,反而比以前更甚。
沈凝的这番话,无疑是戳到了出尘子的痛脚,他哇呀呀怪叫,沈凝把魂瓶拿远了些,这老妖怪的声音太难听!
“你叫什么叫啊,是想让苏允之来救你,还是你那苗女师婆来救你?一大把年纪了,出息!”
出尘子气得仰倒,这是什么人啊,亏他还曾想让她嫁进武家,这样的媳妇,武家不能要!
沈凝又是一刀扎了过来:“后悔让人到我家提亲了?哎哟,我怎么这么有眼光呢,掐指一算,武家要完,所以就把你们拒到八百里外了,你看,武家还真完了,嫡支全都死光光,庶房去了蛮荒之地,永生永世都不能回来了,不过,那地方说不定有什么吃人的山精水怪,这会儿怕是连骨头渣渣也没有了。”
出尘子果然还不知道武家的下场,闻言顿了顿,不可置信:“你说什么,什么要完?”
“你是老得耳朵聋了吧,我说的是武家真完了,嫡支死光光了,武德培,砍了!老头,武家走私的事,你别说不知道啊。”
魂瓶里没有了声音,更当沈凝担心老东西被气得魂飞魄散时,魂瓶里传来了哭声,难听之极的哭声。
沈凝捂住耳朵,一百多岁的老头子嚎啕大哭,你品,你细品,耳朵聋了吗?
出尘子哭了一通,忽然又破口大骂,这一次,他骂的不是别人,却是武家的那群不孝子孙。
是啊,他回去的这二十多年里,那群不孝子孙祸事不断,为了给他们平事,他损耗了不少功德,以至于这么多年,功力非但没有精进,反而退步了。
否则,上次反噬,他也不会全无招架之力,顶不住,一来就是最严重的,直接七窍出血了。
沈凝才不给他发泄怒气的机会,让你发泄出来,你舒服了,我就不痛快了。
“哭什么?这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这就是报应,你欺师灭祖的报应!”
出尘子大怒:“本尊才没有欺师灭祖!”
“苏允之传授功法,你却连他都不供奉,这不是欺师灭祖又是什么?不要脸,真不要脸!”
“胡说八道!苏允之根本没有传什么功法,童阳真人的功法,也只让他多活了十年,十年之后,他便死了,那苗女试图将他炼成鬼将,可那苗女自己也才多活了两年,她担心死后魂魄会被仇家收走折磨,索性在临死之前,施以斗转之术,将她自己和苏允之魂飞魄散!
那女人太狠,她把童阳真人的功法也一把火烧了,所以何谈传授功法,没有的事!”
沈凝冷笑:“是,没有传授功法,那就是你们偷的,你师父玄青子偷的,对了,还有那个独眼老道,他也偷了,你们就是三个小偷,尤其是你,你还是书香门第出来的,我呸,真给读书人丢脸!”
出尘子气得吐血三升:“青云子是偷的,他撕走了三页功法,家师却不是,家师的功法,是真刀真枪抢来的,也是三页!”
沈凝呵呵:“不是小偷,是强盗,全都是贼!你对这些事情这么清楚?我明白了,难怪你巴巴地要回来,你不是思乡心切,你是来找独眼老道的,你要用你那三页废纸来交换独眼老道的,这样你就能学到六页了,对不对?”
魂瓶里再次安静,沈凝翻个白眼,真让她给蒙对了。
出尘子脑子不够使啊,莫非那妖法伤脑子,让他在本该人老成精的年纪,变成笨蛋了?
那妖法是不是真伤脑子,沈天师不知道,但是沈天师诈一诈,出尘子就上当了。
见出尘子沉默不语,沈凝笑道:“看来人家青云真人看不上你那三页废纸,没有答应,所以你还是只学三页,你还是个废材老渣渣。”
“胡说!他不是看不上我的,而是他胃口太大,他想要我的功法,可却不想交出他的,只想用其他来换。”出尘子语气幽怨,看来是被坑惨了。
电光火石之间,沈凝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隔着魂瓶,她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独眼老道用来和你交换的,莫非是我的事?”
魂瓶里再次沉默,好吧,沈天师果然又又又猜对了。
沈天师觉得,这次之后,还是就把出尘子拍死吧,否则隔三岔五说上几句话,她会以为自己聪明绝顶,如果是真的倒也罢了,万一是这老东西太笨,衬托得她太聪明,让她对自己的智商产生误解呢,是吧。
“没错,武家的劫数,是我师父临终前推演出来的。”
沈凝哈了一声,原来是玄青子推演的,想想也是,出尘子就是武家人,他给武家推演那是要损修为的,说不定还会大病一场。
他对自己的修为看得这般重,想来一直犹豫不决,只敢推演一些皮毛,更深一层的却不敢。
因此,反倒是玄青子,先他一步算出武家会有劫数。
就是不告诉你,气死你
出尘子叹了口气:“那一年,我在潇湘道上偶然遇到了青云真人,我认出他便是那苗女的下人,而他也认出我是谁了。
我俩斗法,两败俱伤。
我便趁机提出,要和他互通有无,当时他伤得比我还重一些,担心我会硬来,便使出缓兵之计,说他在小石山修炼,功法也在那里。
我自是不信,然而师父推演出武家二十年内劫难不断,且,还会有灭顶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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