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的眼睛却在直勾勾瞪着朱来福:“你说一句实话,如果我没有嫁妆,你还会想娶我吗?”
朱来福别过脸,没有回答大丫的问题。
大丫怔怔一刻,接着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她捂着脸跑回了家。
老万松了口气,冲着秦家兄妹抱抱拳:“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想吃猪肉了,就来我摊子上随便拿。”
朱来福被扭送到衙门,衙役从他身上搜出了老余头的钱袋子,那钱袋子脏兮兮的,里面还有几粒鸟食,那鸟食是老余头自己做的,独门秘方,别人卖的也是从他这里拿货的。
一顿板子下来,朱来福便全招了。
次日,胡德便被放了出来,顺儿和三儿把他接回来,他跨了火盆,用艾草叶洗了澡,便抱着胡小光呜呜呜哭了起来。
徐琴娘死了,胡小光的亲娘没了,他的白月光朱砂痣也没了。
朱来福弑父的事,很快传遍全城,朱刚媳妇和老余头的关系,自是也被传得沸沸扬扬。
朱刚媳妇被人唾弃,朱刚也同样被人指责,他被戴绿帽子,替人养儿子,原本他才是苦主,可他不但没有休妻,反而借此向老余头勒索了二十年,这已经不是可怜了,而是无耻。
朱家的长辈脸上挂不住,将朱刚媳妇和二儿子逐出家门,老余头的尸身停放在义庄里,朱刚媳妇和二儿子并没有去给他收尸,母子二人出了城,不知去向。
还是王翠夫妇出面,给了义庄十两银子,给老余头置办了棺材,入土为安。
徐琴娘的丧事是胡德给操办的,他和徐琴娘虽然没有成亲,却有一个儿子。
办丧事的时候,沈凝去了,看到徐琴娘站在棺木前,她冲着沈凝盈盈下拜,一谢沈凝除去徐丽娘,让她在活着时,过了一段平静日子,二谢沈凝救下胡小光,没让胡小光死在徐丽娘之手,三谢沈凝为她找出凶手,报仇雪恨。
讨人嫌的沈二老爷
沈凝微笑:“过了头七,我来送你上路。”
一旁的胡德虽然什么都看不到,但是听到沈凝说出这句话,便知道徐琴娘定是就在这里。
他一把抓过胡小光,按在地上便磕头:“快谢过沈天师,让她送你娘去投个好胎。”
沈凝正想说话,却见徐琴娘一脸嫌弃,也不知道她是嫌弃胡德呢,还是嫌弃胡小光。
沈凝原本还不敢确定,现在是明白了,哪怕徐琴娘没死,也不会和胡德在一起。
徐琴娘原本就没有看上过胡德,只是被徐丽娘算计,才生的胡小光,连带着对胡小光也没有太多母爱,否则她回来以后,也不会一次都没来看过胡小光了。
头七那日,沈凝过来,亲自将徐琴娘的魂魄交给鬼差,鬼差一眼看出徐琴娘是枉死之人,对沈凝说道:“沈天师又积功德了。”
沈凝笑着说道:“她活着时受了很多苦,后来又被恶人杀死,若是有好胎,就送她去吧。”
鬼差哈哈一笑:“沈天师难得开口,咱家就多送她一程。”
这多送一程,那就是一直送到上船见孟婆,到了那一关,这该投啥胎基本上就已经定下来了。
沈凝谢过,塞过去几个金灿灿的大元宝,鬼差接了,带着徐琴娘离去。
直到他们走远,站在沈凝身后的胡德才幽幽问道:“她回过头吗?”
沈凝:“没有!”
胡德受伤了,这女人的心也太狠了,不看他,也不看儿子吗?
呜呜呜,情情爱爱的事,以后再也不碰了,还要管好自己,不能喝醉,不喝醉了也就不会有这些麻烦事了。
沈凝懒得理他,两点星光落入识海,这是她应得的功德。
再和老太太去吃早点,整个早食铺子都在谈论老余头的案子,说得最起劲的就是王翠,老余头的丧事就是她出钱办的,这件事上,她最有发言权。
说到朱来福弑父,早食铺子里都是骂声,老太太说道:“若说幸运还要属老万家的闺女,所以说啊,这嫁女儿聘金不能少,聘金就是试金石,瞧瞧,好人坏人,一试就试出来了。”
王翠接过话头:“可不就是嘛,老万可不是贪那五十两的聘礼,人家陪嫁的那处宅子就在福升街,我打听过了,老万花五百两买下来的。”
大家啧啧称奇,能天天都来这里吃早点的,全都不是穷苦人家,可是真要拿出五百两给闺女买宅子当嫁妆,还真没有几个舍得的。
可若是换成儿子娶媳妇,别说五百两,那恨不得倾尽所有,倾囊而出。
钱妈妈感慨:“没看出来,那老万还真是个疼孩子的。”
老太太也是这样认为,不要小看人家是屠户,可人家有些做法,就是一些读书人都比不上。
就比如沈大老爷吧,上次把那处庄子给了沈凝,看把他给心疼的,脸上都写着抠门两个字。
老太太现在想起大儿子就烦,别人是读书读傻了,他是读书读得脑子进水,不,是发水,发洪水。
老太太回到府里,便开始收拾她的体己,把其中三本鱼鳞册单独拿出来,三个孙女,一人一本,不用等她百年之后,孙女出嫁时就给。
自家姑娘自家不疼,难道还等着让外人疼吗?
两天后,沈二老爷回来了,这一次的生意赚得不多,不过沈二老爷很知足,多赚也好,少赚也罢,全都是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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