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小得不能再小,可是徐琴娘不在。
又有人说,她可能是去了老余头那里,老余头是做鸟食生意的,徐琴娘的鸟食,都是在老余头那里拿货。
胡德按照指引,找到了老余头的家,徐琴娘还真在这里,可是已经死了,她和老余头倒在血泊中。
中秋快乐,平安喜乐
老余头是做生意的,平时出出进进都是人,胡德进来时,大门敞开着,胡德能进来,其他人也能进来,胡德看到尸体时,忍不住叫了一声,于是便被后面来的人听到,有人去报官,仵作现场验过尸体,老余头和徐琴娘都是刚死不久,也就是说,胡德进来时,他们刚刚咽气。
而胡德的鞋底和手上全都沾了鲜血,所以,他便成了此案第一嫌疑人。
顺儿一边说一边哭:“东家肯定不会杀人的,何况那还是少东家的亲娘。”
沈凝也相信胡德不会杀人,胡德没有那个胆子。
“我去过衙门了,衙门不让我见东家,也不知道东家在里面有没有挨打,东家那个身板,经不住打的。”
顺儿又哭了起来,难得,胡德那种自私自利又凉薄的人,还能有这么一位忠诚的伙计。
胡德没有亲人,也没有什么朋友,唯一的儿子还是个小孩子,顺儿唯一能想到可以帮助胡德的人,便是沈凝了。
沈凝叹了口气,对顺儿说道:“案发之地是不是已经封了,我们进得去吗?”
顺儿抹一把眼泪:“老余头住在榆树胡同,也是大杂院,那院子里还有其他住户,衙门不可能把整个院子全都封了,顶多是把老余头的屋子给封上了。”
沈凝点点头:“好吧,咱们过去看看。”
沈凝进屋向老太太如实禀明,老太太一听就来了兴趣:“榆树胡同啊,那离这里也不远,对了,我记得谁是住在那里来着?”
老太太看向钱妈妈,钱妈妈忙道:“是王翠,王翠就住那里。”
老太太也不用人扶了,自己便站起身来,对沈凝说道:“走走走,你还小,这种事哪能自己去啊,祖母带你去。”
沈凝
老太太兴致很高,沈凝只好顺着她,那里是大杂院,老太太喜欢热闹,那就一起去吧。
到了榆树胡同,钱妈妈便去找来王翠,之前听到这个名字时,沈凝还以为王翠是个年轻媳妇,见到本人才知道,原来也是个老太太。
王翠看到老太太,高兴极了:“哎哟,我的老寿星,我这还准备今天见到您老人家,把这新鲜事说给您听呢,没成想今天一大早,衙门就来人,挨家问话,我这就没去成,没想到啊,您亲自过来了!”
原来,王翠就是老余头的房头,这个大杂院就是她家的。
她把大杂院租出去,买下隔壁的一个一进小院,一家人便住在那里,和大杂院一墙之隔。
她虽然没有住在大杂院里,可她是房东,所以今天也被衙门问话了。
沈凝说要到老鱼头的屋子里看看,王翠热情地领着她们过去:“老余头租了三间屋子,他卖鸟食和鱼食,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整的,那些鸟啊鱼的,就是喜欢他卖的这些,反倒不爱吃小米了,不过,他卖的东西便宜,倒是也没赚到大钱,否则,他早就自己买房了,也不用挤在我这里了。”
老余头租的三间屋子,已经贴了衙门的封条,案子没破之前,封条不会揭下。
王翠直叹气:“唉,以后这房子就租不上价喽,这房价没有个两三年涨不回来。”
老太太忙问:“那这院子里的其他租户呢?有没有说不租了?”
王翠笑道:“那倒是没有,这个您放心,来我这里租房的人,哪个也不是有钱人,顶多降上一成的房租,他们就乐得不成了,这年头,谁还会和钱过不去,等这封条揭下来,我就请个道士过来,热热闹闹做场法事,这事也就翻篇了。”
所以说,穷人是没有资格挑剔的,凶宅什么的,总是有人会去住,真的是胆子大或者不信鬼神吗?不过是没钱罢了。
王翠的儿子和女婿都是做小生意的,上次通过老太太的关系,在沈二老爷那里低价拿了一批货,大赚了一笔,从那以后,王翠恨不能天天都陪老太太聊天,现在老太太送上门来,王翠搜肠刮肚,把她知道的事情全都说出来。
她这是陪老太太聊天吗?不是,她是在给财神爷上供,不用供品,只是说上几句话。
而沈凝此时,却独自站在凶案门外。
她看到了一只老鬼,这老鬼并不是长得老,而是当鬼的资格老。
老鬼就坐在堆放杂物的棚子下面,看到沈凝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老鬼连忙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沈天师,您有啥吩咐?小的愿意给您鞍前马后。”
沈凝:“你认识我?”
老鬼:“放眼这白凤城,谁不认识沈天师啊,咱们这一城的鬼,都靠沈天师罩着呢。”
沈凝:我怎么觉得我像是黑吃黑的那个老大呢。
“你一直在这里?死在这里的?”沈凝问道。
“是啊,小人死了三十年了,等她死了,一起去投胎。”
老鬼说着,冲着王翠指了指。
沈凝好奇:“王翠明明是全福之相,她老伴应是还活着。”
“哼,活着的那个只是添头,我才是这世上最爱她的人,我和她是青梅竹马,可惜却被李大发那个臭小子捷足先登,我不甘心,李大发和她住在榆树胡同,我便也在榆树胡同买了房,我就要守着她,守一辈子,可惜啊,我情深却寿浅,只活到二十三岁,我不甘心啊,所以我不去地府,就在这里陪着她,等着她,等她死了,我要抢在李大发前面,拽着她一起入地府,嘿嘿,天师啊,到时小人求到您面前,还请您给一张渡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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