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本天师就是这么接地气
这样一来,小怜不能假装敲错门逃走了,她不但见到了武三公子,还见到了闻声从屋里走出来的武德培。
再接着,无论小怜如何哀求,最后还是被打晕装进麻袋里,等她醒来时,已经回到自己屋子里了。
见是在自己屋子里,小怜松了口气,老爷还是疼她的,没有罚她。
可是她高兴得太早了,汪氏带着石婆子进来,看到她,石婆子上去便是几个耳光,汪氏骂道:“脏心烂肺的小蹄子,居然还想跟踪我,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汪氏拿出一只小瓶子,对石婆子说道:“给她灌进去!”
小怜用力挣扎,可她刚刚清醒过来,全身无力,哪里是石婆子的对手,最终还是让石婆子把整瓶的药水全都灌进肚子里。
小怜死了,她是被毒死的。
当时武家老太太还在世,汪氏虽然已经掌家,可也不敢就这么把尸体抬出去,便让人将小怜埋在她自己的小院子里,对外则说,小怜跑了。
小怜死后,看到武德培和汪氏争吵,武德培责怪汪氏不该害死小怜,还说小怜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误打误撞而已,老祖宗都不说什么,哪里轮得着她一个当孙媳妇的自作主张。
谁都知道汪氏只不过找了一个由头而已,她早就看小怜不顺眼,只不过以前没有机会,现在终于有了借口。
无论如何,小怜还是死了,她心有不甘,不想去投胎,便在保州府里四处游荡,她虽然不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可那副小家碧玉的模样也很吸引人,且她死的时候还很年轻,体态婀娜,俏丽可人。
独荒之所以不觉得小怜美貌,那是因为他见过钟千凤,眼光提升了而已,真正见过牡丹了,再看路边的小野花,顶多是有几分野趣,美貌什么的,谈不上。
可是这保州府里的男鬼不是独荒,他们既没见过白纱美人,也没见过钟千凤,所以没过多久,小怜身边便围了形形色色的男鬼。
当然,这些男鬼没有一个,能比得上独荒的,所以她看到独荒,便心甘情愿向独荒吐露了心事。
听完这些,沈凝眯起眼睛,芝麻胡同啊。
“小怜是哪一年死的?”沈凝问道。
“前年的五月。”独荒说道。
正在这时,屋外响起了敲门声,接着便传来春俏的声音:“二姑娘,有人找。”
沈凝心中一动,如果是秦家兄妹,春俏会直接说出他们的名字,能让春俏连名字也不敢说的,除了那一位,也就没有别人了。
沈凝打开门,果然,走进来的是霍明睿。
春俏也跟着一起进来,这大晚上的,她可不能让自家姑娘和一个男人单独在屋里。
何况,这人是锦衣卫的大官!
万一自家姑娘一个不小心,把这大官给拍死了,那可怎么办?
霍明睿环顾四周,问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这屋里有几个人?”
沈凝回答:“五个。”
霍明睿
春俏
青烟和独荒:亲人啊,好感动有没有,我们也有被当成人的这一天啊!
沈凝知道,这么晚了,霍明睿还来找她,一定是查到了什么。
她指着春俏:“这是春俏,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
春俏立刻挺起小胸脯,她就是二姑娘身边第一大红人,最贴心的那一种。
沈凝指指虚空:“至于另外两个,也可信任。”
哼,那两个鬼东西敢出卖她,她就把他们撕成千丝万缕,和浮云共缠绵。
二鬼:不敢不敢,小的不敢。
霍明睿点点头,他明白沈凝的意思,现在这屋里的,无论是人还是鬼,都是可以信任的。
霍明睿这才说道:“最近这二十年里,至少有三件事,都能令武家家破人亡,可最终全都化险为夷。”
“哦,说来听听。”沈凝坐直了身子,春俏连忙把一碟瓜子递了过去。
霍明睿:原来她还有一边嗑瓜子一边听故事的爱好。
沈凝:本天师就是这么接地气。
“第一件,发生在十七年前,也就是出尘子回到武家的第三年。那一年太常寺的库房走水,为祭农大典准备的祭品全部都被烧毁,而那一晚本应负责看管祭品的两名从七品的奉祀,其中一个便是武德培的叔父武令文,可那天武令文忽然暴毙于家中,上司只好让另一名本该不当值的奉祀过去值夜。
那次的事,龙颜大怒,当晚当值的两名奉祀以及他们家中的成年男丁全部处斩,余人流放三千里,终生不能返回。
而武令文因为死得蹊跷,则被认为是因为不肯同流合污而死,武家还因此得了一个七品恩荫。”
霍明睿说到这里,顿了顿,沈凝见他不说了,忙问:“这才是第一件,第二件呢?”
霍明睿失笑,问道:“你不想发表感想吗?”
“啊?”沈凝一怔,嘿嘿干笑,“你的意思,是说武家提前推演出会有此一劫,但是箭已在弦上,他们没有办法避开,所以只能牺牲掉一名原本也没有多大出息的子弟。”
太常寺的奉祀,可能到死也就是一个从七品了,无权无势,更没有提升的空间。
说不定,那个武令文,当时已经是年纪一大把了。
在老祖宗看来,这样一个没用的人,死了也就死了,牺牲他一个,却能保住武家,值,超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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