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一哭,聂元北后面的话也就说不出来了。
他心软,最见不得女人哭了。
从小就是这样,只要母亲掉几滴眼泪,他便千依百顺,后来对待孟婉亦是如此
聂元北心软,聂大娘子却已经气炸了!
几个意思?就沈家那个丧门星,还有人要抢?而且还是武家的老三?
可聂大娘子气归气,却也只能在娘家摔摔打打发泄怒气,她骂武家奸诈,骂弟弟窝囊,骂沈凝狐媚,可却没想过要去保州,指着武德培的鼻子骂。
因为商太太的缘故,聂家人在武家面前低了一头。
并非是两家的家势上差了多少,而是来自从小到大,商太太对儿女们的洗脑。
武家什么都是好的,他们要依靠武家,要依靠舅舅,没有舅舅就没有他们,这种洗脑根深蒂固,即使是聂大娘子这么泼辣的性格,在武家面前也要矮上三分。
不过,聂元北终归是读过书的,他不会像商太太那样自艾自怜,也不会像聂大娘子那样只会发脾气,他悄悄派了自己的心腹小厮听松去了保州。
听松和武三公子的小厮化雨有些交情,化雨还看上了听松的亲妹子。
就凭着这层关系,听松还真从化雨口中打听到事情的真相。
原来,武三公子一门心思都在学业上,而武德培夫妻,原本也没想现在就给武三公子订亲,武三公子明年乡试考上举人的希望很大,武德培夫妻便是想等他考上举人再议亲,秀才和举人那肯定是不同的。
可就在前不久,老祖宗让人叫了武德培去了庄子,武德培从庄子上回来,便让人去了白凤城,打听沈家的事。
不仅是打听沈家,还着重打听沈二姑娘。
沈家老太太病愈、沈家打赢官司、沈文清被逐出家门,以及忠县韩家的倒霉事,连同沈大老爷和离,假周睿以及最近的沈大老爷脚疾痊愈等等等等,武家派去的人,打听得清清楚楚。
再之后的事情,化雨就不知道了,因为这是武德培夫妻的事,武三公子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和他说了也没用,因此,武德培夫妇便自己做主,不和他商量了。
聂元北双拳紧握,因为用力,骨节泛白。
老祖宗一定是知道了什么,但却瞒着聂家!
不行,他不能坐以待毙,他一定要t做些什么!
对于这件事,沈凝也只是第一天晚上有些怀疑人生,睡了一觉,就把这事抛到九霄云外了。
青烟和独荒回来了,他们找到了那只老色鬼,并且把老色鬼带到了沈凝面前。
并非是他们偷懒,而是那只老色鬼死乞白列,一定要亲眼见到沈天师。
沈凝才不让他进府呢,她去了白凤河边,青烟和独荒带着一只鬼,早早就在那里等着她了。
看到沈凝来了,青烟和独荒还没有来得及引见,老色鬼就哭起来了。
“天师啊,您可要给小人做主啊,小人活不了,没法活了!”
沈凝懒得理他,对青烟和独荒说道:“这种不会说人话的,先打一顿再说,打不过没关系,把我的桃木簪拿去,只管捅他!”
老色鬼听到这话,立刻收了哭声,可怜巴巴:“不敢不敢,小人不敢了!”
他的灵力和青烟独荒差不了多少,倒是不怕他们,可他怕桃木簪啊,天师的桃木簪,那可不是寻常的死木头,那是有灵力的,能把他捅成莲篷鬼,浑身漏气,苦不堪言。
青烟和独荒忍不住在心里吐槽,真是不长眼,也不看看你面前站着的是谁。
老色鬼老实了,低眉垂眼站在那里,只是一双鬼眼时不时地瞟上一眼,色鬼就是色鬼,眼神就透着不正经。
钢铁直女沈天师
色鬼就是色鬼,在女人面前花招连着花招。
不过这些放在沈凝面前,都是白费力气,沈天师又钢又铁,别说是鬼了,就是放个大活人在她面前,冲她飞眼她会以为你是眼里进了虫子。
果然,沈凝说道:“你冲我翻白眼干嘛?”
色鬼我这明明是抛媚眼抛媚眼啊!
“行了,少废话,那天你被一阵阴风吹到哪里去了?”沈凝没好气地问道。
色鬼贱得很,不能给他们好脸色。
老色鬼顿觉无力,难怪能当天师,这根本就不是正常女人啊!
老色鬼毕竟是老江湖了,不敢再使花样,老老实实说起那天的事。
那日,他看到绝世美女,正准备过去勾搭,可是忽然来了一阵阴风,将他刮走了。
他告诉一零一号红颜知己,说他被刮到十里之外,其实那是在挽尊。
他被刮去了百里之外,离尸骨太远,阴力全无,还被几只鬼打了一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爬上一驾来白凤城的马车,那马察觉到有鬼,受到惊吓,一路狂奔,将他送了回来。
而他被刮走刚落地的一刹那,他再次看到了那只白纱女鬼,只不过那时他已经知道厉害,没敢凑上去,而那只女鬼飘飘悠悠一路往北去了。
老色鬼实在忍不住了,恰好看到路边有两只女鬼正在窃窃私语,他连忙上前搭讪,很快便搏得两只女鬼的好感,她们告诉他,刚刚那个美人是赶着投胎呢,一准儿是有好胎,可惜她们阴力不够,去不了那么远,都是阳间的鬼,怎么就相差这么多,不公平,真的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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