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沈凝忍不住问道:“你们认识那家赌坊的东家?”
秦时雨没有隐瞒:“实不相瞒,我和妹妹做镖师时,与那位东家有了几分交情。”
沈凝点点头,原来如此,秦时雨也只是称呼那家赌坊的东家为“那位东家”,并未提及姓名,显然那位的身份很不一般。
沈凝问道:“你们找我,是要寻找顾山的女儿吗?”
秦时雨叹了口气:“张兰芝说有个六七岁的孩子被朱大胜我们怀疑那个孩子就是小梅,可是这几日,我曾经假扮成上门讨债的,逼问过朱大胜,他却不肯承认。因此我们才想到了这个办法。”
“可以,你们可知道小梅的生辰八字?”沈凝问道。
“知道,我知道。”秦时雨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只荷包,又从荷包里取出一张写有生辰八字的纸条。
他把纸条交给沈凝,沈凝见上面的字迹清隽娟秀,想来这便是顾容容的笔迹了。
“好,你们回去等消息吧,我查到线索,会让人去找你们。”沈凝说道。
秦时雨和秦时月向她告辞,他们走后,沈凝才从胡德那里得知,这对兄妹现在就住在离此不远的一处巷子里。
“他们家还有一个姑娘,那姑娘是个跛子。”顺儿说道。
沈凝原本还以为来到白凤城的只有他们兄妹二人,现在看来,顾容容也来了,只是因为腿脚不便,所以平时很少出来。
当天晚上,沈凝招来了青烟和独荒二鬼。
“你们去找找看,有没有一个叫小梅的小姑娘,死时只有七岁”
两天之后,青烟和独荒回来复命,他们没有找到小梅,却找到了小梅的亲爹顾山。
顾山死后,心中怨气冲天,迟迟不肯去投胎,一直都在城中游荡。
沈凝好奇问道:“顾山,朱大胜的儿子,是你给摔傻的?”
“不是,我没有!”顾山悲愤,“我死了以后,朱大胜便从白凤寺里请了很多护身符,不仅是他,就连他家里,我都不能靠近。他儿子是自己摔的,和我没有关系。”
“那你女儿呢,你没有打听到她的消息?我听说朱大胜奸杀过一个小女娃。”沈凝又问。
“那个小女娃并非小女,她叫小艳,是朱大胜从人牙子那里买来的小丫鬟,小艳死得很惨,被朱大胜埋在乡下的院子里,还用镇魂符压着她,让她不能投胎转世。”
顾山自从死后,便一直寻找机会报复朱大胜,小艳的事,便是他做鬼以后查出来的。
“那你觉得,小梅还活着?”沈凝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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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小梅肯定还活着!”顾山那苍白的脸上忽然变得明亮起来,他一直在想办法报复朱大胜,也一直在寻找小梅的下落,可惜人鬼殊途,他能做的,便只有在阴间寻找,也只能确定,小梅没有死。
“现在你的准妹夫和他的妹妹来了白凤城,他们也在寻找你的女儿,并且请我帮忙在阴间寻找,你可愿意和他们说话?”沈凝问道。
“你说的是秦时雨吗?”顾山的情绪有些激动。
“是。”沈凝说道。
“我愿意,我愿意!”顾山忙道。
“那好,明日这个时候,你到胡宝斋。”
沈凝话一出口,便想起顾山根本进不了胡宝斋,她改口说道:“这样吧,我在胡宝斋外面等着你。”
顾山连忙道谢。
次日下午,沈凝让小海提前去和胡德说了,并且让秦时雨来的时候带上一件顾容容的首饰。
到了夜里,沈凝跳墙从府里出来,走出沈家胡同,见顺儿赶着骡车等在那里,她坐上骡车,来到了胡宝斋。
还没到胡宝斋,沈凝便看到了顾山。
沈凝冲他打个招呼,便走进胡宝斋。
来了之后,她这才发现,不仅是秦时雨和秦时月在里面,顾容容也在。
顾容容相貌秀丽,身材苗条,可惜腿残了。
看到沈凝,三人一起向她行礼,秦时月迫不及待地问道:“沈姑娘,可是找到小梅了吗?”
沈凝摇摇头,对顾容容说道:“顾姑娘,你头上的簪子是空心的吗?”
顾容容怔了怔,下意识地摇摇头:“簪子不是空心的银锁是。”
“那借银锁一用。”沈凝笑眯眯地说道。
顾容容从脖子上解下一枚银锁,那银锁小小的,一面刻着长命,一面刻着百岁,显然是顾容容从小就带着的。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沈凝走出胡宝斋,冲着顾山招招手,顾山走过来,沈凝默念咒语,将顾山收进银锁之中。
她重又回到屋里,再念咒语,把顾山放了出来。
“我没有找到小梅,但是我找到了顾山。”
话音刚落,顾容容便激动地问道:“真的吗?我哥,他在哪里?”
沈凝一笑:“他就在这里,刚刚从你的银锁里出来。”
顾容容四下看看,哪里有顾山的影子,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容容,哥在这里。”
这声音,除了沈凝,便只有与顾山血脉相通的顾容容能够听到。
顾容容泪流满面:“哥”
沈凝很煞风景地打断了兄妹二人的对话:“顾山,你只有一炷香的时间能与你妹妹说话,一炷香之后,她听不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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