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香将刚刚换来的小判整理好,一并塞到盒子里,再小心地盖好盖子,想了想,还是从里头取出来一片塞到怀里。
她回头正想跟以前那样藏起来,却只看到了一片狼藉。
之后得再换个地方了,这里已经不能再住下去了。过去的日子里她住习惯了有顶的地方,突然要露宿街头多少有点不适应。
不过现在她有很多很多的小判,可以做很多的事情了,但这些钱只有一个用途——
离开的时候,阿香一路都很小心,毕竟身上揣了小判,每走一步都感觉路过的行人的眼神不友善。
她就这么提心吊胆了一路,终于是到了歌舞伎町风俗一条街,大白天的五颜六色的霓虹灯都还亮着,道路两旁都是身穿各式鲜艳服饰的年轻人,或是调情,或是嬉笑。
阿香来到了其中的一家店前。
门口的大个子安保就像巨人一样,投下的阴影将她毫不留情地吞没。
毕竟也是有钱的人了,她挺直腰杆,抬起头来: “阿萤在店里吗?”
巨人甚至懒得看她,轻描淡写地丢了一句: “不在。”
阿香早就习惯了不被当人看的日子。她平静地问道:
“那你知道阿萤去哪了吗?”
“店里的莺莺燕燕多了去,我可记不住所有人的名字,而且我对小孩子没什么耐心,识趣的赶紧走。”
那巨人显然不想应付她。
“请你告诉我……”
阿香还没把话说完,那头安保冷漠地扫了阿香一眼,随后便将她粗鲁地推倒:
“别打扰我们做生意,再纠缠不清我可要动真格了,快点给我消失!”
然而阿香对他的威胁闻所未闻一般,只见她从地上爬起,毫无惧色地上前,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地问道:
“我说,阿萤去哪里了?”
双方之间的矛盾一触即发,安保咬牙,单手就揪住了阿香的领子,稍微用力就把人从地上扯了起来,眼见着拳头就要落下,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动作——
“慢着。”
从店里走出来个身着华贵,梳着发髻的獐头鼠目男人。
“在这动手是会吓到客人的。”
他的视线落在了浑身狼狈的阿香身上,随后咧嘴桀桀桀地笑了起来。
“这不是歌舞伎町的小野猫嘛,怎么上我们这来了,想讨生活?不行呀,你这外在条件完全招揽不了客人,就算是我们也是有门槛的。”
男人咧嘴笑着,露出一嘴发黄的烂牙。
阿香是认得他的,当初她好几次偷偷来这,就是叫他给发现的。
每次都把她打得鼻青脸肿,再从后门里丢出来的人,就是他。
“你那眼神还真是一点没变啊,嘛,来找阿萤?那个曾经是你母亲的女人?”
男人笑了一声,俯下身来,阿香也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
“人在哪里?之前的约定还算数,我已经带了足够的小判来了,你把人……”
阿香的话还来不及说完,对方一脚便猛踹到她的腹部,伴随着剧痛,阿香哇得一声吐了出来。
此刻她被人控制着,根本躲不掉。
鼠目男走上前,一把扯住阿香的头发,端详着她那张脸,若有所思道:
“之前脏兮兮的,没想到长得意外得顺眼,要是在店里的话也还是有一部分受众的。”
“嘛,这阵子确实有客人反应想要新鲜的血液,不如……”
他的话完没说还,那得意的嘴脸立马扭曲,阿香直接回了他一脚,哪怕自己痛得浑身颤抖,双脚发软。
那一脚直接猛蹬在了他的男性部位上,鼠目男翻了个白眼直接捂着下半身倒了下去。
阿香畅快地勾起了嘴角,朝他脸上吐了口浓痰,脸色发白地笑着: “垃圾。”
后来的发展和之前一样,她被拖到后门,一群打手已经准备好了铁棍在后面等着了。
她护着脑袋和怀里的小判,无声地承受着人们的谩骂和毒打,一双紫红色的眸子失去了高光而变得混浊。
好不容易攒了那么多钱,结果还是没能见到那个人一面。
这里的人根本就没有把她当做人来看待。
……
单方面的围殴持续了一个多小时,等到人员散去,衣衫残破的阿香穿着一只破草鞋,晃悠悠地走在街上,身上脸上尽是惨不忍睹的伤痕。
好了,这下也不用做任何掩饰了,她妈都未必认得出来她了,更别提真选组了。
不过还好这次他们没有搜她的身,此刻怀里的东西还沉甸甸,稳妥地放着呢。
要是正常的渠道见不到人的话,只能用特殊手段了。
这么想着,阿香看到了电线杆上的g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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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想掉头走,却看到前方有个身穿训练服的少年正在张贴着gg,一边抱怨着:
“真是的!最近已经很久没有工作了,银桑哪还有钱去买jup呢,神乐酱也真是的,贴一半就不见人了……”
“啊啊啊,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开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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