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甚么事了?”几人异口同声相互对视。
“他娘的,喝酒都喝不安生,乃公以后有钱了,定要买个大房子,届时再无人吵你我兄弟喝酒。”刘邦骂骂咧咧的起身,准备出去查看一下情况。
人刚到门口,准备推开房门,一阵巨力陡然袭来,木门应声破碎,刘邦本就醉酒,被这一下子弄的一个踉跄。
“谁?乃公……”
刘邦趁着醉意就要开口大骂,却只见一条吊睛白额的大虫正压低身子发出嘶吼,择人而噬!
登时话也说不出口直往里跑去。
“有大虫!二三子抄家伙!”
可见,人在醉酒的时候,并不会失去理智判断的能力……
萧何等人再怎么人中龙凤,闻听大虫也难免失态,不过却没一个软蛋,大家第一想法都是相互护着冲出去再说。
几个人赶紧把顺手的东西抄起来,火急火燎的准备冲将过去,刚到门口,复又安安静静的往后退去。
却只见门外上百甲士正蓄势待发,为首一员金甲大将正在缓缓抖动他的大戟,看起来随时就要给他们来上一下。
“捉了吧!”
看着面前狼狈失色的众人,赵泗笑了一下摆了摆手。
谁能想到大汉帝国的王侯乃至于汉高祖,此刻居然是一副如此浪荡模样?
都快喝成酒蒙子了!
赵泗发号施令,一众甲士轻车熟路的结伴各自掏出准备好且用了很多次的绳索往里逼近。
“且分我一根,且分我一根!”
陈胜也凑了过去要绳子……
而刘邦看着眼前这一幕只觉得自己的大脑一时之间有点转不过来。
“我他妈平时除了骂骂始皇帝,也没犯秦律啊?”
“难道老子的酿酒大计泄露了?”
“没必要吧?以前禁酒令怎么不执行的这么严?我他娘的还在密谋呢!”
刘邦越想越摸不清楚的头脑,心里堵的厉害,但是身子却顺从的后退缩下去准备放弃抵抗。
上百甲士啊,一句话说错人家直接就给你砍咯,这种情况下讲理没用,束手就擒才是王道。
却不料,对方的动作比他更快!
一队甲士如狼似虎的冲了过来,开始对刘邦一行人进行捆绑py,熟练到令人发指。
“等等,为甚么这么熟练?”
酒醉的刘邦看着为首的金甲大将和身上越来越紧的绳索,脑子里固然蹦出来了一个离奇的传闻。
不由得,刘邦躺在地上的姿势又更加丝滑了一些,酒醉的脑袋霎时间清醒。
“奶奶滴!真叫咱撞大运了!”
刘邦被强行捆绑,脸上却忍不住露出笑容。
不光刘邦开心,赵泗也开心,太顺利了,他都做好准备多跑几圈了,没想到刘邦一顿酒,直接帮自己一网打尽了。
刘邦:大丈夫当如是!
刘邦是最先接受自己被捉的命运的,不接受不行,对面是一百多个全甲士卒,就算是恶来再世也没有逃脱的可能,更不用提对方捉人的手段过分娴熟。
樊哙却是个憨的,在甲士上前捕捉之际,心下第一反应就是反抗,再定眼一看刘邦已经被缚,萧何等人也被捆绑,当即不管不顾,面对士卒伸过来的绳索,沉腰一撞,佩戴着铠甲的士卒被当场撞飞。
尔后动作不停,沉着肩膀,一推一搡,几个士卒连连倒退。
甲胄挡得住刀枪利器,终究不能忽略力气上的差距。
士卒们有些束手束脚,毕竟如果不出意外这群人将会是赵泗未来的门客,一时之间不敢动用兵器,也不敢朝着樊哙命门打击,赵泗见状也知这不是玩耍的时候,当即拨开士卒。
樊哙仍在左冲右突,忽觉得脸前空门大作,抬头一看,只见一道身披亮闪闪金甲的人影正挡在前面,士卒却四散而去。
樊哙心里小聪明是有的!
情形危急,樊哙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众兄弟都被当场逮捕,虽然不知道围着自己的士卒为何突然退避,但擒贼先擒王的机会樊哙自然不会放过。
说来话长为之事短!
思索不过一瞬之间樊哙就做好决定,当即不管不顾沉肩直勾勾的朝着赵泗而去。
刘邦心中其实已经有所猜测,毕竟关于赵泗捉人的趣事流传的已经十分广泛,但是他万万没想到自家兄弟樊哙居然如此勇猛,如此勇猛也就罢了,樊哙完全没有分清楚局势想明白真相。
眼看着樊哙直勾勾的朝着赵泗而去,刘邦心中一紧!
“樊哙!快快住手!”
刘邦是最先躺的,情况危机却看的真切,樊哙之所以毫发无伤还能够大展雄威那是因为士卒都畏手畏脚,不曾动用兵器。
面前的金甲大将更是亲自叫退士卒。
也正因为如此,樊哙才有了冲击的距离和空间。
可是樊哙是个莽的,刘邦心里慌了!
他慌的不是樊哙会出事,而是担心,赵泗挨不住樊哙这一下。
樊哙是什么性格刘邦最最清楚,这就是个莽夫,遇上猛虎也敢搏斗,阎王来了都得留下几根毛。
樊哙的一身雄力刘邦更是心知肚明,就算身披金甲,真要是实实在在挨上这么一下,也有的受。
刘邦,从不怀疑樊哙的武勇。
但是对于赵泗而言,面对樊哙的冲刺他毫无畏惧。
开玩笑,璞玉光环滋养许久,就是项羽来了赵泗都敢跟他掰掰腕子,更何况是樊哙?
况且赵泗有甲胄在身,樊哙却一身布衣。
至于琥珀,明显比赵泗更为警觉。
猫科的反应速度尤快,琥珀虽然从小到大没有母亲教导如何狩猎,可是身体体魄在这里摆着。
平日里在车队不伤人那是因为赵泗不准他伤人,他也认赵泗这个主人。
真当琥珀没有凶性那就是大错特错。
烈性猛兽,残虐之心从来不少。
赵泗帅队捉人之时琥珀就已经跃跃欲试了。
樊哙直接朝着赵泗冲来之时,琥珀脊背已经高高怂起,尾巴登时变的笔直,后退微曲,电光火石之间已经猛地从赵泗身后跃出,一双虎爪至勾勾的奔着樊哙的脑袋而去。
一虎,两人,在这一刻成为焦点!
赵泗本就做好了亲自降伏樊哙的准备,他没想到的是琥珀竟然护主心切从背后奔涌而出。
不过也并不影响什么。
赵泗挺身向前,右手直奔樊哙的臂膀而去,硬生生的接住樊哙的沉肩一撞,另一只手则顺手一个大比兜劈下,琥珀的脑袋直勾勾被赵泗的大巴掌覆盖,吧唧一声被半空拦截宣告起飞失败。
琥珀抱头鼠窜……
至于樊哙,这一下子明明撞在赵泗的手上,给他的感觉却宛若撞到了一块岩石,赵泗抓住自己的手掌,更是宛若一把铁钳一般挣脱不得。
高手过招,一击足以,樊哙最引以为傲的巨力在赵泗面前不值一提,但他敢战的凶性和勇气却未曾失去,另一只手直直朝着赵泗的脑袋捉去。
赵泗见状也没有犹豫,往前贴身一步,另一只手抓住樊哙的另一只胳膊,振臂发力,旱地拔葱!
称得上高大壮实一身横肉的樊哙被赵泗硬生生从地面拔起来,直接摔在地上。
樊哙还想挣扎,却被赵泗死死按在地上。
刘邦眼角一突,樊哙十里八乡无人能敌,是天生的猛将种子,刘邦甚至本都以为论勇猛樊哙都天下无敌了,却没想到居然有人比他还要勇猛。
这是谁……
赵泗出手的次数很少,屈指可数。
尽管东郡刺杀的时候,士卒们作为见证者已经见识过赵泗的勇猛,但是这一次看到依旧觉得震撼。
赵泗一身金甲都上百斤了,这么高的负重,不借力,双臂一振直接一个旱地拔葱,更不用说连带着被一巴掌打飞的琥珀……
“愣着干嘛?绑了!绑结实点!”赵泗回头发现士卒们似乎在发呆一般楞在原地。
赵泗发号施令,士卒们才反应过来,但是另一个身影更快。
只见陈胜屁颠屁颠的拿着跟绳子窜过来就要给樊哙上绳艺。
“可算让我逮着一个!”陈胜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
“头一次干这活,手艺不精,还请多多担待!”陈胜美滋滋的给樊哙捆上。
没有经验啊,刚刚捉人陈胜一个都没捉到,眼下终于捡了个现成的,算是了却了心中的遗憾。
不过毕竟要捆的是同僚不是敌人,陈胜动作还是很温柔的。
只是樊哙并不领情,双目圆瞪看着陈胜,目呲欲裂。
“乃公……”樊哙还没分清楚情况,哪怕已经被绑也要张嘴骂街。
只是刚蹦出来两个字,就被陈胜笑着撕下袖子堵住了嘴巴。
末了,陈胜还蹲在地上欣赏了一下自己的绳艺,又端详了一下正在地上挣扎的樊哙拍手喝彩。
“哎呀,真勇猛啊!”
“恭喜主公,喜得良将!”陈胜笑道。
别的人张苍还没过目,究竟是啥水平都不好说,可是樊哙刚刚已经进行了个人才艺展示。
这一把子勇猛,端是战阵之中一把不可多得的利剑。
以此力气,若配上全甲,战场杀人,不过杀鸡尔!
“秦律可不准将领入阵厮杀。”一道略显平静的声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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