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聪明的不像个小孩儿。
跟对方相比,我是不是有些太不聪明了些。
素来自我感觉良好的青玉难得自我检讨道。
还不晓得自家小伙伴又在脑补什么,很快桂嬷嬷便带人走了过来。
一番收拾过后,胤礽一行刚准备往乾清宫去,却突听殿外一内侍来报,说是翰林院侍讲张大人求见。
这个时候……
微怔了片刻,胤礽本想让对方稍等片刻,却突然想到了什么,准备离开的脚步就这么顿了下来:
“快请!”
汀兰等人虽疑惑自己殿下怎么突然改了主意,但到底主子为大,还是恭恭敬敬将人请了进来。
胤礽带着张廷瓒过来之时,乾清宫这会儿已然聚集了不少大臣,俱是如今朝中有头有脸的人物。
不用想,为的便是昨日那些个异像。
索额图同明珠自然也在此列,两人素来政见不合,朝堂之中更是隐有对峙之意。这会儿同样的白鹤朝服,此刻两边人马却几乎是泾渭分明。
“陛下,自古异象往往代表着不详,奴才斗胆,恳请陛下早做打算,甚至于最坏的打算………”明珠先行一步上前道,神色间担忧之意溢于言表。
御座之上,康熙眉间忍不住微蹙了几分,显然也是有同样的担忧。
一众大臣更是议论纷纷。
就在这时,突然一道略带粗犷的声音传来:“纳喇大人还是莫要危言耸听才是。”
不过一群未开化的畜生罢了,再灵性能比得上人不成,什么预兆简直儿戏。轻哼了声,索额图这才从队伍中走了出来:
“此番分明是天大的喜事,缘何到了某些人嘴里竟成了祸事一般,纳喇如今大人这般动摇民心,不知到底有何用意?”昨日刚在对方身上吃了个大亏,加上这见鬼的天气,索额图这会儿可以说正在气头上。
说出的话自是丝毫不客气。
一旁的明珠闻言简直要被气笑了,素来温雅的面容在此刻都险些维持不住:“那不知如赫舍里大人所言,喜从何在?”
哪怕并未将几只畜生看在眼里,仍不妨碍索额图此刻仍一本正经道:
“ 恰逢前两日前线大捷,昨日便有万兽齐鸣,其中更是以宫中最为强烈。要奴才说,这恰是万岁爷明主在世,万兽拱卫之象………”
“这些………分明是天大的喜事啊!”
刚走到殿门口便听到如此豪言,石阶儿上,胤礽险些要被绊倒在地。
“殿下,您怎么了?”耳边传来张廷瓒略带焦急的声音。
被扶着的短短几秒内,种种声音都已经逐渐远去,炎炎烈日下,胤礽耳边不由得回想起对方从小到大最常说的几句话:
“太子殿下放心,奴才决计是不会害殿下您的。”
“太子殿下,赫舍里氏会永远站在殿下您的身后………”
“殿下,奴才虽不才,好歹也比殿下多吃了几十年的米……”
“太子殿下……”
这一刻,太子殿下只想微笑。
大殿中央,氤氲而升的水沉香带来少许辛凉。
眼瞧着底下人愈发吵得不可开交,康熙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一夜未歇,本就心怀忧虑,这会儿还要听底下人四处扯皮,便是自认精力充沛如康熙爷,这会儿也有些顶不住。
恰在这时,有内侍上前低声道:
“陛下,太子爷求见,这会儿人已经到殿外了。”
“保成?”玄烨按在额间的手微顿了片刻。
保成素来懂事,若是往常知晓有臣下在此,如何也不会执意求见。生怕宝贝儿子出了什么事儿,玄烨当即冲一旁的梁九功使了个眼色。
梁九功微微一礼后一刻不敢耽搁,忙迎了出去。
此刻聚在这里的都是些朝中重臣,上头那般大的动作,众臣便是再傻,心下也自有一番思量。
大殿之上,肉眼可见地,争执之声顿减。瞧着梁九功匆忙离去的背影,索额图似是察觉到了什么,轻抚了抚袖口上的袖纹,看向对侧的明珠眼神中也不由带了些许志得意满。
明珠眸色微沉。
伴随着微不可见地开门声,众大臣目光不约而同地汇聚在了一处。
哪怕不止一次见过这位太子殿下,众大臣心下仍止不住感慨。
六岁的胤礽身量约莫只有成人腰部这般高,同身子壮硕强健的大阿哥相比不免显出几分纤薄来。扪心而问,其实并不符合当下大多数满人的审美。
然而这会儿看着对方一步步走来,月白的织锦素袍,上身仅一袭靛青色对襟短褂,腰间缀着的白玉珠子似是活了一般。尊贵无华又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清润之气。
就连此刻略显苍白的面色,都不影响半分气韵。
数日不见,太子爷这气度越发地特别了,便是一旁的明珠都止不住心下暗叹。
御案之上,玄烨总算露出了些许笑意。
“儿臣给汗阿玛请安,汗阿玛福寿永康!”
“快些起来!保成这会儿怎么过来了?”接过主子爷示意,梁九功很是自觉地在御案之侧新添上了座椅。待坐近了些,胤礽面上苍白之色更为明显了些许。拉着对方有些凉意的小手,康熙难免关心道:
“ 保成可是昨夜被惊到了?”
“汗阿玛不必担忧,只是歇息地晚了些。”当着众大臣的面,胤礽只轻笑着摇了摇头,目光却看向了一旁自进来之际便面色焦急,好似急于要说些什的张廷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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