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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与j蛋:五分黑糖玩泥巴 (05)(1 / 1)

外面的雨没有消停的迹象,而且越晚雨势越大,屋内的气温b起昨天明显低了一点,就更不用说外面还泼着雨有多冷了。

徐媛从行李里挖出即溶咖啡包,烧了壶开水给宋嘉虎冲了一杯。虽然她家总裁在公司只喝高级咖啡豆研磨的咖啡,但在荒山野岭待了两天,而且又有她这个发癫起来不受控的人在身旁作榜样,总裁身为一个正常人还是很懂得求生存的,给什麽喝什麽,识时务者为俊杰。

她闻着咖啡香,从柜子里搬出了两大团棉被,勤快地铺着床铺,只是期间总不时能感觉到宋嘉虎的视线扫过来。她暗暗地忍着宋嘉虎的目光,待整理得差不多之後,才半眯着眼转头猛地一瞥,语带威胁地问:「g嘛,不想跟我一起睡是还想被赶出去吗?」

「睡睡睡,一起睡。」宋嘉虎没挣扎,就摇摇头无奈地同意了。毕竟哗啦啦的雨声从上面传来,下得感觉屋顶都快破了,怎麽想都绝对不是个睡在走廊的好日子。

他喝完了咖啡,走到流理台边把杯子洗乾净晾着,随後拿起一个大锅装了三分之一桶的水,端着就上了床板。他用脚把自己的床铺往边边挪着、推着,尽可能地拉开两个床铺的距离,接着磅的一声把那锅水放在床板正中间,万事俱备後就迳自窝进棉被里睡了,一句话都没跟徐媛说。

「放什麽水啊,你是祝英台喔。」徐媛碎念着,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不过当她关了灯、躺shang之後,看着宋嘉虎的背影,还是眉开眼笑地小声嚷嚷:「你是祝英台我就是梁山伯,躺在坟墓也挖好坑等你跳进来。」

但既然都要装水了,不装好装满那就是大错特错,宋嘉虎很快地就亲身t验到了。他万万没想到那锅水仅仅盛装三分之一根本不够重、不够稳,半夜竟然被徐媛一个侧身就轻易地踢翻了。

水流顺着方向全冲着他来,床铺和棉被也发挥了强大的x1力,把水分x1得乾乾净净,而在前面两者都被浸得sh透之後,下一个该发挥x1力的顺位,大概就是他的k子和内k了。

sh掉的只是睡k,换一件外出k就好了,但糟心的是,宋嘉虎已经没有乾净的内k能换了,那些带着备用的,早早就被徐媛闯的祸消耗完了。这十块钱为了让他光pgu,还真是费尽心思。

他是绝对不会脱下那件内k的!

只是穿着sh内k、套着乾外k,不安分的内k就会偷偷00地在k子上浮出印子。这下好了,忍受着内k不时巴在皮肤上的黏腻感,一路狼狈地下了山,又因为没办法sh着pgu在大街上乱晃,只能由徐媛去超商随便扫一些粮食,带在车上边吃边赶路了。

「你看,没事放什麽水,自己遭殃了吧。」徐媛拿着一份顺便买的报纸充当扇子,对着宋嘉虎的下半身猛搧,虽然重灾区多半都藏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搧风也没什麽作用。

宋嘉虎浑身散发着杀气,一甩手就拍开了徐媛的报纸,咬牙切齿地说:「你还不给我闭嘴吗?」

「不是嘛,水是我打翻的没错,但追根究柢就是你先多事装了那一锅水啊。而且你的内k都sh了,不穿又怎样,也只有我会知道你没穿内k啊,y要这样穿,不是反而让大家看出来你的内k是sh的嘛。」无端挨了宋嘉虎一顿脾气,徐媛也觉得无辜,碎碎念个不停。她一张脸皱巴巴的,抱怨着:「你好好跟我睡一晚不就没事了嘛,老是要这样ga0事情。」

真是茅坑里cha旗,不知si活的蛆都要za0f了。

这都什麽世道啊,明明自己才是受害者,还反过来被徐媛说他ga0事情。宋嘉虎越听越难以消化,他瞪大了眼睛,双手sisi地抓着方向盘,崩溃地大吼:「闭嘴——」

傍晚,车子到了徐媛家门口,看着徐媛往後座一一挑出行李拿下车,宋嘉虎有种莫名的踏实感。闹了三天两夜,他也忍了三天两夜,把这个烫手山芋脱手的瞬间终於就在眼前了。

看着落在後座的新伞,他赶在徐媛关门前说:「伞带走,我不需要。」

「不行,这把伞是你用你的钱买的,我不能拿走。」徐媛很激动地拒绝。

「哼!现在倒是在意起是我出的钱了?」宋嘉虎嗤笑着,他在花钱的时候,怎麽都没见徐媛眨过眼。他又说了一次:「用谁的钱买的都无所谓,反正我不需要,放着就是占空间,带走。」

「不行啦,我不能拿你送的伞,拿了会散,好像就是我同意要从你身边滚蛋一样。」徐媛非常真挚地宣示着:「我都说了要一辈子待在嘉悦,执行部部长的位子是我的,打si不退!」

「……」说的又是什麽鬼话,这个山芋何止烫手,简直是烫得人脱皮。为了让徐媛把伞带走,宋嘉虎便用了她之前说过的话,「你不是说我的钱就是你的钱嘛,那这把伞就是用你的钱买的,带走!」

「那不一样啦。」徐媛先是回绝,之後想了想,「不过要我买也是可以。」

她拿出一个十元铜板,从後座爬进车里,伸长手把钱放在车上的零钱架,然後在离着宋嘉虎很近的距离,忍住了想亲他一口的冲动,仅仅用一个灿烂的笑脸跟他说了再见。她慢慢地退出车子,开开心心地带着伞、关了门,结束了这一回合。

悠悠地准备晚餐等着徐媛回家,程智邦一听到楼下有车子的动静,就抱着搅拌中的沙拉往窗边探头。确定在公寓门口的人是徐媛之後,他马上放下手上所有的东西,下楼去帮忙拿行李。

才爬了三、四个阶梯就看到程智邦下来迎接她,徐媛开心得一头撞进了程智邦的怀里。用力拥抱过後,她把手上的提袋交了出去,偕着程智邦边走边说:「这个,复古绿豆糕和梅子糕。店老板极力推荐,说甜而不腻、入口即化,我试吃觉得满好吃的,但是真的很乾,要泡茶配着吃,不然会噎si。」

没什麽重量的糕饼就留给徐媛,程智邦动手把她的大背包卸了下来,自己背着,「这伞是怎样,我记得出门前没看你带啊。」

「山上下雨,我花十块钱买的。」光拎着糕饼和雨伞的徐媛一身轻盈,蹦蹦跳跳地爬着楼梯。

「花十块钱就买得到一把新伞,你去的是什麽地方啊。」程智邦跟着说笑,之後又问:「刚刚是谁送你回来的,你们嘉悦的秘书吗?」

到达家门口,徐媛脱着鞋、打开了门,先让着程智邦进门自己才跟上,「不是言秘书,是我老板,我们两个去勘察啊。」

「你老板。」进门後的程智邦无念无想地跟着念了一次,然後突然定住,猛地醒神转头大喊:「宋嘉虎!你说去森林三天两夜,是跟宋嘉虎一起去的?」他惊慌得止不住眨眼,脑子乱得像打结了一样,最後劈头直问:「你说你要去勘察,怎麽没说是跟宋嘉虎去的,而且还两个人待在一起三天两夜!」

被程智邦过大的反应吓到,徐媛心虚地避开眼神的对视,尽可能表现得自然一点,让这件事看起来不那麽严重,「我现在说了啊……」

跨着大步站到徐媛面前,程智邦就对着她的脸、看着她的眼,要求她正面回应之余,亦严肃地b问着:「你们不会是睡了吧?」

「睡是一定要睡的啊,三天两夜都不睡也太激情。」徐媛露出个娇羞的贼笑,暧昧得很。

「徐媛!」程智邦吼了一声,禁止她这麽不正经。

「嘿嘿,开玩笑的啦。」徐媛走进客厅就大字摔躺在沙发上,轻描淡写地解释着:「黏在一起睡了是真的,睡在同一张床上也是真的,但没有发生你想的那种事。」

跟着走进客厅,程智邦坐在徐媛的脚边,紧迫盯人。

基於无条件相信徐媛的立场,他显然得到了冷静,说话的口气和情绪也都缓和多了,但还是瞥眼问着:「都睡在同一张床上,还黏在一起了,然後什麽都没发生?」

「我也想发生点什麽啊。」徐媛哀叹着,满口的可惜说不完,整个人换了个方向躺,就枕在了程智邦的腿上,「但我老板就算睡一张床也y要在中间放一锅水,以防我越线,连一点点偷袭的缝隙都不给我,你看他多矜持。」

「那就好。」程智邦露出一脸「这样我就放心了」的表情,松了很大一口气。

徐媛被程智邦的样子逗乐,笑着说:「我觉得我老板有时候生气发火的样子,看着跟你还满像的欸,我这麽喜欢你,也难怪这麽喜欢他。你不是一直希望我能找一个像你一样的男人吗?我老板正在跟进喔。」

「是要你找一个像我一样能始终如一对你好的男人,宋嘉虎做不到。」程智邦说得斩钉截铁。

「你又知道他做不到了。」看看宋嘉虎一天到晚冲着她大吼、翻她白眼,哪有做不到的,根本堪称始终如一的表率啊。但要宋嘉虎对她好喔,她自己其实也很清楚,一直都是她si巴着人家,宋嘉虎要不讨厌她那就谢天谢地了,还想要有什麽她期待的情感,大概很难。

不过不管宋嘉虎喜不喜欢她,她一想起宋嘉虎,就有种微妙的愉悦感是事实,便轻声说着:「阿智,我很喜欢我们总裁,跟他一起在森林里奋力求生了几天,好像又更喜欢了。」

听着徐媛这种真挚却又虚无的口吻,像是控制不住,只能无可奈何放任自己往下坠的模样,程智邦的心有些沉。他知道徐媛再也不是光看上宋嘉虎口袋有钱或者长得很帅了,期间肯定还发生了什麽,让徐媛不自觉地被宋嘉虎x1引了。

他凝着一张脸,很慎重、很严谨地说:「媛,宋嘉虎的未婚妻是裴诗雅,而裴诗雅的背後是顶天集团,你知道这是什麽意思吗?以他的身价和社会地位,商业联姻是这种程度,就算不联姻,他亲自挑的人也不会是普通人。」

温柔地轻抚着徐媛的头发,就怕自己没有能力能够拉住徐媛,他的声音里填着越来越多的焦虑与害怕,点点都是出自於对徐媛的关ai,「你可以喜欢他,可以对他有兴趣,但不要靠得太近。我怕你对他太认真,他却不能陪你走到最後,看你受伤,我会心疼。」

「我知道你最心疼我,我伤得再重也还有你会收留我,不怕。」徐媛闭着眼混着睡意,迷迷糊糊地说:「我在车上都没睡,现在好累喔,能先睡一下吗?」

拿了个抱枕,程智邦小心翼翼地从徐媛的头下换出自己的大腿,「睡吧,等饭做好了我再叫你。」

「对了,我们下下礼拜要和海达在你们饭店签约喔,你帮我订个贵宾室吧……」拖着声音用仅剩的意志力说完,徐媛就睡着了。

勘察的行程一结束,徐媛就全力投入整个森林采购案的作业。由於之前和地主多次往来,各方面的条件和规划都已经协调得差不多了,就剩下宋嘉虎亲自到场作最後的确认。所以基本上只要宋嘉虎点头,这笔生意就是直接推进到底,毫无悬念地完成了。

当然,森林采购案的业务没有这麽简单,还包括了後续的延伸合作,也就是和海达的森林保养品专案。从大方向的勘场配置到参考原料的说明,甚至是合约的细节洽谈,她通通一手包办,只是这一忙起来,整个礼拜都没见到她进公司。

要不是她偶尔还会透过言秘书上交进度报告、请示谈论合约能下放的权力及底限,往这个公司里留下一点点她的痕迹和动静,宋嘉虎几乎都要以为她离职不g了。

整整一个礼拜没见到徐媛,宋嘉虎的心里莫名不舒服,每天进了嘉悦都是极度地烦躁。要是再想起徐媛天天都往海达跑,无时无刻都待在海达,简直跟海达的员工没什麽两样,他就巴不得把这个案子给毁了。

但他没有这麽做,顶多就是在签约当天,提早一个小时到饭店的贵宾室等着。

本来是想早一点见到徐媛,但这个家伙一秒不多也不少,就刚刚好七点整才出现,这样就算了,居然还是跟着侯奕辰一起来的。虽然徐媛一进贵宾室见到宋嘉虎就飞奔了过去,但老虎眼睛总是紧紧地咬着侯奕辰不放,看这只猴子说有多讨厌就有多讨厌。

三人入座後,徐媛马上整理起合约;宋嘉虎则是持续散发着杀气,一脸不是来签约,而是来找侯奕辰索命的模样;但侯奕辰没察觉,就老觉得自己被什麽东西给缠上,颈肩y得很。

徐媛把合约放到双方代表桌前,一人一份,不过侯奕辰仅仅瞥了一眼,没多大的关心,倒是拿起了一旁的菜单,悠哉地翻着,「先点菜吧,这顿饭看来也要吃一段时间啊。」

反观宋嘉虎只对合约有兴趣,一页一页地翻着,条条都看得仔细。他并不是担心这份合约有什麽问题,而是想知道徐媛的工作能力到底能超出他预期到什麽程度。果不其然,这就是一份表现完美的合约,徐媛替嘉悦守住了最大的利益,对海达亦是释出了善意,为长久的合作铺好了路。但同时也在这条路上安cha了几个路障,让海达越不过去,要是想投机取巧或是得寸进尺的,那更是不可能。

刷刷几笔就飞快签好了名,宋嘉虎把自己签好的那一份合约扔到了侯奕辰面前,板着一张臭脸,「我没时间,有也不拿来跟你吃饭,快把合约签一签。」

「啧,我们都认识多久了,你对我的敌意可不可以不要那麽重啊?」侯奕辰轻浮地笑着,然後看了看徐媛,「这个案子你的部长谈得很漂亮,你不好好跟我讨论,表扬一下她的功劳吗?这麽厉害的员工,看了我都想要。」

「你再说一句试试看。」宋嘉虎瞪了侯奕辰一眼,管他ai签不签,起身就拿过另一份合约签上自己的名字,然後再一次扔到他面前,「这个案子是看在侯总的面子上才让你谈的,我的部长条件谈得好,那是她应该做的,她表现得再好都是我的员工,跟你没有关系。你要是不想签,自己想办法回去跟侯总交代。」

「签签签。」宋嘉虎这个脾气虽说是见怪不怪,但哪怕吃过无数次的憋,侯奕辰还是只有乾笑的份。他签完了两份合约,把其中一份交给了徐媛,还顺便笑着使了个暧昧的眼se,「这个案子现在是你的了。我很欣赏你,你要是想来海达,开个条件,我可以马上挖角你。」

「侯奕辰。」宋嘉虎轻轻唤了一声,待两人对上视线,他就说了一个字,「滚。」

椅子都还没坐热,肚子当然也还是饿的,就这样被赶出去,说是丢脸,但侯奕辰其实也不太在乎,毕竟是在老虎面前,没什麽好过不去的,耸耸肩就识相地离席了。不过走之前对徐媛仍表现得依依不舍,「徐部长,我很期待我们的合作,希望很快就能再和你见面。」

徐媛保持基本的礼仪,站起来向侯奕辰行了个礼,只是看侯奕辰一个人走出贵宾室,她觉得自己在招呼上还是不太周到,「总裁,我出去送送侯总裁。」

「不用。」宋嘉虎想都没想就禁止了。

知道宋嘉虎不喜欢侯奕辰,可是谈合作最重要的就是彼此的关系,徐媛抓了个平衡,试图让宋嘉虎接受,「就到电梯口,到电梯口就好,我去去就回!」

宋嘉虎冲着徐媛忽地一吼:「我说了不用,你给我坐下!」

这时候程智邦正好进门,震天的吼声刺得他耳膜发疼。他看着徐媛被吼得都愣住了,一踏进贵宾室就关上了门,然後绕过桌子走到徐媛身边,把人好好地护在自己的身後。

他直视宋嘉虎,一双眼睛里填满了不悦、气愤,还有一直以来对这个人的排斥,声音也非常地严肃,「宋总裁,失礼了!但这个nv人是我的,请你不要这样跟她说话。」

「……你的?」这两个字,宋嘉虎说得很慢很重,其中是迟疑、是0索,是正在理解,也是对程智邦某种程度的挑衅。因为这句话,他听了很不高兴。

「对,我的。」程智邦坚定地应着,没有要退让的意思。

宋嘉虎挪着视线,沿着程智邦的肩线落到了後头的徐媛身上。他亲自确认过,徐媛那双眼睛很明确是看着自己的,可是在乎程智邦的情绪却也不是完全没有。

显然徐媛就是担心他们两个人会吵起来,实际上到底是偏向谁多一点,那也很难说。反正,看她这样为了别的男人三心二意的,宋嘉虎也很厌烦,便没再多说话,起身拿了西装外套就大步离开了贵宾室。

徐媛见状,当然是抓了包包就想要追上去,但脚才刚迈出去,就被程智邦一把攫住了後领口,「徐媛,他平常对你就是这种态度?」

「没有没有,我老板只是脾气b较不好,都是误会啦!」徐媛频频扭着肩膀想要挣脱,但程智邦抓得紧,怎麽甩都甩不掉。她心里又着急宋嘉虎,一直盯着门外的那抹身影,眼看宋嘉虎越走越远,她只好奋地使出蛮力摆脱束缚,「唉唷!阿智,我老板要跑了啦!」

成功脱身後,她头也不回地狂奔,边跑边嚷嚷:「我先去哄哄他,回头再跟你解释。」

腾着自己空空荡荡的手,抓都抓不住徐媛,程智邦的脑子一团混乱,不禁一声叹息。他倒不是觉得徐媛见se忘友,要是有se可以见,让徐媛尽情地去谈恋ai又有什麽不好,但偏偏这个人是宋嘉虎,看着徐媛拼命追逐的模样,他的心里只有不安,非常不安。

搭电梯太慢,徐媛一路疯狂地下楼梯,幸好还有在大厅赶上宋嘉虎。她喘得上气不接下气,但在宋嘉虎处在爆发边缘的情绪面前,她还是选择先说明:「哈、哈……总、总裁你听我说,阿智、阿智他想得b较多,会这样说是怕我被欺负,他没有什麽不好的意思。如、如果你觉得他不礼貌,那我、我替他跟你道歉,你不要生他的气。」

「哼!你还特地来替他道歉,看来你们的关系真的不一样啊。」宋嘉虎不屑地嗤哼着,脚步依旧很快,也没有想要停下来。

「阿智、阿智是我的好朋友,我们、我们住……」喘着气已经连话都说得坑坑疤疤,结果这时候徐媛的电话又响了。看了一眼是侯奕辰打来的,想着才刚签完合约,怕有什麽没处理好,要是不接也不太适合,索x便接了,「侯、侯总裁你好,我是徐媛。」

听侯奕辰说了些话,她突然停下脚步,看看走远的宋嘉虎,又看看不远处的电梯,有些不知所措,「这样喔,那、那我现在马上上去,你稍等我一下。」虽然她是想跟着宋嘉虎走的,但是不回头找侯奕辰又不行,只好忍痛转身了。

侯奕辰没回去贵宾室,而是报了个房间号码给徐媛。

搭着电梯上楼,徐媛找到了电话中所说的房号,房门都没关紧,开了一条缝。她礼貌地敲了敲门,示意着自己要进门,就是推开门後也仅是站在玄关,没有走得太进去,「侯总裁,我是徐媛,你在吗?」

「进来吧。」侯奕辰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循着声音走进房间,侯奕辰手里拿着刚刚那份合约,正坐在沙发上翻阅着。徐媛谨慎地询问:「侯总裁在电话中说合约有问题,但合约的内容我们再三确认过,也都已经签好了,还要再更动的机会不大。不过你要是真的觉得有商量的必要,我可以替你跟我们总裁说一声,另外再加一份附约。」

「合约没问题,我就是跟你分开太久,想你了。」侯奕辰用轻柔调戏的语调说着,然後带着他一贯用来骗nv孩子的笑脸,起身步步靠近徐媛。他把徐媛b退到墙边,自己也贴上去,「地替你挡掉这个婚约,是吗?」宋嘉虎凌乱的内心波动不已,他甚至从吊椅上站了起来,带着可怕的怒视,一步一步b近裴诗雅。

裴诗雅下意识退着脚步、频频摇头,纠结的表情全都是她的为难,「我也不想闹成这样,我从来就没有想要嫁给你,你也根本就不想要娶我,我们都很清楚的,不是吗?」

「就算这样,那也是我们自己的事,你不应该把徐媛卷进来,让她成为牺牲品。」不准裴诗雅再後退,宋嘉虎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指头使劲得几乎都陷进去了,「敢这样自作主张伤害她,你问过我了没有。」

「你对我发脾气有什麽用,我爸b问你的时候,你也没有拒绝他啊!」裴诗雅说得理直气壮,还指责起宋嘉虎:「婚约是你答应的,徐媛是你赶走的,你的立场一旦确定,我就连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她声嘶力竭地吼着,把心里仅剩的希望全都吼乾了。接着身子一个瘫软,跌坐在地上,狠狠地甩开了宋嘉虎的手,摀着脸就痛哭了起来,边哭还边喃喃着:「我什麽机会都没有了,没有了……」

蹲在裴诗雅身旁,宋嘉虎问着:「你有喜欢的人了?」

裴诗雅没有说话,就是很用力、很用力地点头。

「普通人?」宋嘉虎再问。

一个眨眼,裴诗雅的眼泪就全都掉了出来,就算不说,也知道答案了。

「你还记得裴总是你爸吧,你这麽聪明的人,怎麽会以为让我去作反抗、解了婚约,你就会自由了?」宋嘉虎说得无奈,而後强调着:「你只是不会嫁给我而已,还是要嫁给另一个你不喜欢的人啊。」

「就是因为我一直记得裴总是我爸,我才需要你的反抗啊。」哭着宣泄这种事,一向不被裴鸿允许,裴诗雅习惯了,很快地就控制住自己,抹抹眼泪恢复了冷静,「嘉虎,我没有娜娜这麽勇敢,没办法什麽都不管、洒脱地抛下一切。我知道我一辈子都不可能放下我爸,更不可能跟他走到断绝关系那一步,可是你可以。」

秉持着对宋嘉虎真心的崇拜与认同,她细细谈起了嘉悦:「你创立嘉悦的时候,没拿过我爸一分资金、没用过我爸一分资源,靠的全都是你自己;嘉悦能有现在的规模和成就,在业界打响名声、站稳地位,也都是凭着你的能力和才华。这些本来就都是你应得的,不是因为我爸的庇佑。」

她的口气越来越坚定,虽然这种坚定也只敢在宋嘉虎面前展现,要拿去面对裴鸿仍旧是懦弱,「徐媛的事也一样,只要你愿意一试,一定可以摆脱我爸。而只要你能从我爸身边逃开,也许我那个卑微的心愿就还有希望……」她的心一阵落寞,问着宋嘉虎:「你难道不想跟徐媛在一起吗?」

听着裴诗雅所有的心思,关於最後那一个问题,宋嘉虎先是沉默,却掩不住往发愣的眼睛里填满各种复杂。後来他轻着声,默默地说:「我从来就不去想我和徐媛能走多远,只是趁着还能在一起的时候,好好在一起。」

但宋嘉虎压着没说的是,不去想,是因为他不能想,也不敢想。

裴鸿无预警地放了大绝,单方面宣布了裴诗雅和宋嘉虎的婚期,并且大动作地进行着各种安排和布置,还暧昧地示意着宋嘉虎可能会是顶天集团的接班人,在圈子里掀起了一阵巨浪,一夕之间所有人都紧盯着这件事,简直是把这个婚约活活给钉si了。

事到如今,宋嘉虎往前跳是悬崖,往後退也没路可走了。

毛毛细雨在城市里飘逸起舞,宋嘉虎却只觉得一身疲倦,找不到一个容身之处,於是他拖着身t,步步走向徐媛,最後站在徐媛的家门口。他来就是想问问如果他必须跳下去,徐媛肯不肯跟他一起,可是几个小时过去,站得脚都麻了,他仍然只是呆呆地看着门板,连举起手按门铃的勇气都没有。

「欸!那个宋先生,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程智邦上楼看到宋嘉虎站在自家门前,倒也没有发火,就是扬起手上的伞指着他。见宋嘉虎没有反应,整个人看起来还愣愣无神的,而他也不可能放人进屋内,便说了声:「上天台。」

程智邦走在前面,开了天台的门,就先把桌椅拉进了屋棚下。雨水点点,虽然不大,但被喷溅到的感受依旧很清晰,傍晚的天空还不算太黑,那一排的灯泡串索x也就不cha电了。

「我是很感谢你那天通知我徐媛没带钥匙,要我赶快回家等她,但这不代表我会原谅你对她做的事。」程智邦腾了个椅子给宋嘉虎,自己往另一个椅子坐下。他边从购物袋中翻出饮料放在桌上,边说着:「徐媛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只说了他们是因为ai情破碎而分开,然後谁也不愿意带走她。她那个年纪,明明什麽都不懂,多年後再谈起父母,却跟我说她当初偷偷捡起了一块碎片,因为还拥有着这块碎片,所以她仍然相信ai情。」

啵的一声打开了汽水的拉环,他呼噜噜地灌了一大口,「之後她就一直住在nn家,跟nn相依为命,不过nn在她高二的时候过世了,她在一无所有的时候哭着跟我说,她唯一还想要的就是快乐。你应该也知道,徐媛是ai钱,却不是舍不得花钱,她会拼命地赚钱,只是为了追逐能让她心满意足的小快乐而已。」

以一串八千块的气球为例,徐媛的确没有舍不得那些钱。

「……气球。」宋嘉虎想起了和徐媛去放生气球的那一晚,徐媛曾说过一句话,便问着:「在气球带走我之前,你抓住了我。,这是什麽意思?」

知道徐媛很喜欢宋嘉虎,却没想到还对他说过这种话。程智邦有些讶异,但还是说明着:「就字面上的意思啊。她买气球,是为了把不快乐寄托在气球上,然後再放走它们,让它们越飞越远,完全地远离她。只是她常说这种抛开不快乐的方式,虽然是放松了心情,却好像还是回到了原点,没有确切地得到快乐。」

他嚷声:「而她会这麽跟你说,是因为你是她想找的快乐。」说完,他的脸se丕变,落在宋嘉虎身上的目光充满了怨怼,声音一沉,口气也变得不太友善,「结果,你一转身就毁掉了她的世界。那些小快乐不能跟你相b,再也没有办法拯救她,我真的巴不得把你撕成碎片,好让你知道她到底有多痛。」

宋嘉虎从程智邦尖锐的言语中,承受着徐媛的疼痛,没有说话。

收了脾气,程智邦闷哼了一声,又平静地说:「不过算了,徐媛愿意放手,我也不想再跟你纠缠,就算她的痛苦会维持很长一段时间,但我会陪着她,直到她好起来为止。我跟你说这些,不是想消除你的愧疚,而是在告诉你,我的生命中可以有很多个男人,但只会有徐媛一个nv人,你伤害的这个nv人,对我来说就是这麽重要,懂了吗?」

他轻佻地指着宋嘉虎,「至於你,滚蛋!给我远远地从她的身边滚开,放你一百颗心去娶裴总的nv儿吧。」

结束对话,两人隔了几步路,一前一後地下了楼,程智邦理所当然地停在四楼,宋嘉虎也应该理所当然地与他擦肩而过,继续往下走。但就在程智邦打开锁、开了门,准备进屋的时候,晚些下楼的宋嘉虎注意到了他手上的那把伞。

「这把伞,怎麽会是你在用?」宋嘉虎停下,直盯着伞看。

「伞?」看不出他用这把伞有什麽问题,程智邦满脸的问号,反问:「伞是徐媛买的,我为什麽不能用。」

「这是我买给徐媛的。」回忆涌上,宋嘉虎的一颗心酸得绞痛。

「你买给徐媛的?徐媛说这是她花十块钱……」程智邦一顿,忽地想通了什麽,感到荒唐地说:「哈!花十块钱跟你买的是吧,为了不要跟你散掉。」他撇撇手,无奈地催促着:「拜托你走吧,不管徐媛怎麽费尽心力想留在你身边,你从来就没想为她留一个位置啊。」

和程智邦交谈之间,宋嘉虎不经意往敞开的大门望去,在玄关看到了一个令他非常在意的东西……

隔天一早,徐媛拎着她的登山包踏出了公寓。她先把包包塞到机车脚踏区,然後把车从机车格里挪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心情的影响,老有种车子变重的错觉,牵起来特别地吃力。

她戴上安全帽、跨上机车,才想转动钥匙发动的时候,突然有个人冲了过来。

「下来!」宋嘉虎稳住机车,把徐媛从车上拖了下来,用尽全力地抱着并吼着:「不是叫你凄惨落魄的时候到我怀里来嘛,你要去哪里啊!」

大概是太难以置信了,徐媛一愣,被宋嘉虎抱着的身t不由自主地发颤,脑子也拼命地缓冲着。日子一天天的,她被无情地宰割着,往身上留下了无数的伤痕,她很清楚眼前的这个拥抱她不能接受,但内心却又极其渴求,长时间累积下来的酸甜苦辣全都混在了一起,不仅糟透了,还得不出个结果。

不管了,反正她不想违背自己的心意,现在就只想要宋嘉虎!

戴着安全帽的大头是有点碍事,可她仍然伸长了手臂紧紧反抱着,接着哗的一声,放肆地倾尽她超载的负荷还有念想,「不就是你让我凄惨落魄的嘛!」

「我又没说要是我让你凄惨落魄,你就不能到我怀里来啊!」徐媛的眼泪浸透衣服传递而来,如此真实的温度和感觉,惹得宋嘉虎也忍不住发抖,彷佛这些日子的千头万绪、沉重苦闷都得到了缓和。

昨天透过程智邦打开的大门,宋嘉虎看到了放在玄关的登山包,那个登山包他见过,是徐媛带去森林的那一个,旁边甚至还放了一张去超商取好的车票。当下一阵惊慌窜起,叫他非常地不安,毕竟他到前一刻还觉得,就算和徐媛分开了,徐媛也会和他待在同个城市,不会离得他太远。

可是那张车票的出现,却成了一种变数,万一车票只有单程,那他以後要去哪里找人,或者,还找得到人吗?由於不知道车票确切的日期和时间,要是凭运气,他没把握也赌不起,索x就守在楼下哪都不去,只等着徐媛出来。

幸好,这个nv人现在就在他的怀里,被他拥有着。

「你这样,裴总那边怎麽办?」嘴里担心着宋嘉虎的为难,但徐媛还是si命地抱紧他,不想放手。

「我想要你,就一定要和顶天撕破脸。」宋嘉虎说得严肃,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嘉悦的成立虽然没靠顶天,但这圈子就这麽大,利益多多少少都会交缠在一起,一旦和顶天分裂,合作的对象难免就要选边站了。裴总的手腕又向来严厉,他真的有心想拦我的话,以嘉悦目前的状态,我能不能挺过都很难说。」

随着思绪顿了数秒,他又说:「最坏的打算就是嘉悦倒闭吧。」

一听,徐媛哭得更惨了,「嘉悦倒闭的话,你就没有钱了啊。」

宋嘉虎忽地变脸,咬紧牙捺着火气问:「我没钱你就要抛弃我了吗?」

就算鼻涕眼泪流满脸,讲起话来呜呜哼哼地糊在一起,徐媛还是明确地表明着自己的想法,「呜呜呜……也不是嘛,你有脸有身材本来就很好,但是有钱会更好啊。」

「嘉悦要是真的破产,那也是我为了留住你才赔光的欸!」宋嘉虎狠狠往徐媛的安全帽敲了一记,以作发泄,「你不是说一辈子都要待在嘉悦,执行部部长的位子打si不退吗?给我想办法去赚回来啊!」

「是嘉悦先不要我的。」徐媛哭得可怜巴巴,委屈得很。

「谁不要你了,是你自己离职的。」宋嘉虎往机车车厢拿出备用的安全帽戴上,然後跨上车,要徐媛上後座,「走吧,我有一件执行部部长要立刻执行的案子,也只有你才办得到。」

机车一路奔驰,迎面袭来的风吹散了徐媛心里的乌云,在这片风里,没有束缚、没有压迫,就只有她和宋嘉虎两个人。他们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不必非得要有什麽目标、什麽方向,漫无目的的,那也很好。

只是当机车在顶天集团的大门前停下,她整个人都傻了,还是宋嘉虎叫她下车,她才回过神慢慢动作。但就算下了车吧,她也是呆呆地站在车边,不知道要g嘛,更别说宋嘉虎到底想g嘛了,她完全没个底。

宋嘉虎没多说,抓起徐媛的手就大步大步地闯进了顶天。

婚讯的消息正炒得火热,又传闻宋嘉虎可能会接下顶天,选在这种时候大驾光临,免不了要引来大片目光,成为议论的对象。不过一楼接待处的员工一看到宋嘉虎,却像是早就收到了通知,马上有余地起身招呼:「宋总裁,裴总在五楼会议室等您,您直接上去就可以了。」

进电梯後,宋嘉虎的情绪悄悄变了,散发的紧张感浅显易见,也许还在冒着冷汗也说不定。他握着徐媛的那只手稍稍地使劲,像是在对自己信心喊话,却也掩不住焦虑地说着:「你要握好我的手,这样我才有勇气去对抗世界。」

徐媛终於明白了,明白宋嘉虎即将要带她去的,是个什麽样的地方。不是顶天集团,也不是裴总面前,而是一个凭藉宋嘉虎的意志打造出来的世界,然後她,会在那个世界里;她知道对宋嘉虎来说,要做出这样的决定是何等地不容易,但是她也知道,宋嘉虎愿意,为了她,宋嘉虎愿意。

叮!

电梯到达五楼,徐媛扬起笑,率先迈出了步伐,坚定地说:「走吧!」

打从见过裴鸿之後,业界的动荡就宛如土石流冲着嘉悦袭来。

有的人明摆着说亮话,就是不愿意和顶天为敌;有的人左右为难,不想卷入纷争,便收手避避风头;有的人则是表态支持,但顶天总会想尽办法抢断业界的资源、制造各种麻烦,最终促使案子破局,让嘉悦不得不违约赔偿。

宋嘉虎早就有了心理准备,面对惨重的损失,他不慌不忙、一概接受,还让公司暂时停摆,打算等所有的冲击都告一段落,再重新进行整顿;不过言秘书却被留在公司,被特别赋予了解约赔偿、清算变卖的善後工作,天天都像个陀螺转啊转地,忙得焦头烂额。

「裴总一出手就毁掉了四分之三的案子,赔得嘉悦大概只剩五层楼,连林教授都被挖走了。」徐媛嘟哝着,一张脸窘得跟苦瓜一样,「我真的有这麽值钱吗?」

「不值钱,要了你才赔了我四分之三栋大楼,好像太少了吧。」宋嘉虎牵着徐媛的手,心境和脚步都是轻盈的,甚至还有心情闲谈:「林教授被侯奕辰那个浑蛋挖走,替海达赚了不少钱,不过这也证实了你的眼光不错,回去记得再帮我找一个来接管研发中心。」

「侯总裁也太不要脸了,裴总一个大怒,他就趁乱抢劫。」徐媛腮帮子气鼓鼓的,对侯奕辰排斥得很。但说起宋嘉虎,表情又立刻喜孜孜的,「我能看上你,眼光本来就不错。」

她抬头看了看四周,脚踩在泥泞上,努力地爬着坡,「不过你带我来这里做什麽,这片森林不是抵押给顶天了吗?」

和徐媛漫步在森林里,就算爬山爬得辛苦,宋嘉虎仍是悠哉,「带你去看树。」

「树?」放眼望去这里到处都是树,徐媛不解地问:「什麽树?」

暧昧地瞥着徐媛,宋嘉虎笑得贼贼的,还挑了挑眉,「你喜欢的那种,又大又粗的。」

还以为是被雷打到,徐媛的肩膀一缩,脸歪嘴斜地ch0u搐了几下,用全身的毛细孔极力地反省。她实在很纳闷,当初自己说这种话的时候,怎麽就没有觉得丢脸啊?

一路上了山,熟悉的小木屋就在眼前,此时一阵风缓缓抚过,带来了叮叮当当的声音。徐媛沿着大树仰头一望,竟看见了一间树屋,就在她跟宋嘉虎说过的那棵树上,一串风铃挂在门口,正随风响得清脆。

愣愣地看着宋嘉虎,徐媛伸手朝着上面一指,「树屋?」

「上去看看吧。」宋嘉虎在後面护着徐媛,先让她顺着坚固的木头梯子往上爬,自己再跟上。

树屋的建造都是依照徐媛想要的样子,简单的、自在的,左右两扇窗一开,想吹风、吹泡泡都可以,当然也没忘了她心心念念的玻璃屋顶。不过宋嘉虎还是在玻璃窗下多藏了一块横向卷帘,好在yan光太炙热的时候可以拉开遮挡,免得两个人在屋里真的会被晒ren乾。

「你一直舍不得那间民宿,碍於山庄的计划,我又不能松手,就想说留间树屋给你也好。所以等你办好了森林的产权,我就把这棵树,包含地坪都转到你的名下了。」宋嘉虎说着说着,笑了,「你记不记得你跟我说过,以你为嘉悦创造的利益,都可以当嘉悦的副总裁了,现在看起来还真的是啊。」

他觉得有趣地细说着:「顶天在赔偿上是拿走了森林所有的地坪没错,但这棵树是你的名字,不属於嘉悦的资产,自然也就不在赔偿的范围内了。只要你没开口说要卖,裴总就拿它没办法,日後他想在这里进行什麽规划,也都得先徵求你的同意才行。」

看着是满感动的,不过想想时间,好像不太合理啊。徐媛歪着头,问着:「可是那时候,你应该很讨厌我吧,怎麽会想把这棵树送给我?」

「这才是最大的问题啊,我为什麽就这麽在意你呢。」宋嘉虎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後一把揽住了徐媛,倾了身,两个人就双双摔上了床。他倚靠着徐媛,闭上眼轻声喃喃:「幸好这麽在意你,送了你一棵树、盖了间树屋,帮嘉悦设下了停损点。我和嘉悦,都因为你得救了。」

听着宋嘉虎的情话,徐媛愉快地盯着玻璃窗外的景se。上头的树枝显然都已经修剪过了,视野很好,想要看星星、晒太yan都可以,或者想和宋嘉虎赖在床上一整天,也可以。

「我们明天回公司吧,放了好几天假,也该回去收拾了,不然言秘书都快撑不住了。」宋嘉虎维持着姿势不动,语气淡淡的,好像也没多担心言秘书。

「我们?」徐媛瘪着嘴,嚷嚷着:「我已经离职了,不是嘉悦的员工了。」

「谁说不是了。」宋嘉虎即刻反驳,还几分正经地算起了帐,「你要负责把嘉悦赔的钱赚回来,我还等着用你一辈子的薪水去买民宿。」

安静地想了想,徐媛转了转眼珠,打着什麽鬼主意。她声音一扬,带着笑意,「好啊,那我明天就去嘉悦应徵。」

撇撇手,宋嘉虎回绝:「你不用应徵了,我现在就录取你。」

没想到徐媛却摇头,非常坚持,「不要,你要录取的话也等明天再录取,不然我不接受。」

宋嘉虎渐渐动摇,口气略略带了点烦躁,「录不录取都是我说了算,今天跟明天有什麽差别。」

「要不要录取我,当然是你说了算啊,不过还是等明天面试过後再决定吧。」徐媛伸手反抱,轻轻地亲了宋嘉虎,让他闭嘴。

隔天早上八点,徐媛依照约定直奔总裁室面试,还十分乖巧地送上了一份履历表。以她过去在嘉悦的战绩,这份履历不管去哪间公司根本都是漂亮得不用考虑,何况还是在她原本所属的嘉悦,宋嘉虎实在不明白她大费周章ga0这些程序到底要g嘛。

只是细细看了看,有个栏位却x1引了宋嘉虎的目光,他抬头看了徐媛,发现徐媛也正对着他嘻嘻笑着。瞧瞧这个nv人,总是肆无忌惮地在他的心里横冲直撞,淘气过後,又是甜甜的一抹笑卖萌卖乖,把他整个人都融化了,怎麽能不ai呢。

拿起印章往履历上一盖,宋嘉虎看着徐媛的眼中尽是溺ai,「你录取了。」

履历表的应徵职务上,就写着四个字——总裁夫人。

解除婚约,宋嘉虎抱着摇摇yu坠的嘉悦活了下来,和徐媛手牵手过得逍遥快活,但裴诗雅可就惨了。

虽然她是想要得到这种结果的,可是看在外界的眼中,「被宋嘉虎抛弃的nv人」这样的说法,却像个印记狠狠地烙在她的身上。就算她贵为顶天集团的接班人、裴总的独生nv,那也无济於事,现在根本没有人会想开口说要娶她。

不仅是圈内有身分、有地位的人看不起她,就连顶天的员工也全都把她当笑话看。那天她一如往常穿过堵在公司门口的媒t阵仗,却在踏进大厅的时候,不小心被自己拌了一脚,跌了个狗吃屎。

周遭的吵杂声像是一波海啸,重重冲撞在她的身上,让她满目疮痍的心更加疲惫不堪。她在发抖,抖得连撑起脖子、抬起头的勇气都没有,更别说要凭软弱无力的四肢爬起来了。

「这是你们对公司理事应该有的态度吗?」一抹极度正直的男声忽地出现,宛若金钟罩一般,将裴诗雅框在一个宁静且安全的保护区内,无论什麽伤害都别想击破它。见人cha0不散,男人更为严肃地警告:「我会调监视器给裴总,你们就等着收解雇信吧。」

接着,男人抓住了裴诗雅的手臂,先是将她一把拉起,再伸长手搂着她的肩,护着她往电梯的方向前行。

电梯里好安静,裴诗雅用力地咬紧牙,倔强地把眼泪积满眶,怎麽也不让它们掉下来。即便她实在也不分清楚,自己的泪水究竟是因为受到轻视、太过委屈,还是因为在这一个称不上的拥抱中,她终於待在了这个男人的怀里。

不过她想,後者的可能x还是b较大吧。

傅槐,特战队出身,曾当过总统随扈,从一线退下後,几经辗转来到了顶天集团,目前是保安组的组长。也许是军人出身,他不太ai说话,总是很正经,做事g练、严格恪守命令与原则,简单说就是非常si板和固执,不过也有例外的时候。

例如,裴诗雅。

「裴理事,还好吗?」主动提出关心,是傅槐少有的举动。

「你觉得我看起来好吗?」装作孤傲、要强,裴诗雅撇开了头,故意不看傅槐。但禁不起内心的央求,她仍是示弱地问了一句:「我连婚约都没有了,现在也没有人敢娶我,这样,你还不到我身边来吗?」

她从来没有跟傅槐说过这种话,兴许是真的渴望,兴许是已经伤痕累累,她不明白她最想去的地方明明就在这里,为什麽停不下脚步。

松开了护在裴诗雅肩上的手,傅槐规规矩矩地与裴诗雅并肩而立。在回答问题这件事上,他亦是秉持着一贯的说法,就事论事,「我现在就在你的身边。」

「哼,木头!」闷哼一声,裴诗雅低声嘀咕。她瞥着傅槐,难得幼稚地孩子气,「宋嘉虎欺负我,你不去帮我修理他吗?」

「裴总已经帮你修理过他了。」傅槐的眼睛始终固定在前方。

裴诗雅有心刁难,又说:「那如果我说,欺负我的人是我爸呢?」

「那我会压制他。」没有思考,傅槐就这麽直接答上。

其实这答案有着傅槐愿意为她挺身而出的意思,听在裴诗雅的耳里的确是高兴,可她却又感到矛盾,不依地强调着:「他是我爸!」

傅槐转头,以过分认真的眼神看着裴诗雅,「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会这麽做的。」

突然的对视让裴诗雅有些不知所措,她低下头、羞红了脸,同时也为着满满的心动幸福不已。大概,搬开了宋嘉虎这颗大石头,还会有千千万万颗石头挡在她和傅槐的面前,但就算踩着石头、拐了脚,那也没关系,只要不和傅槐离得太远就行了。

「下班後,再给我发一张照片吧,我想知道你离开公司後,看的风景是不是也跟我一样。想知道……你是不是还在我到得了的地方。」裴诗雅卸下武装,歪头倚靠在傅槐的x口,闭上眼静静地感受着,仅仅只有他们两个人短暂时光,「我等你,等你可以站在我身边的那一天。」

「我尊重你的意愿,尊重所有你想要保护的,所以那一天,由你决定。」傅槐抛出了题目,并提出了担保,「我保证,只要你能鼓起勇气,用力地握住我的手,剩下的,我全都会替你保住。」

他有着军人的气魄和不可动摇,「不管是你的父亲,或者是我。」

裴诗雅一直都知道,傅槐不是不肯走向她,而是不愿意破坏她所珍惜的一切,另一方面也是希望,她能够自己做出不会後悔的决定。直至目前为止,她累积的勇气恐怕还无法紧紧握住傅槐的手,但有那麽一瞬间,她稍稍挪了手,用自己的小指轻轻g住了傅槐的小指。

就当作是彼此约定好了,总有一天,她一定会握住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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