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小鬼麻烦死了,不如直接给他个什么暗杀或者祓除的单子来的爽快。
“……”
伏黑惠也没想到人渣老爹上来就是这么一句,他好不容易做好的心里建设被这一问问的就此崩塌,再不能起。
“没事我走了。”
也不知道这拧巴性格跟谁学的,埃利乌斯也不这样吧。
“等等。”伏黑惠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开了口,问了一个很平常的问题,“你去哪。”
这个问题平和和平常程度,完全不符合他们之间有些奇怪的关系。
伏黑甚尔还以为他是追上来质问自己的。
毕竟他可是一个,将孩子卖给犹如垃圾堆家族的父亲,虽然临死之前还是给他换了个养父。
跟着跑出来的海胆头少年,有些挣扎的挠挠头。
他明明想问的不是这个……
伏黑惠对面前这个,本该被自己称之为“父亲”的男人感情很复杂。
恨说不上恨,爱更是称不上,但又无法做到直接无视——
感情果然是人类无法屏蔽的弱点。
…
“暂时没想好吧。”伏黑甚尔漫不经心回答道,“反正先离开英国再说。”
“你的身份已经死亡了,”伏黑惠追问道,“连身份资料都没有,你怎么离开英国?”
这种情况下还是别撒谎了吧?如果只是想去奔赴死亡,真的有必要拿这个理由应付他吗?
明明抛弃自己的时候也没有讲的这样委婉。
“你在逗我?”但伏黑甚尔好像真的很认真的在考虑离开英国这件事,“假身份、偷渡、杀人顶替身份,什么不行?”
有钱能使鬼推磨,虽然他现在手里没有,但是不耽误他一单挣回来嘛。
“那你要是出不去呢?”
海胆头的语气急切又笃定,就好像知道什么一样。
一个实力强劲,给钱就干,还屠了克里斯琴本家的人,想不引起政府的注意?那必然是不可能。
只是伏黑甚尔表面上的身份「托兰·克里斯琴」是个死者,且他在拿到钱后的动向还比较稳定,他们就暂时将他列为了重点观察对象,而没有把这个男人直接控制住。
写作观察,但读作监视。
大英政府的眼在无时无刻地盯着他。
伏黑甚尔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的眼睛撇向一边,瞄了一眼那位坐在公共长椅上看报的男人,与男人隐晦的视线对上,恶劣地笑笑。
“实在走不出去,那就去死呗?”
反正本来就是个死人,伏黑甚尔也没有什么好怕的,没什么好失去的了。
…
沉默。
雨声夹杂着沉默,将本就不和谐的气氛混杂的更加干涩。
“没话了吧?”
伏黑甚尔堪称无情地问道。
“……”伏黑惠已经习惯了他直白的说话方式,“没了。”
算了,该提醒的我已经提醒了。
“那我走了。”
反正小崽子过得还不错,那他也就没什么可操心的了。
只要没死就行——
宽大的手抬起,随意的在空中摆了几l下,像是嫌麻烦时摆手的样子,也像是告别时的挥别。
“再也不见——”
…
‘他会想上一次那样自杀吗?’
伏黑惠不知道答案。
也许会,也许不会。
也许前几l天觉得活着也挺好的,后几l天又无所谓生死了。
但这一切全都取决于他自己了。
伏黑惠想,他大概……
不会落到无人收尸的地步吧?
眨眼间,落下的雨点穿过海胆毛,落在伏黑惠的眼睫上,顺其而下,又消失不见。
…
本该就浅薄的亲情,
该错过就是错过了,这是无法挽回的。
伏黑惠注视着男人远去的背影,嘴唇轻轻蠕动道:
…
‘再也不见了,伏黑甚尔。’
——
‘我果然还是——’
夜晚与归来的航班一同降临在伦敦地界上,昏黑的夜晚里,飞机发出的轰鸣声充斥了虎杖悠仁胡思乱想的大脑,唤醒他凌乱的回路。
‘无法接受。’
无法接受这个本就明白的事实。
……
法兰西之旅来的并不愉快,不出五条悟的意料,夏洛克一行人确实遇见了围堵他们的人。
且追杀者不止一个。
夏洛克明白,这些近乎追杀的围堵,代表着羂索在法兰西确实藏着一个惊天大秘密。
并且是「绝对不能被知道」的秘密。
卷发侦探飞速旋转的大脑犹如机械运作时高速飞逝的代码,由无限的可能联想出分支,归纳着通往真相的道路。
而他的助手华生,则战战兢兢地拉着思考中的夏洛克左躲右躲,生怕掺和进这群术师的斗争之中。
然,诅咒师也很清楚他们之中真正主心骨,或者说他们很明白自己要对付的目标是谁。
华生越是躲,那群诅咒师越是往那边走。
他们想要杀掉夏洛克·福尔摩斯。
很简单的道理,一个侦探用堪称堪称恐怖的大脑推测出了羂索布置千年的大半计划,换谁谁不着急?
毫无争议,福尔摩斯的大脑是人类的瑰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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