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顺着细雨一起落下,滴落在草地上的小坑里,留下了一摊半透明红色液体。
不过,这个咒力回路?
凶手和死者一人都是咒术师。
“你终于过来了,科尔曼先生!”
雷斯垂德愁云满面的脸一下子轻松了很多,他一开始还以为夏洛克自己来了,正在为难自己的头发呢。
不是雷斯垂德不相信夏洛克,实在是术业有专攻,大侦探也并不能看见咒灵。
“嗯。”七海建人没有想寒暄的意思,他只想赶紧速战速决,“克里斯琴家没有人来过吗?”
被钉在靶子上的死者咒力并不怎么多,只是比普通人好上一些,但身体素质看起来不错,至少看起来很能打。
他应该是依靠咒具战斗的咒术师,可惜死者的咒具已经不见了踪影,应该是被凶手带走了。
“没有。”
克里斯琴家意外不配合的态度才是最让雷斯垂德头痛的事情。
“我们和克里斯琴家取得了联系,他们的反应很平淡,只是问了能不能帮忙火化尸体。”
那当然了。
死亡对于咒术师来说肯定平淡啊。
更何况在克里斯琴那样的家族里,这个死者的身份地位不会很高,毕竟咒力这个杠杆就已经把他筛了下去。
也正是因为克里斯琴不管不问的态度,导致他们现在只知道死者叫什么,其他的一无所知。
好好好,两眼摸瞎是吧?
“先确定一下死者的身份吧。”七海建人隐隐有了猜测,不过他需要证实,“看看他到底是诅咒师还是咒术师。”
如果是咒术师一派,死者大概率是禅院家「躯俱留队」的成员。诅咒师的话另当别论,也有可能是咒术界外派的成员杀了他。
后者就没必要查下去了。
“他是「躯俱留」的成员。”夏洛克仿佛读到了七海建人的心声,开口说道。
“躯俱留?”
雷斯垂德一时间没明白夏洛克的意思。
七海建人则是有些意外的看向夏洛克,也没问出声,只是眼神跟随着卷发男人的动作,一刻不落。
“看这里。”
夏洛克的手被一次性手套包裹住,挑起衣襟的一角,将死者锁骨上的伤痕漏了出来。
“地上的打斗的痕迹里,除去脚印以外,有很深的细长且很深的其他痕迹。”
“以及与这种痕迹相似,但更短更深的痕迹。”
“死者食指第一个关节、虎口,以及掌心都有茧子,明显惯用武器是刀。”夏洛克将死者的手翻了出来,“那么那个短、细、深的痕迹就是凶手的。”
“大概率是斧子一类的武器。”夏洛克点点死者脖子上的伤口,“再看这个伤痕。”
长条形状,中间部位伤势重而呈现向两侧逐渐递减减轻的痕迹,边界不强,有条状表皮脱落。
明显的圆柱形棍伤,不是凶手留下的。
“我记得克里斯琴家有很严格的家法……或者说等级,”夏洛克开始回忆他曾经和这个家族少主一面之缘时,他跟着身边的家仆身上的伤痕,“家法不出所料,应该是棍法。”
而死者这个棍伤很新鲜,形成时间应该在两天之内。
两天之内受过克里斯琴家的家法,体质强悍又没有什么咒力,死者必定是「躯俱留」的成员。
雷斯垂德一时间哑口无言,张嘴了好半天才问了一句:
“你怎么知道克里斯琴家的事情?”
“呵。”夏洛克又想起了那个金发青年,“见过他们的下任继承者。”
并且体验感非常不好。
禅院直哉封建又张扬,而夏洛克同样也不是任人欺负的主,两个人可以说是相看两相厌。
一条连脑子都没有的封建金鱼。
这是夏洛克对禅院直哉的印象。
一个自大又狂妄的弱鸡人类。
这是禅院直哉对夏洛克的印象。
“你什么时候见的。”
华生悄悄覆到夏洛克耳边,轻声说道。
两个人基本上可以说是天天在一起了,毕竟又是室友又是搭档,一天内接触的时间基本覆盖全天。
“你不知道的时候。”
?
你这不废话吗?
华生刚想继续问下去,就被一串很大的踩水声打断了:
“探长!”
多纳万女士远远的跑过来,踩得水坑噼啪作响,手里挥舞这一张纸,丝毫没有意识到雨会打湿纸张。
“查到了!”
但是查到的很有限。
咒术师毕竟距离普通人的生活很远,更别说是咒术师家族里出来的人了,他们基本上可以在本家里呆到死,连学历都没有。
“……就这些?”
虽然已经对苏格兰场警察的业务能力早有体会,夏洛克还是不死心的问了一句。
“亲缘关系呢?”
“哦,好像有个亲弟弟?”多纳万只是随便扫了一眼,并没有具体看,“只不过好些年前就去世了。”
但是她大略扫了一下这人的生平,只记住了他稍微戏剧性的婚姻。
“不过他好像入赘了第一任妻子?”多纳万补充道,“他和第一任妻子结婚后,就改了姓氏。”
?
改姓?
“改成什么姓氏了?”
七海建人紧接着追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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