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文心送过来的这条裙子是红色的,和坏掉的那条是一个系列,而坏掉的那条是白色。
很显然,红色更适合女演员。
而女演员的助理此刻还在和经纪人沟通,甚至吵架,因为影棚这边调取了监控,除了助理本人,没人进过女演员的化妆间了。
即使女演员和江屿专业素质过硬,拍完最后一套也已经过了晚上十点。
耽误了太久的时间。
江屿揉了揉肩膀,女演员高高兴兴给了他一个拥抱,跟他说了谢谢,又去找自己助理了。
因为裙子是助理弄坏的。
这种圈内的弯弯绕绕,和江屿就没什么关系了,他一边给简文心打电话表示感谢,一边收拾东西准备出去,抬起头刚好看见徐知节还在入口那儿等着。
估计对方是特意等自己,江屿飞奔了过去。
“本来想说也许晚饭可以提前到今天,但现在看只能吃夜宵了。”徐知节想去接江屿的包,江屿脚步慢了半拍,他没拿到。
江屿笑了声,片刻后,又突然想起了什么。
他看了眼时间。
晚饭。
他好像忘记了什么。
恰好这时候,他和徐知节走出门口,旋转门发出嘀的一声,徐知节看向外面,看见了依然站在门口的那个穿着一身休闲服的身影,有些疑惑地说:“对了,刚才我进来的时候,看见一个男人站在外面,现在也还在,应该站了几个小时了,是你们影棚的模特?还是……?”
不是什么模特, 也不是别人。
是傅修时。
下午临时出事闹得江屿原本的工作计划被打乱,完全忘记了自己约过傅修时吃饭这件事,也没想过傅修时居然现在还在。
已经那么晚了。
傅修时今天居然没穿那一身板正的正装, 站在墙边, 背影看起来像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 和他平时的气质完全不同,也透露出几分孤寂和委屈来。
也许是听见了开门声,傅修时突然转过身来,江屿有一瞬间的心虚,毕竟他忘记约定在先, 可是又突然觉得自己在心虚什么。
他没必要对傅修时心虚, 这是傅修时自己选的,傅修时大可以直接离开。
他也没按着傅修时让他必须在这里等自己。
“是我认识的人。”江屿给徐知节解释了一句, 朝着傅修时那边走去。
在看见他出来的时候,傅修时脸上又出现了那种笑, 毫不掩饰的高兴的笑,但很快这个笑就在发现徐知节存在的时候消失了。
徐知节了然, 意味深长地看向傅修时, “看来你晚上有约了。”
江屿长长嗯了声, “或者我们可以共进夜宵?”
“那我们还是明天见, 单独聊聊好。”徐知节笑了笑, 临走前朝江屿和傅修时这边回头看了一眼。
江屿发现了, 迟疑了片刻,朝他挥了挥手。
看起来他和徐知节关系很近。
一点也看不出其实他们今天才第一次见面。
外面有点冷, 江屿把外套拉链拉上, 重新看向傅修时,没等傅修时开口就问他:“你不会给我发消息吗?”
“没看见你出来, 我就知道你没离开。”傅修时说着从怀里掏出来一个保温杯递给江屿,“所以就没问。”
等你多久都没关系。
江屿感觉傅修时在说这个。
听起来真令人匪夷所思,他干脆跳过这个话题,手指圈住保温杯问傅修时:“这什么东西?”
“熬的银耳粥,中午熬的,晚上热了一下。”傅修时垂着眼,江屿感觉他的语气显得有几分可怜,尤其是他看起来被风吹得有些像要倒下去了。
一时语塞,江屿抱着保温杯拧开瓶盖,很浓香的银耳味就飘了出来。
傅修时说:“没放很多糖。”
江屿不喜欢吃甜食。
江屿哦了声,尝了一口,还是热的,也确实一点都不甜,他忙了一下午加晚上,本来就很饿了,喝了这么一口下去瞬间感觉人活过来了,便又喝了一大口,随口问:“什么时候到的。”
“五点。”
五个小时了。
江屿意外地瞥了傅修时两眼,傅修时却看起来一点都没有等了那么久的疲惫,反而精神奕奕。
江屿哦了声,“很多店都关门了,只能请你吃烧烤,你能行吗?”
说好了要请傅修时吃饭就肯定要请。
“可以。”
但也不能像上次一样把人送进医院了,江屿特意要了两份,一份辣的一份不辣的,听见江屿说要一份不辣的的时候,傅修时连忙说:“我可以吃辣。”
江屿抬头看向他,“怎么?你又想进一次医院?大半夜我没那个时间。”
“可以吃一点点。”傅修时不知道什么毛病,以前死活不碰一口油腻辛辣,现在倒是非要吃辣。
江屿笑了声,“随你,反正进医院的不是我。”
话虽这么说,还是点了两份,大晚上他真没那个精力送人去医院。
他又给自己点了两瓶酒,傅修时连忙说:“我也能喝。”
江屿:“……”
“你现在是什么学人精吗?”
什么都要跟着他学。
傅修时现在像是那种坐上大人桌的小学生。
傅修时垂下眼嗯了声,“我是。”
江屿:“……”江屿无语了片刻,懒得管他是死是活,“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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