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修时显然懒得回答这个问题,淡淡看了陆枕一眼。
“他手受伤你不照顾他,害得他差点胃痛痛昏过去,什么东西比他更重要?”
“你要是不珍惜他,就趁早放过他。”
“跟你有什么关系?”傅修时语气淡淡的,根本没把陆枕的话放在心上。
“我跟他一起长大,你说跟我有没有什么关系?你说他刚刚为什么想到的人是我而不是你?”陆枕眼神里带着挑衅。
傅修时眼神在他脸上停留了片刻,“所以?”他收回视线,看向诊疗室的门,语气笃定,“他不可能舍得离开我。”
是的,不可能舍得离开他。
江屿开门的动作僵在那儿,突然觉得,傅修时也许不是吃醋,只是因为一直在追着他等着他的那只小狗突然向别人求救,让他不开心了。
江屿本来以为傅修时会和自己一起回家,结果傅修时把车停在公寓楼下,却没有要下车的意思,江屿等了一会儿问他:“傅修时,你不上去吗?”
傅修时嗯了声,没做多余的解释。
于是江屿一个人回了家。
他对傅修时能回家陪自己这件事已经不抱希望了,反正不管如何,他又不会离开。
傅修时那么笃定,他自己也那么笃定。
那么,把他一个人丢在任意一个角落,又有什么关系。
到家之后江屿主动给陆枕打了电话。
陆枕接得倒快,还给江屿解释了一下:“刚才临时有急事就先走了。”
江屿知道大致原因也不好拆穿,也不能指着陆枕鼻子说你别管我私人感情的事儿,更何况陆枕说的那些话都是事实。
江屿笑了下:“我也没别的什么事,就是谢谢你晚上能来。”
陆枕沉默了一会儿,“一定要分得这么清楚?”
他俩以前还在一起上学那会儿关系好得很,江屿压根不会和他说什么谢谢。
江屿昂了声。
陆枕深呼吸了一下,“你就这么喜欢傅修时?”
他出国前江屿就认识了傅修时,那时候陆枕以为江屿的喜欢持续不了多久,再加上家里催得实在紧,他没办法,只能出国。
在国外几年,他和江屿的联系断断续续,算不上热络,也逐渐从别人口中得知江屿追了傅修时很久,再后来又听说江屿和傅修时在一起了。
那天他特意给江屿打了电话,江屿还以为他是故意打电话来祝福的,高兴得一直在笑。
“就算他对你不好,你还非得跟他在一起?”陆枕闭了闭眼。
江屿皱了下眉,“陆枕。”
“刚刚在走廊里我和傅修时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吧?”陆枕真的是专门挑痛处说,“他那话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不明白?”
“陆枕!”江屿已经不想和陆枕继续聊下去了,“那是我和傅修时的问题。”
“你也要和我说和我无关吗阿屿?我们一起长大,我比傅修时了解你了解得更多。”
江屿眉头皱得更紧,感觉今天的陆枕和平时不太一样。
陆枕却笑了下,“可能现在说这种话不合时宜,但是我很希望你能和傅修时分手,再考虑一下我,阿屿。”
江屿一怔,他当然不会没听懂陆枕的话,但这么多年以来,他一直只把陆枕当朋友,也完全没想过陆枕会在这种时候说这种话。
沉默了一会儿,江屿认真道:“不可能,陆枕。”
“陆枕,你要是再说这些话,我们应该连朋友都当不了了。”江屿顿了顿:“陆枕,我和傅修时之间的问题,我自己会和他解决。”
“晚上的事情谢谢你,但其他的,我希望你不要再和傅修时提,也不要再和我提。”
在一些方面,江屿也够冷酷无情,他不会给除了傅修时以外的任何人机会。
他对傅修时那么死心塌地,难怪傅修时那么自信,陆枕羡慕,又愤怒。
他说的时候就预料到会是这个结果,江屿那么喜欢傅修时,怎么可能会同意他的话,但他实在看不惯傅修时对待江屿的那副态度,所以没忍住把话说了出来。
门铃声响了起来,大半夜也不知道是谁,江屿握着手机最后和陆枕说了句谢谢,直接挂断了电话,也没再听陆枕后面要说什么的想法。
本来以为是谁按错了门铃,江屿也没有要去开门的打算,结果等了一会儿,门铃又响了起来,江屿不得不去看了一眼。
门外站的是程远。
大半夜,程远拎了两大袋子吃的过来,一些水果,还有粥。
“老板让我送回来的,老板回去开会了,今天那个会开得太久了点,合作方那边临时出了点状况,一直僵持着。”
程远这番话,也算是变相解释傅修时今天为什么会这么晚回来。
原来不是因为把他忘了。
本来应该高兴,但江屿内心此刻却没什么波澜。
傅修时自己都懒得和他解释,明明就是一句话能解释的事情。
归根到底,还是傅修时说的那句话的原因——“他不可能舍得离开我。”
不管怎么对待他,不管怎么伤害他,他都不舍得离开。
江屿笑了笑打开粥看了眼,“这是程哥你自己熬的?”
程远心底苦笑,哪有当老板助理还得给老板照顾对象的道理,但面上不显,保持微笑,“家里正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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