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江励这才决定入读植物学和农学,希望能借助专业知识,救树一命,更是为了救爱情。
最开始,事情进展得十分顺利。
凭借自己逆天的智商,江励在第一个学期就积累下了扎实的理论基础。
有了理论傍身,他信心满满着手实践。
营养液,除草剂,生物肥……书上说的,该用的能用的,他通通对着树来了一遍。
除此之外,为了展示专业性,他还借用科技手段,对种树用的土壤、水源、空气质量、湿度、光照进行了详细分析,并将所有指标严格控制在最适合梧桐树生长的范围内 。
前前后后折腾了大半年,靠着他精心的呵护与栽培,原本半死不活的树,彻底黄了。
林家院子里,林可乐和江励看着几乎秃顶的树,陷入了心照不宣的沉默。
好一会儿后,随着一阵秋风过,树冠上的最后三片黄叶也颤颤巍巍掉下了枝头。
枯叶打着转儿,飘到林可乐脚边。他提脚晃开,转头看向旁边的江励。
不等他开口,面色凝重的江励眉头一松,像是想通了什么。
“现在是秋天,按照梧桐树的生长规律,是会出现黄叶和掉叶的现象。”
林可乐头顶飘过一串省略号。
他举起手机:【但这种情况从夏天就已经开始了。】
“……”
死一般的寂静。
江励低下头,刚松开的眉头重新皱拢。
“不应该这样,所有指标都完全符合要求,理论没问题,我的操作也没问题,唯一的可能……”
又是一次豁然大悟,“一定是树本身的问题。”
他语气肯定,“我之前查过这颗树的dna,报告显示它祖上第80代曾和别的品种杂交过。它不是纯种的法国梧桐,所以,很可能这就是它无法正常生长的原因。”
人不行,还怪树不纯?
林可乐替树愤慨。
【有时候最科学的方法,不一定就最管用】
坚信理论没问题的江励一口回绝,“如果科学的方法都不管用,那还有什么方法?”
林可乐脱口而出:“玄学。”
江励反应了一会儿,“什么?”
【你没听过“科学的尽头是玄学”这句话?】
“没有。”
林可乐叹气。
江励追问:“如果用玄学的方法,会怎样做?”
林可乐神秘一笑,走到树跟前弯下腰,对着树嘀咕了几句。随后,他回到江励面前,“搞定。”
“你做了什么?”江励看不懂。
神秘的笑容再一次浮出林可乐的嘴角。
【植物也是能听懂人说话的。所以我告诉它,如果它不好好长,我就把它砍掉,大卸八块当柴烧】
江励:“……”
这算什么方法?
威胁吗?
“这种方法有原理吗?”
林可乐勾起指节蹭蹭鼻尖,闭口不谈所谓的原理。
因为根本没有原理,一切理论支持源自……营销号。
当然,那时的林可乐只是为了不让江励钻牛角尖,随口一说。
他自然以为江励也就随便一听。
结果没想到,在他用玄学威胁完树的第二年春天,枯树居然真的发了芽,并且以一发不可收拾之势越长越茂密。
这一变故,林可乐没当回事,可却让唯物主义者江励的世界观,悄然发生了动摇。
但动摇只是动摇,真正改变他的,还是后面的事。
拯救梧桐树的失败经历,并没有磨灭江励对自己专业的热情。
可不知是命运作祟,还是上帝关了他的第二扇窗,他在种植方面的天赋……可谓毫无天赋,还自带bug。
种什么死什么。
无论什么植物,但凡经过他的手,必定活不到寿终正寝。
起初江励不信邪,只觉得是自己使用的方法不够科学。
可同样的步骤,同样的种子,同样的环境,别人的地里作物茂盛,他的地里连草都不生。
在他种死了第五批实验室的水培蔬菜、第三批阳台上的花、第六批地里的作物后,林可乐终于忍不住,劝他不如考虑考虑换专业。
谁知江励想都没想,直接拒绝。
林可乐本以为要看着他在越挫越勇,越勇越挫的死循环中循环到底。
直到某天夜里,他起床上洗手间,路过客厅时看到了蹲在公寓阳台的江励。
漆黑的夜,昏黄的手电光,江励蹲在一排盆栽前,嘴里絮絮叨叨。
林可乐垫脚走近,等听清他在说什么后,差点背过了气。
只听江励对着一排萧条的植物们,一本正经,煞有其事道:“如果你们不好好长……林可乐会把你们弄死。”
说完,他的电筒光依次扫过面前的向日葵、韭菜、苔藓。
“你。向日葵。会被林可乐炒成海盐口味。”
“你。韭菜。拿去炒蛋。”
“你。苔藓。被林可乐拔掉,丢进荷花池喂鱼。”
风评惨被害的当事人林可乐:……无语,真的很无语。
后来,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林可乐才忍心拆穿江励的小把戏。
那时的他终于问出了自己心底的疑问。
【为什么要用我的名字?】
江励则一脸真诚的表示,“你的名字好像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只有用你的名字,植物才能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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