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成夏正在呼噜呼噜的喝羹,闻言立刻道:“那太好了,我第一次吃你做的东西就是腌笋。”
那时候汪雪她们三个关系还挺好呢……
江文清拿好背篓,说等她喝完再走。
周成夏跟陈翠春打过招呼,跟着江文清出远门才说:“汪雪最近跟白净又玩一块去了,我真是服了。”
“那咋了?你不跟她玩,她找别人玩不正常。”
周成夏愁眉苦脸的说:“她虽然有些小心思,但是也不是什么坏人,我就是担心她玩不过白净,回头让人把她当枪使了。”
她说:“你知道白净去县知青办整了个什么帮扶知青的名头,现在我们每个月学习,居然她还能上去讲两句。”
知青下乡支援每个月都要做思想报告,有时候县里或者公社都会组织大伙一块学习。
能在这种场合发言,确实是知青中不错的代表了。
只不过据江文清所知,白净在劳动中不是很出色,三队的小队长还感慨过幸好她不是三队的知青,不然他非上火。
“可能她有什么特别优秀的地方吧,像她就敢在大家面前发言,要是让我在大家面前发言估计头皮都麻了。”
这一点周成夏也认同,不过她才不会说白净好,反正她就是坚定认为这是个虚伪的人。
江文清当然也不会说什么好话,毕竟她还背后说过自己,只是她后来再也没说过不该说的,自己也没必要揪着不放。
她俩说着到了山脚下,或许是背后真不能说人的原因,才到就看到白净和她们知青点的别的知青也在找野菜。
周成夏顿了一下:“看来真不能背后说人,被人听见也太尴尬了。”
江文清偷笑:“那我们去别的地找吧,不然我怕你在这里呆不住。”
她俩往山里走,之前江文清跟家里人来找过笋,还记得在哪找,直接带周成夏过去就可以。
春笋比冬笋更脆嫩一些,长得也秀气一些,她俩准备大干一场多找点笋子带回去。
昨天傍晚才下过一阵急雨,雨后春笋冒头现在来挖春笋正合适。
没走一会江文清就看到了:“找到了!”
周成夏跟过去帮她挖出来:“是个好兆头,今天咱俩肯定挖得多。”
不过她今天好像不太适合说话,说人人来。
话音刚落就看刚刚找野菜的人也过来了,她们来挖春笋的地方不算隐蔽,不过也不好找,只有来过的人才能找到,看来她们是跟在她俩后面来的。
江文清刚这样想完,就看白净跟她腼腆地笑了笑:“江同志,你也来挖笋子啊。”
江文清:……
如果她没记错,是她先开始挖的笋子吧,怎么这句话听起来怪怪的呢。
两人寒暄两句就都忙活起来,白净她们显然之前没挖过笋子,动作都不太熟练,不少笋都被挖断了。
江文清和周成夏只有两个人,只好挖快点想着待会换个地找。
可接下来不管她们去哪,白净几个人过了一会都会跟上。
周成夏忍不住骂了一句:“真是见了鬼了……”
江文清挠挠头:“算了,不挖了吧,这些也够腌一坛了。”
“我就是气不过!”周成夏握紧拳头:“还想给她们点颜色看看。”
江文清劝她:“算了吧,她现在在你们知青里面都露过脸了,你跟她吵起来别人知道肯定先对你影响不好。”
她看周成夏实在气的慌,想了想说:“不如我们变相出口气。”
“咋出气?”
江文清没说话,拉着她走了。
走了没一会白净果然又带人跟过来,只是这次白净她们走了好一会都没找到人。
“白知青,别找了吧,我们今天挖的也够了,再找回头在山里迷路了怎么办。”
有人附和她:“对啊,回去吧,这里怪阴森的。”
还有人说:“我们这样一直跟着她们,她们肯定知道我们是故意的,毕竟那个姓江的是队里的人,会不会不太好啊?”
白净轻蔑地笑笑:“她就是个看仓库的,就算知道又怎么样?能有什么不好的,她要是真的气不过打我们一顿,那更好。我们就去知青办说理去。”
说不定她还能因此回城呢……
江文清蹲在树上扬声道:“我打你们干什么?打你们给你们打开心了怎么办?”
下面的人没想到找不到她跟周成夏是因为两人蹲树上了,慌乱了一瞬又很快镇定下来。
白净没想到她俩这么损,蹲树上把她说的听个正着。尴尬的笑道:“江同志,我们说的不是你。”
江文清笑了:“真的吗?那你说说你们说的哪个姓江的,我听听是不是我本家的,回头我也得跟人说一声。”
她这么说就算白净真的说的别人,也不敢开口说出来,毕竟得罪谁都不太好。
白净脸上的笑都快挂不住了,江文清逗够人就说:“好吧,你不说算了,我跟姓江的关系也不太好,去找人家人家还以为我攀亲戚呢。”
“只不过你们也别再往里走了,这春天山里什么都多,蛇更多,喏,你向后看,你后面树上就有一条……”
她话还没说完,下面的人就开始尖叫四起。等她们往山下跑江文清和周成夏才跳下树笑起来。
“笑死我了!太好笑了!她们有没有看清这是枯树枝啊!”
江文清看她这样,往后看了一眼笑脸突然僵住:“你仔细看看到底是树枝还是真蛇!”
“嘶嘶——”
风干羊肉
“嘶嘶——”
这明显不属于人的声音, 让周成夏原本还在笑的身体僵硬起来。
她不敢回头,眼神乱飘恍惚看到江文清越来越严肃的脸,又听到耳边“嘶嘶”的声音越来越真切。
等她鼓足勇气缓缓回头, 才发现树上果然是个枯树枝。
还是她俩为了吓唬人, 特意找的像蛇的那根树枝。
她回过头才看到, 江文清嘴里正“嘶嘶”的学呢。
“呀!江文清!”
尖叫声再次响彻山林, 江文清尖叫着躲开她的痛击往山下跑去。
山地不好走,就这周成夏也不肯停下来, 非要追上江文清揍她:“你谁都吓!”
江文清笑岔气, 实在走不动了:“你还好意思说, 你吓别人的时候那么兴奋,轮到自己怎么也一样。”
周成夏觉得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你给我等着,早晚我也要吓你一次!”
“别!我承认我非常胆小,你可别想着吓我。”
她直接认怂没让周成夏感觉气消, 还是坚持说:“呵呵……走着瞧吧。”
两人闹了一路, 江文清看时间差不多了赶紧说:“她们走了我们正好把笋子都挖了吧。”
为了表示吓周成夏的歉意:“回去你跟我走, 把笋子带我们家处理, 我给你腌行吗?”
“这还差不多。”
她又高高兴兴跟着江文清回陈家, 在山上待的时间不久, 回到家陈翠春还奇怪:“怎么回来这么早?”
江文清说:“没带干粮, 挖了点笋子就回来了。”
陈翠春早就把被套缝好,都把被送回屋里人。听她们要腌笋,就帮她们剥笋。两筐笋子三个人很快就能处理完,处理完笋子又腌上,也忙活到半下午。
说好给陈木文做好吃的, 江文清早上就跟她婆婆申请炖之前风的羊肉,忙活完又去把羊肉炖上。
风干的羊肉不要泡洗干净下锅直接炖最好, 大块的羊肉直接炖熟这样的肉撕下来吃,肉丝分明吃起来有嚼劲最好。
不过家里人多把羊肉剁成小块一人也能多分几块,煮熟以后再剁块,重新起锅炝锅,炒葱姜干辣椒,把羊肉放进去煸炒,倒入酱油调料调味,再倒炖羊肉的汤把酱油味和辣味炖出来,风干羊肉就能上桌。
家里人还没回来,羊肉炖好以后就没重新调味。
张兰香嫂子前段时间生了,一直没有空去看,今天闲了赶紧去看看,陈木武和学学都跟着一起去的。
陈木桃在上学,陈木文是去别的队支援,陈粮丰在地里干活。
像他们这种干活的老把式,是没有休息一说的。
去地头转一转,看看田里的庄稼长的什么样是每天都要做的事。
最近天好,等到黄昏的云彩铺满半边天,家里人都陆续回到。
江文清跟陈木文说好早点回来,到了饭点却一直看不到他人影。
前几天也有他在别的地方帮忙吃饭不回来的情况,江文清也不能让一大家子等他一个,只好给他留了一碗出来,等他回来再吃。
吃完饭天还没黑,江文清带陈木桃去路口转转,看陈木文怎么还没回来。
转了两圈就看到陈木文骑着自行车,正站起来蹬往家赶呢。
“媳妇——”
江文清放下心,等他骑近了才问他:“你怎么才回来?”
说好早点回来吃饭,结果他才回来,本来还怕他媳妇生气,看她面上不像有生气的样子,陈木文才放心。
他让陈木桃先回家去,跟他媳妇说:“跟我一块开拖拉机的刘大力你还记得吗?”
江文清记得,公社要两个拖拉机手,刘大力是胡家大队的那个拖拉机手。
“我们今天本来回的挺早的,结果碰上刘大力媳妇来闹,说他去别的队开拖拉机跟什么小寡妇好上了。”
江文清瞪大眼:“真的假的?”
陈木文推着自行车说:“八成是真的,虽然刘大力不承认但是他媳妇说有人去他家说的,他俩在公社都打起来了。”
“啧啧。”江文清只恨自己不在现场:“这不算乱搞男女关系吗?”
“没人举报就不算,刘大力有媳妇,那个小寡妇也不知道是谁抓也抓不着。”
江文清想说这真是俗套的故事,转念一想好像这种情节在哪个队都发生过,而且频率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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