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没看过向野为什么事情生气,她曾经想,这样每天笑呵呵又没有底线的人,一旦生气应该是很可怕的样子吧。所以也许他真的要回去了。或者说,他早就计划离开澳洲了,只是碍于压力没办法离开,现在两人吵架,他刚好可以当成借口说走就走。南漪心脏发紧,眼泪怎么都止不住,即使向野法的动作磨到发疼。她下意识想要逃走,鼻子跟着发成轻哼声,于是向野更不可能放过她,舌尖长驱直入,划过柔软的上颚,又缠着那片湿润细细品尝。南漪本来还在轻轻挣扎,后来竟开始跟着回应。算了,就知道她在这个人面前永远没有底线。双手不知什么时候攀上了面前人的脖子,她舔到了那颗熟悉的小虎牙,刻在骨子里的熟悉感跟着全身上下的细胞一起叫嚣。不知吻了多久他们才暂时放开对方,滚烫的呼吸混在一起。南漪直直盯着向野的眼睛,问他是不是还没醒。向野眸中像盛满了星光的大海,静谧又温和。不知过了多久,一阵风吹过,海浪翻涌,那人又猛地吻了上去,嘴里含糊地说,他永远不会醉。月光洒满海面,两双唇撞到一起,浪花碰到礁石泛起层层水花,暧昧的水声钻进耳朵,身体紧紧贴在一起。向野的手缓缓滑进南漪的衣服,惹得身下人阵阵战栗,在触碰到那片柔软的时候,他忽然停下动作,哑着嗓子问她可不可以。
南漪没有说话,只是用冰凉的手抚上向野的后背,指甲轻轻划过腰间,向野身子一颤,得到了答案。“南漪,我好想你……” 他咬着她的耳朵,烫人的大手伸进衣服,不停问她,“我好想你,你知不知道啊?”南漪仰着头,呼吸颤抖着说,她知道。得到肯定的回应,向野把耳鬓厮磨换成无序啃咬,舌头顺着脖颈一路向下,停在胸口,“那你也是吗?”他在问她,是不是也想他。边问着,还边拉着她的手,一路向下。南漪没有拒绝,配合着任由那人将她的手放到最炙热的地方,然后回答他。“嗯,我也是。 能量是守恒的肌肤相触,搁置的欲望和时间叠加在一起,刻在血肉里的思念跟着迸发出来。窗外风动,树影透过玻璃打在地毯上摇摇欲坠,房间的两个人胡乱扯下了裹在身上最后的布料,唤醒了彼此内心深处的记忆。他们当然记得怎么取悦对方,指尖划过最熟悉的敏感区域,呼吸轻轻跳动,像在水面煽动着翅膀的,跃跃欲试的蜻蜓。恍惚中南漪觉得向野一定酒醒了,不然怎么会这样轻车熟路又温柔得当,让她招架不住。向野仿佛一只在沙漠中行走了数天的豹子,见到绿洲后兴奋难耐,用带着倒刺的舌头疯狂舔舐水边的沟壑,水面溅起层层涟漪才肯罢休。然而,饿了许久的哺乳动物很难餍足。他咬着猎物的耳朵,不住地诉说干枯的思念,也许是想要细细品尝,所以他没有着急把猎物吞入腹中,反而温柔地问她,疼不疼。南漪咬着嘴唇,摇摇头,又把脆弱的喉咙暴露在对方眼前。她说话含糊不清,却还在关心向野打着石膏的腿。可那人听了不以为意,甚至反问她,是不是不记得自己之前什么样子了?南漪知道,他说的是几年前的脚伤。那次向野同样伤了右脚,他固执地不肯去医院,在脚上胡乱绑上绷带便到处活动。南漪拗不过他,只能陪着他在家里养伤。可那人生病期间也不安分,他体内像有用不尽的能量,拉着南漪在家里各处留下痕迹。南漪本来担心他的脚伤时常拒绝,可时间久了,那人也身体力行地证明了一件事——能量是守恒的。把外出社交娱乐的能量积攒起来,总归是要在别的地方散出去。从这一点上看,向野这几年似乎没变。看来这次也是,他想把前些日子在家里养伤攒下的能量,都在今天释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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