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穿梭在这座城市的小巷子里,耳边是早茶店热闹的声音,路边成群的老人的聊天声。
进小区的时候卫鱼被门口守门的保安拦住,大约那人没见过她,担心她是假冒的送奶工。她匆匆地掏出公司的名片,解释了一番才被放进去。
等坐上电梯,送到最后一户时,卫鱼这才有了一点睡意。
电梯停在28楼。
她记得很久之前她来过这里,当时她还好心提醒过客人最好安装一个专门用来装奶瓶的箱子。卫鱼四下里瞅了瞅,墙壁光洁,什么都没有。
也是,这样的高级住宅,安装个奶箱,确实有些不伦不类的。
她按住门铃。
没人。
卫鱼打了个呵欠,又按。
没人。
卫鱼站在原地,过了几秒,再按。
铃声响了许久,等到卫鱼决定把奶瓶直接放在门口时,门打开了。
半开的门缝里探出个脑袋, “大清早的干嘛?”声音里带着没睡醒的起床气。
“抱歉,我来送奶。”
方令期张着嘴,哈欠含着嘴里,特别不舒服, “哈?”
“送奶……”
方令期揉了揉眼睛,看向背着红色奶箱的人。
“哈!”下一秒哈欠声变成了喷嚏声。然后门就被砰地一声关上了。
卫鱼: “……”
卫鱼还没回过神来,门又被从里面推开。
方令期笑着说: “小妹妹进来吧!”
卫鱼: “……”
卫鱼拒绝道: “抱歉,打扰了您休息。这个给您。”说时,把奶瓶递了过去。
透明的玻璃奶瓶里,乳白色的牛奶晃来晃去。
方令期一手接过,一手拽住卫鱼的衣袖: “进来嘛,哥哥又不是坏人。”
卫鱼: “……”
卫鱼被拽进去,半推半就地坐到了沙发上。红色奶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方令期给接过了手,放在了门口的鞋柜上。
卫鱼: “……我可不可以走了……”
蚊子一般的嗡嗡声,方令期不为所动。他站在一边仔细打量起卫鱼来,脸上一副讳莫如深的表情。
渍渍渍。
卫鱼低着头,又说: “……我还有事,我要走了……”说着,站了起来。她刚要走,听到房间里响起另一道声音,低沉的,也带着清晨的浓浓睡意。
“你怎么在这儿?”
卫鱼寻着声音,看了过去, “……”
方令期把牛奶瓶递给方令越,调侃道: “方老师,你的牛奶~”
卫鱼: “……”
方令越: “……”
“人家小妹妹辛辛苦苦送过来的,来来来,感情深啊,一口闷~”
卫鱼: “……”
方令越接过牛奶瓶,警告方令期, “胡闹。”
卫鱼: “……”
是的,此时此刻,卫鱼恨不得自己脑袋上自带六个小黑点点。
所以,方老师住在这里?
所以,上次自己来的时候方老师明明看到她了却假装不认识?
所以。
额……
方令期凑到方令越耳边, “没想到啊,方令越,原来你好这口。”说时,还看了看一脸无措,状态外的某人。
方令越用牛奶瓶隔开方令期,不悦道: “没大没小,滚。”
方令期: “我说的是牛奶,你想哪儿去了?”
方令越: “……”
尴尬。
方令期打了个哈欠,拍了拍方令越的肩膀, “行吧,我滚去睡觉。好好照顾我们小妹妹哦~”人半个身子都在客房里了,还听到他说, “人家好不容易来一趟,好好招待啊~”
卫鱼: “……”
方令越坐到卫鱼对面的沙发上,示意卫鱼, “站着干嘛,坐。”
卫鱼接到命令,只好又坐下。
卫鱼:要不要说点什么?可是方老师好像没有睡好?是不是刚才铃声按得太久了?哦,对了,搬家,是的是的,当务之急是搬家。天啊,坐在我对面的男人居然是方老师。天啊,被他发现了我是不是就过不了实习期了。
……
……
此时无声胜有声。
方令越看着小姑娘精彩的面部表情,勾了勾嘴角。
“吃饭没?”
卫鱼觉得一定是自己幻听了。
方老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体恤下情的。
方令越揉了揉头发,说了声等我一下,就走了。等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了一身衣服。
乳白色棉质衬衫,下摆被随意的塞进了蓝色牛仔裤里。
方令越手上拿着黑色外套, “走吧。”
卫鱼这才反应过来。
走?
走哪儿去?
手已经被一双温暖的大手握住。
脑袋里好像有一根弦啪地就断掉了。
……
方老师,你不厚道。
方令越放下手上的资料,看向站在办公桌前的卫鱼: “还有事?”
卫鱼摇头, “没有了?”
出人意料的,方令越哦了一声。卫鱼见方令越没有再说话,想着应该可以走了,转身就要出去。
方令越低垂着眼眸,状似无意地问: “着急走?”
“……”
卫鱼:着急是不着急,可这里又不是我的办公室,我留在这里做什么呢?方老师最近越来越……
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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