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张开干裂到出血的嘴唇,眼泪从裂口上滑过,却没能润湿嘴唇,“我的家在大兴,我死也要死在这。”
“主子,你这样皇上也不知道啊。何苦呢?”
“等我死了她就知道了。”伊恒靠在马车壁上,眼神空洞地望着一晃一晃的车帘,他的头脑也一晃一晃的,越来越昏沉。
“辛将军,快停车,主子昏过去了!”
……
伊恒再睁开眼的时候,入眼是一张熟悉的床帐。
“这里是?”他的心猛然一跳,急忙起身环顾四周,蜜瓜正在一旁窗边打瞌睡,外头的树林无比熟悉,“衔玉府!”
他回来了。皇上原谅他了!
伊恒急忙下床往外跑去。
“主子。”蜜瓜惊醒的时候,床上已经没人了。
伊恒一出门,就被门外的“花花草草”晃了眼。
“伊恒王子,你终于醒了。可把哥哥担心坏了。”红袖眼角含俏,一摇一摆地走了过来,脸上丝毫没有担心之色,只有讥诮。
洛云澜一脸庆幸,“幸好伊恒王子身宽体阔,才能这么久不吃饭都没事。换做我,早就一命呜呼了。”
花见雪摇着扇子,意有所指地感叹道:“可不是,王子命好,身子什么的随意糟蹋也不会有事。”
蓝潇在一边默默地吹起欢乐的曲调。
和玉在树荫下阴暗爬行。
伊恒脸上血色全无,“你们怎么都在这?”
“我们都是无家可归的弱男子,幸好皇上仁善,收留了我们,给我们安排到这里住下。”红袖好心地解释,“喏,你左边的房间住着云澜,右边住着我,以后大家就是邻居了,记得互相关照,和睦相处,别总想着吃独食哦。”
伊恒被休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京城。朝臣们迫不及待地开始甄选新一轮的皇后人选。
“皇上,莫大公子谦卑守礼。”
“皇上,赵公子将门虎子,秀外慧中。”
“皇上,何不趁此机会开启选秀,充盈后宫?”
“朕已决意,此生不会立后。”应如风此话一出,朝堂中顿时鸦雀无声。
朝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怀疑自己听错了。
“皇上,后宫岂能无主?”
“朕天下无双,何须与一个男人并肩而立?”
“可是没有后宫应该怎么延绵子嗣?”
应如风莞尔,“谁说没有皇后就不能延绵子嗣了?”
是夜,帝王的寝宫中,绵密悠长的吟叫如夏夜的蝉鸣一般,没有停息的时刻。
追月的耳朵煞红,犹如被挤出花汁的玫瑰,“皇上,我们能不能回床上,在被子里?”
应如风含住嫩红的耳廓,轻咬,“站不住了?”
追月脚心发颤,连忙伸出修长的手臂,想要抵着墙站稳。
他慌乱间碰到了烛台,烛台向下倾倒,火焰朝着没有一丝瑕疵的白臂舔来。
“小心。”应如风眼疾手快地抓住了烛台,火苗倾斜着停在了手臂上方,一大滴透明的蜡油吧嗒一声掉了下来。
“啊~”追月痛哼了一声,那声音跌宕起伏,引得应如风小腹咕咚一声,似有液体流了出来。
蜡油在白皙的手背上迅速凝固,留下一圈淡淡的红晕。
若是这滴蜡油不在手背上,而是在……
“去床上躺着。”应入风允准了追月的请求,
应如风一层一层地剥着落在床间的月亮。
明明一件衣服都不剩了,但追月拘束的样子跟穿了衣服没什么两样。
应如风火大,她一定要打破他的规矩。
烛台在追月的上方倾斜,蜡泪悬在烛台边缘,晃晃悠悠,将落不落。
“皇上。”追月的声音蒙上一层惧意,曲起长腿,抓紧了龙袍边沿。
一滴蜡油忽地滴落。
追月闭上了眼睛,浓密的睫毛颤得乱人心。
叭唧——
蜡油打在冰肌上,流淌着冲出一道沟壑。
追月眼尾洇红,如同蒙上了一层拨不开的迷雾,“皇上。”
一滴滴蜡油没有规律地坠落,它们淌过冰雪,凝成一条条冰棱挂在山崖边缘。
追月的声音越来越迷离,应如风从不知他能发出这样好听的声音,比他那把绝世名琴的音色还要动听。
烛台慢慢地下降,停到了两腿空隙的上方。
“朕把你封住怎么样?”
“皇上!”追月彻底失去了控制表情的能力,“饶了我。”
“允了。”应如风放下烛台,勾住粉嫩的脖颈,抱住纤细的腰身,倾身覆上。
滚烫的皮肤很快就比蜡油的温度还要高了。凝固的蜡滴重新化开,如洪流一般在交错纵横,穿透了身下层叠的被褥。
第二日天亮,恪守早起规矩的追月头一回没有准时醒来。
直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皇上,我来了!”
追月拉紧被单,惊惧地问道:“怀星怎么来了?”
应如风在剥壳鸡蛋般滑腻的侧脸上浅吻,“是朕让他进宫来陪你的。”
追月眼中一暗。
应如风拥人入怀,挑逗起薄软的唇瓣,直到令人想入非非的声音从门缝中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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