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样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坏处太多了,花销太大,他的钱包扛不起。请的人不能辅导家庭作业,老师已经反馈好几次孩子不写作业,儿子们还好一点在读幼儿园,女儿们却已经上一年级了。
现在学习掉队,日后怕是和同学差距越来越大,也许会影响一生。
再则,家务太多了,已经到了堆积如山的地步,谷晓玲开销大,闫光池为了多挣些钱几乎每天都在公司加班,等他下班回家,哪怕有洗衣机帮忙洗衣服,但依旧还有许多零零散散的家务。
他甚至没有时间打扫卫生,家里的地面至少两个月没拖,桌子上的灰也积攒了厚厚的一层,所有人的衣服,都是囫囵着扔在衣柜里,谷晓玲已经抱怨好多次找不到东西,但即便他这样精简家务,还是忙得头昏脑胀。
好几次上班打瞌睡,被领导警告。
孩子们吃饭也是个大问题,送到托管小饭桌一个月四个孩子要花四千八,相比之下请小时工或者吃外卖还便宜点,他只能庆幸自己不需要还房贷、车贷,不然真的支撑不起这样庞大的开支。
闫光池也羡慕别人家有丈人丈母娘帮忙,偏偏谷晓玲的父母要给她兄弟带孩子,哪怕他愿意出钱,人家也不乐意来。
谷晓玲也不乐意闫光池的钱花在这些乱七八糟的地方,别的地方花钱多了,就等于她能花的变少了,仅仅两个月没有免费保姆,她至少亏了两万块。
“你妈到底怎么说?她到底还着不着家?她要是真打定主意扔下这一大家子人不管了,我也不要你了!”谷晓玲气呼呼地说道。
闫光池对于这事,心里压根没底,两个月过去了,他们父子三人身上挨的打已经长好了,但不确定老娘心里的火有没有发干净。
“你说话呀!”谷晓玲斥责道。
“是是是,我我会努力劝说我妈……”闫光池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没把握。
谷晓玲说道:“是必须!你告诉她,要是不帮忙带孩子做家务,以后也别想我们给她养老!”
闫光池总感觉现在的老娘,可能压根就不稀罕这事,但当着老婆的面,他不敢说出来。
两人说话间,门外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
闫光池和谷晓玲同时朝着门口望去,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家里其他人都在,进门的人显然只能是楚玉。
闫光池此时满脑子胡思乱想,哪怕过去两个月时间,他想到的唯一办法,就是试试看能不能对楚玉服软,如果自己跪下来哀求,不知道老娘会不会回心转意。
经过父亲挨打,和自己在医院差点坠楼,闫光池不敢再欺骗自己,他明白老娘已经不是过去那个逆来顺受的人。
但谷晓玲显然比他乐观,她嘴上说着离婚,其实只是吓吓闫光池,毕竟她很难再找到第二个像闫光池这样的冤大头,她也完全不能适应无人供养的生活。
她此时要做的,是让老婆婆回到原位上,这样她才能继续过自己新时代少奶奶的好日子。
很快,一个烫了卷发、发顶挂着墨镜、穿着打扮十分时髦、又化着全妆的中年女人站在门口,她一只手拿着最新款的手机,官方售价一万六,另一只手拖着新买的行李箱,行李箱上还有一个白色的包包。
闫光池不太明白楚玉这一身的含金量,只是觉得进屋的女人既陌生又熟悉,但谷晓玲只看了一眼,眼睛就直了。
谷晓玲用力在闫光池胳膊上掐了一把,掐的他疼的差点跳起来:“老婆,轻点,求你了。”
谷晓玲瞪着他,质问道:“你妈那个行李箱,大牌子,五六千块钱。那个墨镜,两三千。脖子上的丝巾,几千块。手提包要六万块,就算都是a货也不便宜,她哪来这么多钱?”
这还仅仅是明面上的东西,还有许多行李箱里没拿出来的东西,毕竟楚玉离家的时候,只带了身份证件,没带任何衣物,显然这一切都是她另外买的。
这个家里,先前别说是老两口的钱财,就连弟弟两口子的财产,谷晓玲都视为囊中物。
之前弟弟夫妻俩没孩子,谷晓玲理所当然认为自己的儿子,会继承叔叔的所有财产。如今弟媳妇怀孕,谷晓玲才勉强打消这个念头。
所以现在楚玉花掉这么多钱,谷晓玲有一种自己的钱被楚玉花掉的感觉,特别是在看到楚玉那个六万块的包包时,她的愤怒几乎达到了顶点。
毕竟她最贵的包包,也才三万块钱,在她眼里是家中免费保姆的婆婆,怎么配用这么好的包!
闫光池挠了挠脑袋,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呀……难道我妈借了网贷?”
闫建钢瞒得挺好,到现在家里其他人还不知道他的钱全被楚玉拿走了。
家里人都知道楚玉有一笔超市打工积攒的私房钱,但也明白这笔钱的数额并不大,绝对不足以支撑楚玉这一身行头的花销。
闫光池此时还想着,万一楚玉真借了网贷该怎么解决。
谷晓玲瞪大眼睛,说道:“你最好给我问清楚,要是你妈真借了网贷,我可不帮她还,你也不许出钱!”
闫光池唯唯诺诺地应了下来。
楚玉站在门口,没好气地看了闫光池一眼:“你是没长手吗?都不知道帮忙拿行李?”
闫光池回想起在医院被亲妈支配的恐惧,赶忙上前。
谷晓玲没拦着,只是等楚玉进来之后,谷晓玲立马问道:“妈,你这包真的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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