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个人收拾完回监舍去,顺便给数字们带饭。
其他数字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下午就发出过没用的抗议,这会儿更是恨不得从栏杆后蹦出来吃饭。
不过81号没什么胃口,他总觉得鼻尖还萦绕着尸臭味。
“爱吃不吃。”谷屿把碗从栏杆缝隙推进去,起身离开。
昨天夜里大家都睡得匆忙,现在天黑了,也没其他娱乐方式,就鼓捣起自己选的监房来。
监房哪儿都好,就是没有墙和门,铁栏杆让里面的情况一览无余,对爱隐私人士非常不友好。
王文怡从收拾好的床褥里扯了张床单,让谭诚拴在栏杆四个角上。虽然还是有很多缝隙,但比让人尽收眼底好多了。
其他人也跟着他们学,把自己的房间都安上“门”。
季葵星也懒得再去找地方,就准备继续住昨晚的房间了。
江秋和周果果就在她旁边,两个人弄好了房门,见谷屿不在,搓着手来找季葵星。
“晚上气温又下来了。”周果果朝自己手心哈气。
江秋倒不和她扯其他的,开门见山:“我以为你俩和好了呢?到底怎么回事?”
季葵星把门拉过来,三个人在下铺上坐下。
她实在是不知道要怎么给她们解释。其实就是因为她接受不了断尾计划,但是这个计划,她是不能、也不想给她俩说的。
“不是,”床单并不隔音,季葵星很小声,“没吵架……”
江秋不相信:“那怎么回事?”
周果果神神叨叨的,几根手指开始捏来掐去。季葵星按住她的手,“干什么?还算上了?”
“哎呀!”周果果又把手抽出来,“我已经知道了!其实手只是用来装的,我是心算!”
江秋翻了个白眼:“那你说说。”
周果果一脸笃定地看向季葵星:“谷屿姐是不是说了让你不舒服的话?”
“……算是吧,”季葵星很无语,“你这也太笼统了吧!”
“就是,”江秋也很怀疑,“你猜的吧,情侣吵架本来也就那么些理由。”
她不说还好,她一说,季葵星脸噌的一下就红了。
“瞎说什么呢!”
江秋白眼都要翻上天了,“不是吧!你去问问最后认识的张铭哥,他都看出来你俩了!”
周果果都忘了维护自己算命的本事了,也直点头。
“昨晚她睡的你这儿吧?人呢?”江秋这性格就受不了季葵星这样扭扭捏捏的,“既然没吵架,咱们几个凑一起,你俩说开了就好了嘛。”
“我怎么知道。”季葵星也很无奈。
下午就没见到人影,现在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季葵星不愿意说,另一个当事人也不在,江秋和周果果的第一次调解工作宣告失败。
避难所(4)
有这样一种人,他们太过耀眼,于是他们的强势是无声无息的,直到他们突然从你身边退出才能意识到他们对你生活的侵入程度有多深。
很不幸,谷屿显然是这种人。
现在没有了电力,大家都睡得特别早。江秋和周果果又等了会儿也没等回来谷屿,就自己打着哈欠回去睡觉了。
季葵星简单洗漱后躺到床上,却横竖睡不着。
从她这个下铺的位置,栏杆的缝隙里可以看到监舍大门,谷屿却一直没有出现过。
她到底做什么去了?
昨天夜里谷屿睡觉取了手表,现在还放在季葵星的床头。
她看了一眼,十点多钟,就算是放在病毒爆发前,也已经不早了。
季葵星啧一声,侧过身,在被窝里蜷缩得更深。不想她就不行吗?真是没出息。
想点其他的,季葵星琢磨起白天和明天的事情来。
她和黄嘉冉把医务室搜查了个底朝天,摸清了药物储备。监狱里面就她和黄嘉冉两个医生,黄嘉冉还是个兽医。再加上明天她们要出去,要是能带回来几个幸存者,估计就有得忙了。
大概有些什么药……如纳洛酮、阿品脱、利多卡因……头孢他啶注射液也有,这可是治败血症的好东西。
季葵星猛拍一下自己的脑门儿,又想她做什么!
季葵星生无可恋的翻回来,盯着上铺床板发呆。明天确实该抓谷屿去打针了。
不行,她要是不回来,季葵星估计也得干瞪眼到天明。
季葵星行动力前所未有地提升,翻身下床,披上外套就出了监房。
这监狱就这么点大,她还不信找不到人了。
监狱正中央是操场,东南角是监舍,东北角是厂房,食堂挨着厂房,北边是办公楼。
监舍厂房这些犯人常活动区域和办公楼之间也有铁丝网拦着,只是现在小门都已经敞开着了。
一丝光线也没有,季葵星手上只有她们之前拆快递得到的磁吸式台灯。
队友们都已经睡了,她关门的动作很轻,然后蹑手蹑脚地出了监舍。
季葵星站在监舍大门前,有些迷茫。
除了东南角的哨塔,这个位置几乎能看见监狱内的所有建筑。不过现在外面黑压压的,这个位置优势没有用。
季葵星又抬头扫了一圈,结果忽然发现西南角的哨塔里似乎闪过一阵白光,还有个长发的影子从窗户前飘过。
就算非常清楚那是谁,季葵星还是被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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