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妈说不开,但我爸劝他,说现在这情况,还活着的人类要是不互助怎么能行。我和我妈都觉得对,我爸就起身开门去了,我爸还透过卷帘门上的洞看了,外面就一个人。
谁知道那疯子进来就开始捅,我妈在门缝里都看着。就赶紧把我弄到杂物堆藏着,自己出去帮我爸去了。
哪知道……”
周果果讲到这里,眼眶里又渗出莹莹水光,刚平复好的情绪分崩离析。她想忍住,瘪了两下嘴,又倒在江秋肩头上,泪无声的往下淌。
季葵星用眼神瞪谷屿,你说你现在问什么呢?
“……”谷屿又擦了擦手,“我是想着,我们来的时候凶手应该刚走,他可能被丧尸拖住了,还没走远……”
“怎么了,你现在还能出去抓到他?”季葵星忍不住回怼。
谷屿自知做错了事,低下头不说话了。这凶手进来不抢物资,就为了杀人,还真是个变态杀人犯。
周果果坚持要去门市里看她父母一眼。
季葵星和江秋拦不住,只好让谷屿陪她去了。
尸体已经被谷屿从柜台里翻出几个活鱼袋遮住,还拖动到墙边,摆放整齐。
谷屿庆幸自己刚刚帮她爸把眼睛合上了,张大的嘴也合上了。她应该不至于被吓到吧。
周果果打开门,看见满地的血,险些晕厥,但还是强撑着扶住墙,走到她父母身边。
她掀开盖住他们头部的活鱼袋,他们被谷屿摆出安详的表情,如果忽略血迹的话。
周果果一下瘫坐在地上,肩膀抽动起来。
见她还想去掀开盖在躯体上的活鱼袋,谷屿按住她的肩膀,摇摇头。
周果果对她还是有些发怵,愣是收回了手。
“回去吧。”
“谢谢。”
周果果回到卧室,调整好情绪和思绪,郑重的向三人道谢。
如果不是她们三个进来,她一直躲在杂物堆里,被血腥味吸引而来的丧尸肯定会发现她。
“没事。”季葵星和江秋摆手,“话说,现在都三点钟了,谷屿!还走吗?”
谷屿去卫生间清洗了身上沾到的血出来,甩甩手上的水:“等清晨再走吧。”
说完又转头打量了一下周果果,“带上她。”
周果果这几天和父母躲在家里,被照顾得很好,和宅在家几天没啥两样,身体素质应该不拖后腿。
“可以吗?愿意跟我们一起走吗?”季葵星问周果果。
周果果点头,她别无选择。
季葵星和江秋和周果果一起挤在她的小阁楼上,只有谷屿一个人躺下面大床。
不是孤立她,她俩是真的觉得有点膈应。
谷屿觉得她们简直不可理喻,有床休息就不错了,还挑剔上了。
离天亮还有几个小时,季葵星她们三人白天刚睡了觉,没困意。周果果刚经历灭门之痛,根本睡不着。
江秋决定拉着大家一起聊天转移周果果的注意力。
“诶,果果,你多大了啊?”
“十七。”
江秋手撑着头,侧着身朝着周果果的方向:“高中生啊,哪个学校的?”
“中湖大学附中。你们呢?”
“真是巧了,我们都是中湖大学的。”
“啊?你们都是本地人吗?”
江秋指指另一边的季葵星,周果果被她俩夹在一起:“我和她都不是。”
“那……呢?”周果果还不知道谷屿的名字。
“她叫谷屿。她嘛,我也不知道。”
周果果又转头看向另一侧的季葵星。季葵星也摇头。
“这家伙神秘得很,我给你说啊,我们第一次见的时候,她遛着一群丧尸满街窜呢。我当时就想,这疯子谁啊,真不怕死。”
“我没睡着呢。”
楼下传来谷屿带着笑意的声音。江秋闭嘴不说话了。
“哈哈哈!”周果果没忍住笑出声。
周果果有些疑惑:“病毒爆发到现在也没几天吧?怎么感觉你们这么熟?”
“什么你们你们的,是我们,”江秋弹弹她的额头,“实不相瞒,今天是我们第二次见面。所以不要你们了,啊,大家都是新成员。”
“好吧,那你们都是做什么的呢?”
“我是学能源工程的,喏,包里还有块太阳能板呢,”江秋指指床边的背包。
周果果侧身:“星星姐,你呢?”
“医生。劝人学医,天打雷劈啊~”季葵星想起自己专业就叹气,不过她这些知识放在现在这时候,应该特管用?
“那,那谷屿姐呢?”周果果感觉谷屿的性格应该也不坏,鼓起勇气问道。
“挖矿的。”其实也不是,但谷屿有意想洗刷掉自己在周果果心中吓人的形象。
周果果脑子里自动浮现出灰白色头发黄金矿工老头儿的形象,没忍住乐出了声。
“想到啥了,给我也说说?”江秋凑过去。周果果耳语两句,江秋也大笑起来。
谷屿:“……”她是不是用力过猛了。
“秋秋姐,你这个酒红色的头发,怎么保养不掉色的啊?”周果果心情完全调理过来,她早就注意到江秋酒红色的长发了。
“麻烦得很,要用固色的洗发膏,不过以后是顾不上它咯。”
季葵星听着她俩漫无边际的侃大山,没听见谷屿再有什么动静。人一静下来,就会开始琢磨白天经历过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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