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特-阿什伯里?”
“那里是嬉皮士的大本?营,”露娜说,“玩摇滚的,要造反的,全一窝蜂涌到那里。”
“等等,那里很喜欢摇滚乐?”威廉眨了眨眼睛。
“那里可有不少名人,”奥里恩掰着?手?指头数,“感恩之?死乐队,杰斐逊飞机,还有那个姑娘,叫什么来着?,詹尼斯·乔普林?”
“詹尼斯·乔普林?”威廉不可思?议地重复。
“这个名字有什么特别的吗?”爱德华看向他。
威廉说:“和她的名字一样,那个‘自由之?声音乐节’上的女孩。”
“是她!”乔尼也想起来了,那是被?威廉从失控的羊群前救下的一位歌迷。她后来还特意?来向威廉道?谢。
“威廉的记忆力总是在一些地方?出奇的好。”理查德感慨。
“我怎么可能忘了她,她可是未来的歌坛天后,我还留下了她的签名。”威廉笑着?说。
从威廉提到“自由之?声”音乐节开始,那兄妹俩就沉默了。仿佛在破解宇宙的奥秘,他们的眼睛在青鸟们戴着?墨镜的面孔上移动。
奥里恩犹疑地叫了一声:“威廉?”
“怎么了?”
“你是青鸟乐队的威廉?”
威廉很意?外?:“我还以?为你们不知道?青鸟乐队。”
“真的是威廉?”露娜睁大眼睛,“天啊,你好啊,船长。”
“船长?”
“你不知道?吗,最开始的那一群嬉皮士几乎都参加过‘自由之?声’音乐节。我们至今还记得你在舞台上歌唱《我们在一起》时的样子。”
“要和平,不要战争。要团结,不要纷争。是你指出了这个方?向,所以?我们都称你为‘船长’。”
“这……”威廉非常讶异。说真的,他最初没有想那么多?,他不知道?自己居然影响了这么多?人。
“别担心,”露娜笑了,“虽然嬉皮士对抗社会病态的方?式并不相同,但有一点是肯定的,我们都崇尚‘爱与和平’。”
“如果你们是为此而来,那就去海特街吧,在那里你将受到前所未有的爱戴。”
詹尼斯
进入海特街,就像是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街边的商铺外墙都被漆上夸张的色彩,空气中弥漫着香料的气味。威廉本以为他们戴着墨镜会很显眼,实际上一点也?不,这?里的每个人都像即将登台的摇滚明星。
乔尼大开眼界:“迈克尔,借用一下你的相机。”
他在胶片中留下这些生机勃勃的时尚,终于不再是枯燥乏味的西?装和礼裙,而是尽情表现自我的个性。印度长袍,波西?米亚裙,飞行员帽,花衬衫,紧身喇叭裤,流苏,锁眼领……
丰富多样的元素令人眼花缭乱。当人们不再追求合群,不再在意他人的目光后,居然能爆炸性地呈现?出如此丰富的创造力。
“我能在这?里待上一周,什么也?不做,就观察街上的行人。”乔尼说。
威廉他们继续深入这?条街,一群嬉皮士正嚎叫着焚烧征兵卡。转过拐角,一名土生土长的美?国人正在吟诵《摩诃婆罗多》。街道那头有个衣衫褴褛的流浪汉,高喊着:“要做|爱不要作战!”一两?个骑着哈雷摩托,身着“地狱天使”字样外套的摩托党飞驰而过。
一个男人从酒吧里慌忙跑出来,他非常狼狈,上身湿透了,头上在流血,头发里还有玻璃碎片。他逃到街上,身后的大门里又飞出来一瓶酒,砸碎在街道上。
酒标很完整地被?保留下来,威廉低头一看,是叫“南方安逸”的品牌。
“喂,你需要帮助吗?”爱德华喊。
“不用,谢谢。”那人摆着手,一瘸一拐地上了一辆街边停靠的车。
“有点眼熟。”爱德华思?考着。
酒吧里走?出来一个人,花环缠绕在她蓬松卷曲的长发上。她戴着一副巨大的圆形墨镜,穿阔腿喇叭裤和印花上衣,身上还垂挂着五彩斑斓的念珠。
她向着汽车驶离的方向竖起一根中指:“吉姆·莫里森!你!”因为语言过于粗俗不堪,不予展示。
理查德一直在关注业内的所有动态,所以立刻意识到了刚才那人的身份:“那是‘大门乐队’的主唱吉姆·莫里森。”
听到理查德的声音,那女人转过身来,不耐烦地皱起眉头:“啊?你们谁啊?”
而威廉早在她开口咒骂莫里森的时候就惊喜不已,他从来不是靠长相记人,每个人的声音已经足够独一无二。
他微笑着向她招手:“詹尼斯,还记得你的头号歌迷吗?”
詹尼斯·乔普林将?墨镜拉到鼻头上,她的眼珠在眼眶中剧烈抖动:“威廉?”
“是我。”
詹尼斯直愣愣地盯着威廉看,她被?酒精麻痹的大脑正在努力转动。她回想起刚才发生了什么,她用威士忌打烂了莫里森的头,这?一幕还恰好被?威廉看到了。她又盯着地上的酒瓶碎片看,到处都是酒精的味道。
想不下去了。她一低头,吐在了街上。
“对?不起,对?不起。”
最?后替詹尼斯赔礼道歉的是从酒吧里冲出来的“大哥控股乐队”成员。他们是詹尼斯的队友,每个人都留着一头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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