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边圳作为观察对象,是沈靳高二那年生出的想法。
同在一个学校一个年级,相貌能力数值家庭条件,不论在哪个方面都无可挑剔的边圳,对那个时候茫无头绪,陷入自我定义混乱的他而言,是最合适恰当的人选。
究竟怎么才算是符合标准和常理的alpha,他觉得对方可以给他正确的答案。
能接近边圳纯粹是偶然,他在运动会时回教室取东西,在穿过走廊的空当闻到一旁教室传来异样的信息素。
那味道猛烈而腥晦,搅得他胃里翻江倒海,一些不好的画面从脑海中闪过,迫使他立刻转身找了过去。
他快步跨进教室,正撞上两个犯事的alpha逃走,oga瑟缩在角落惊魂未定,后排的边圳脸色难看得靠着书桌烧得意识模糊,呼吸也乱七八糟。
他弯腰在oga衣兜里翻出了抑制剂,迅速注射进对方的静脉,让她平复下两分,才起身去看边圳的状况。
凌人的气势和传闻中一样,越走得近越叫人喘气都困难。
沈靳尽可能得收起自己的信息素避免冲突,伸手在他脖子上探了探,alpha身上烫得厉害,但似乎并不是因为被迫进入发热期的oga。
“能听见我说话吗。”
“边圳。”
他喊了几声没得到回应,alpha紧蹙着眉头胸膛起伏,却毫不抵触他触碰时感觉到的舒适体温,本能得偏过头挨近他的手。
他的信息素没有招致对方的嫌恶,让整件事变得简单了很多。
再然后边圳找上了他,从寥寥可数的谈话到碰面吃饭私下来往,他们的关系在上了大学,alpha在学校周围租了公寓后有了新的改变。
他们见得更加频繁,频繁到沈靳都分不清他是在宿舍待得更多,还是在这个屋子里。
对方偶尔会像是忘记他同为alpha般,冷不防得低头靠拢他的腺体,确认他信息素的味道。
缺乏体谅不顾及他人感受,把alpha刻板印象中的特质展现得淋漓尽致。
沈靳提过几次,却换来一句不以为意的:“我又不会对别人这样做。”
边圳不认为这有什么大不了,他搭错了筋要去好奇其他alpha的信息素,更不可能主动得靠近,沈靳是个特例。
他在搬到公寓后不久就给了沈靳这的钥匙,可对方每次来仍然会按门铃,对他来开门时满身的不快视若无睹。
他才是屋里的那个,却有种被拒之门外的感觉,他忍受不了沈靳将边界划得这样分明。
这股恼意绵延叠加,直至他易感期再也控制不住,按倒了带着oga信息素跨进屋内的沈靳。
称不上糟糕。
沈靳被狠戾得咬破腺体,痛得半边肩发麻时在想,被信息素煽动的alpha在天性的驱使下,对错根本不值得一提。
即便边圳对alpha的味道深恶痛绝,零星的oga信息素也能冲昏他的头脑。
边圳咬得太狠,浸染上的信息素更是遮掩不了,易感期一过沈靳就不再逗留,去宾馆住了两天。
他没回对方消息,也不接电话,和边圳交往过密界限模糊,令他觉得自己的判断能力也过分得降低。
他需要空余去衡量考虑,不想让信息素左右。
但隔天便在教室门口被拦住,alpha刨根究底质问他怎样才能延续这段关系。
“伴侣。”
真糟糕,沈靳看着面前心浮躁动的alpha忽然觉察到,他对自己的观察对象有了超出的感情:“我只和伴侣保持稳定的亲密关系。”
他们早该界定好关系避免过线,他也以为对方会了然得退回原来的位置。
结果边圳不假思索得答应,甚至像一下便适应了这种转变,心安理得地增加身体接触,心安理得地要他任何时候都以他为先以他为主。
事情眼瞧着很顺利,然而确定关系的第一个月,alpha就踢到了铁板。
沈靳虽然仍像平常那样来公寓,吃饭打游戏看电影时不时还留宿,但唯独拒绝和他亲近。
每次都是一句今天不想做,态度叫人捉摸不透。
“你说的伴侣就可以,”边圳被应付几次后,按捺不下烦躁得问道,“为什么又不行。”
“没有不行。”
沈靳关上冰箱门,走向沙发上充着电的手机,拿在手里划动屏幕:“只是今天不想做。”
又是相同的说辞,显明敷衍的回答说服不了alpha,边圳眉头蹙起,盯着他又问:“你有别的alpha,还是那个oga还在缠你。”
怒意混杂在信息素中,想忽视都困难,沈靳也放下了手机,对上了他的双眼答道:“没有别的alpha,也没有什么oga在缠我。”
“边圳,上次你是受易感期和oga信息素的影响……”
彼此都处于一个清醒的状态再做决定,他觉着对边圳对自己都好。
在易感期时心血来潮要和男性alpha结成伴侣,任谁看都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受oga信息素影响?
边圳定定得注视着对方,终于弄清沈靳三番五次推开他的缘由,愠怒更胜直接打断道:“你觉得我是因为他?”
似乎梦到了好几年前的事,沈靳睁开眼,感觉紧贴着他的alpha鼻梁抵着他的后颈,在深睡中不自觉得散发着信息素。
气温突降了十多度,但屋子里很暖和,玻璃窗上雾蒙蒙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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