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则上对方反感的事他不会去碰,可若这些他尽力无视的玩意儿是导致沈靳要跟他分开的根源,那他就不能再坐视不理。
alpha父亲望着他晦暗的神色,叹了口气开口道:“沈靳是闻不到oga信息素的,所以他分化这件事我们也发觉得晚。”
alpha无论体能智力都优于oga和beta,对信息素的味道也更加敏锐,在几岁时就会显现出差异来。
“他小时候一直和外婆在老家住,他外婆说他是个很聪明的小孩,我和他妈妈没有多想,其实他是alpha是beta是oga都好,但要是我们能早一点意识到他的不同,可能情况不见得会那样坏。”
沈靳在会议室里等了十多分钟,前台的小姑娘小心得推门探进头来:“……沈经理,陈总让你去下他的办公室。”
她胆怯又好奇得瞄了好几眼,不晓得该信小道消息,还是信她平时接触到的沈靳。
沈靳回过神抬起了头,应了她一声随后朝老板的办公室走去。
屋子里吵吵嚷嚷的,像是在争执着什么,他一拉开门beta副老板的声音就冲了出来:“留这么个人在公司,传出去咱们事务所还开不开了,oga员工不管了吗,不都得人心惶惶的?”
alpha男人翻着手上的资料,听到动静抬了抬眼,把文件甩在了桌上问:“荣城那边有个新项目,你看看能不能接。”
“有点麻烦得几边跑,”他摸出烟点上,抽了一口又说,“你牵头带几个人,什么时候能过去。”
副老板难以置信得盯着他,他认为对方此刻最该谈的是辞退,而不是什么所谓的新项目。
沈靳并不惊讶得翻开了那资料,边看边答道:“休完婚假就可以。”
婚假?和谁?那个被强迫的oga?
副老板这会才瞥见沈靳手上戴着戒指,身上却又有盖不住的陌生alpha的味道,感觉信息量多到脑子发昏。
“行,”大老板将烟搁在烟灰缸上磕了几下,“不过最多两天,找人事走流程吧。”
“公司不会听那些闲言碎语,”他瞧着沈靳那向来冷淡的模样,温和得说,“我也相信你的为人,该翻篇的就翻篇,不要有负担。”
对话一句不多一句不少,见沈靳出了办公室,副老板心情复杂地转头问道:“你真的觉得那件事他能撇得干干净净,不沾一点腥?”
“我管他干不干净,”alpha男人若无其事得吐出烟圈来,“他能给我挣钱,我只看这个。”
和沈靳这样的人打交道很省事,省去了周旋目的明确利益为重,一个标准意义上的alpha。
办完休假手续,沈靳离开了事务所,摸出手机打算告诉边圳,又在看见未读消息时停住脚步。
“边圳来找过我了,他的状态不像是有记忆障碍,还提到了你说分手时的细节,你最好要有心理准备。”
他想起来了吗。
质疑对方的恢复能力是件徒劳无果的事,沈靳站在电梯里看着屏幕上朝下的箭头,暗潮翻涌着要没过他的头顶。
电梯停在了一楼,门打开又快速合上,他抬手挡了一下跨了出去,发了条消息给alpha说事情办完了。
他还没收起手机边圳的电话就打来,快得和车祸那天不差上下,一接通就问:“好了吗,我来接你。”
“好了。”
有什么抵在了喉咙上,他的声音低缓发涩,在想自己当时为了合情合理,说了些什么不着边的话。
边圳会在第一时间看到信息,并不在他的预想之中,他特意选在对方出差的空当提分开,事先请好年假订了去国外的机票,保持充足的距离让alpha尽量理智得去思考。
可偏偏边圳提前办完了公事,开着夜车返程,撞上了他计划好的一切。
他了解对方,如若没有什么特别的事让他分了神,边圳不会留意不到副驾驶座上邵成的反常——他能想到的只有那通电话。
沈靳坐在一楼咖啡厅外的长椅上没等多久,边圳的车就驶入了露天停车场,停在了他的旁边。
“我订了餐厅,”alpha在这间隙回了个消息,“晚上吃中餐。”
然而沈靳略过了他这句话,径直问道:“你刚才去医院做了什么检查。”
边圳瞬时觉出了细微的不对,抛开手机下了车,完全不回避得答道:“我没去做什么检查,我找了那个姓赵的alpha。”
边洁很早以前就提醒过他,别对沈靳用这套,不打招呼就去盘根究底还查到他家人朋友身上,必然会招来对方厌恶。
“我查他了,”他直视着他的伴侣,平和而又咄咄逼人得问,“怎么了,你要跟我离婚吗,还是要跟我分开。”
他问得很奇怪,全无逻辑可言,沈靳尝试理清却又怎么也理不清:“我没有要跟你离婚,也没有要跟你分开。”
或者反过来说,边圳找回了记忆,应该是更想终止这段关系的那个才对。
“那还有什么问题,”alpha压下身信息素覆了上来,仿佛沈靳的去留远大于他差点死在那场事故中,“扯平了。”
他不在意沈靳当初提分手是违心还是实话,他只要沈靳再不会有类似的念头。
他很难设身处地得去理解沈靳父亲所说的那种“愧疚感”,但他满足于他的伴侣因他生出的情感和思绪。
感觉到对方是在用信息素安抚他,沈靳头抵在俯身的alpha肩上,内心终究安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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