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下那种感觉以后,就是另一种难以言喻的心情。
章炀试探地伸出手,许江沉把许念递到他怀里。
他有些僵硬的抱着许念,许念扒着他的脖子,特别开心。
“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对吗。”许江沉问他。
章炀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沉默抱着许念。
“我会试着忘掉过去的试着,接受她。”章炀闭上眼睛,将脸贴在了许念的脸上。
许江沉连大带小一起揽在怀里,他亲了亲章炀的发顶,轻轻嗯了一声。
章炀的确在努力忘记过去,努力和许念更多的接触,他现在可以短暂的抱一抱她,可以牵着她一起走,可以给他讲睡前故事,除了晚上从没和许念一起睡过,他有在努力当好爸爸的角色。
就这样,许念一点点长大,已经到了上学的年级。
大多数时间还是许江沉在照顾许念,章炀会的技能并不多,但这样小许念就已经很满足了,每天晚上能听爸爸给自己讲一个故事,就是她每天最开心的事。
许念六岁那年,上一年级。
五年过去,章老爷子身体更差了,现在常年与轮椅作伴,他老了,自己去了乡下安静的地方住着。
许江沉担心他一个人不能照顾自己,招了两个护工专门照顾老爷子的起居。
公司的事全部交给许江沉打理,许江沉不负所望,将章氏打理的仅仅有条,蒸蒸日上。
沈郁也会经常带着他的三个小儿子来找许念玩,三个哥哥将许念宠的不像话。
每每玩到晚上,顾英羿就会来把他老婆孩子接走。
大家都在幸福的生活着。
只有章炀格格不入。
五年时间里,他和许江沉一次都没有做过。
双方不是都没有情欲,他给自己做过心理建设,可每次到最后他都没办法继续做下去,章炀总是在想着,下次一定忍住心里的不适做下去,可真到最后他又退缩了,怕许江沉嫌弃是一方面,心里的坎也是一方面。
许江沉理解他包容他,没有因为这种事跟他置过气,章炀愧疚,大多数都是用嘴帮他,或者两个人一起贴着蹭蹭撸一撸。
孩子长大了,章炀也在家里呆够了,他对许念的脸还是会不经意的模糊掉,他心里腐烂的地方被他很深很深的掩埋着,时间越长埋的越隐蔽,也如同烙铁一般在他心里越烙越深。
他跟许江沉提想上班,许江沉同意了,起初让他在章氏公司找个职位,但章炀不想,他不喜欢在熟人面前露面,公司里很多人都知道他以前爱玩,也知道他失踪的事情。
他在怕,怕被人提起那段腐烂不堪的过去。
他在a市郊区一家乐器店找了个工作,他以前就爱玩这些,只是很多年没碰有些手生了,还好乐器店的工作并不难,他要做的就是演奏乐器,做到给客人展示就行了,不需要向客人推销什么的。
这个职位是乐器店老板自己想出来的,老板是个看起来很潮的alpha,三十多岁,据店里其他员工说,老板家里不缺钱,他开这个店就是喜欢,开着玩玩的。
章炀对这些私事不感兴趣,他只是想给自己找点事做,这五年里他心里一直空落落的,怎么也填不满,他需要做点别的事情来充实自己,填补自己。
托章老爷子小时候逼他学的福,章炀除了以前爱玩的架子鼓摇滚类乐器,什么小提琴钢琴啊,都会一点。
他是无意间发现这家店的,看见了就进来面试了,老板只是看了他一眼,让他选一个乐器即兴表演一段就让他明天入职了。
章炀选这家店的原因很简单,这家老板不认识他,老板不是本地人,最近才在这里开的店,刚开业不到一个月。
他那天选的是个架子鼓,起初碰到鼓有些陌生,但试了两下后他就投入进去了,一场畅快淋漓的演奏结束,他微微喘着气,脸上冒出了细微的汗珠。
他穿的也很简单,牛仔裤帆布鞋配一件短体恤,演奏结束后,乐器店老板笑意盈盈倚靠在钢琴旁边拍手,欣赏赞许的目光毫不掩饰地落在坐在架子鼓中间的章炀身上,有那么一瞬间他好像看到了章炀一身紧身夹克皮靴,神采飞扬在舞台上的模样。
如此耀眼夺目。
章炀恍惚了一下,放下东西走到了乐器店老板身边。
“我还以为在某个演唱会的现场呢,太精彩了,明天来上班吧。”
其实章炀这么多年性格和心性已经沉敛了很多,他只有刚刚那一瞬间仿佛回到了什么都没发生的过去,大多数他都给人一种很沉默疏离的感觉,章炀想了想,他和许江沉变得有点像。
“我叫萧驰,不知道是否有这个荣幸能知晓你的名字?”萧驰说着很自来熟地把手搁在了章炀肩膀上,陌生的触感让章炀心里下意识排斥,他不动声色转身,避开了他的触碰,“方扬。”
章炀刻意用了假名字,他并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他更愿意以一个全新的身份和别人相处。
“好名字,但是跟你的性格有点儿不像,你没有信息素,是beta?”萧驰看出来了章炀的刻意躲避,他笑了笑,打趣章炀的名字,又直白的问起了章炀的隐私。
章炀无意继续留下和萧驰多说什么,萧驰跟他年龄相仿,他切了腺体以后就没了alpha的信息素,如果不注意到他脖子后的疤痕,很多时候别人都会误以为他是be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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