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宿低着脑袋, “不好看。”
“之后我们相处的这么长时间里, 你也没有想要向我坦白的意思,是吗?”
餐厅里的气氛瞬间僵持起来, 黎宿沉默着不去看他。
半晌, 才说道:“我是有原因的。”
“说。”
“最开始的时候,是因为害怕, 后来也是因为害怕。”黎宿抬头看了他一眼, 继续说道:“最开始的害怕是因为你是军部的少将, 我只是一个刚从边缘虫星回来的叛徒, 后来害怕是因为……”
尤里卡斯:“因为什么?”
“因为怕你不要我, 因为你不喜欢雄虫。”
“你这意思, 还是怪我喽,怪我没法让你向我坦白?”尤里卡斯都要被他气笑了。
黎宿:“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趁我现在还愿意听,你最好告诉我,等过了今天,你要是再想说,我可就不愿意听了。”尤里卡斯仿佛宣布犯虫死刑一般的声音冷漠的在餐厅里响起。
“我说的话你都会信吗?”黎宿紧紧的盯着他。
尤里卡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看情况吧。你先说。”
“我是米修斯上将,这是真话。”
再次听到这句话,尤里卡斯已经不再想反驳了,只是无语的看着他,试图搞懂他着非虫的脑子里到底是个什么结构,怕不是这会儿的质问把他吓傻了,毕竟刚认识那会儿也有点不太正常。
“证据?没有证据我真的会送你去医疗中心,并且由诺尔亲自操刀,剖·开你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
黎宿:“我们是在军部上学的时候认识的,也是在那之后不久相爱的,是我追的你,然后你才勉强答应和我在一起的。后来在我们要结婚的前夕,我收到司令的密信去执行任务,然后就再没回来过。”
“这都不是什么秘密,只要在军部稍微打听打听就能知道,不算什么证据。”尤里卡斯说道。
“你最爱喝荆棘汤,不喜欢吃辣的,喜欢吃小蛋糕,喜欢洋桔梗,所以我几乎每天都会给你买一束,偶尔还会按照虫网上的教程给你变着花样的做小蛋糕吃。”黎宿接着阐述自己记忆里的事情。
尤里卡斯:“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只要问问管家就知道了,况且你和管家的关系那么亲近,想知道这些不难。”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他转头看向黎宿。
黎宿沉默了一会儿,语出惊虫,“三年前6月20日的那天晚上,我们俩在军部操练场的小树林附近散步,结果情难自抑,散着散着就进了小树林,然后我在小树林里帮你。”
“因为你是第一次,再加上周围的环境太过空旷,你很快就出去了。”
“事后,你禁止我将这件事外传,并且我当时还笑了你,然后你罚我三天不准亲你。”
这些事情都是今天早上黎宿睡醒的时候想起来的,刚起床的时候仿佛意识逐渐回笼一般自然而然的进入了他的脑海里,彻底谱成了一本完整的曲子。
这才能让他在短时间内说出这么多属于他们俩的专属记忆。
还坐在软垫上的尤里卡斯的脸庞在黎宿越来越快的语速下飞速的变红,最后甚至红色爬满了脖颈,整只虫从远处望去就是一颗熟透了的红番茄。
“!?”尤里卡斯急忙出声制止,“闭嘴,这是谁告诉你的?是不是米修斯告诉诺尔了,诺尔告诉你的?”
黎宿摇摇头,“我答应你的不告诉别的虫,肯定不会食言的,不信你去问问诺尔,看看他知道吗?”
他一脸认真的看着尤里卡斯,笃定他不敢去问,但诺尔也确实是不知道这件事的,而且知道当晚事情的虫也只有他们俩。
“你……真的不是骗我的吗?”尤里卡斯眼中的坚定信念有点坍塌,他也无法确定了,毕竟他知道的太详细了。
黎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尤里卡斯的背后,双手自后轻轻搂住他,脑袋搭在他的肩膀上,轻轻的说道:“信我,我不骗你的,我还知道米修斯是只雄虫呢,是考试机器出问题才被诊断为雌虫的,这件事就你和司令知道吧。”
这个动作是米修斯常做的,他每次都在尤里卡斯最忙的时候溜进他的办公室,然后从后拥住他,眼神温柔缱绻。
尤里卡斯带着颤音,声音有些哽咽,“是真的吗?真的不是你脑子出问题吧?”
“是真的,货真价实的米修斯上将。”黎宿轻柔的亲了下他的脸颊,温声说道,然后下一秒就尝到了眼泪的咸味儿。
尤里卡斯竭力隐藏自己的哭声,“可是……可是我亲眼看见你躺在医疗舱里,脸色苍白,怎么都叫不醒的样子,你怎么会完全换了个样子?”
黎宿知道自己说是系统的功劳,他是不会相信的,说不定还会直接让他认为自己现在的说法也是脑子紊乱的结果。
更何况他到现在都不是很清楚系统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也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被拉入系统的。
“你不会是为了躲避敌方的攻击才去整容的吧,然后把尸体假扮成了你的样子?”尤里卡斯说出自己的猜测。
黎宿借机承认道:“是啊,要不然怎么可能安全的逃脱呢?”
“那你告诉司令了没?”
黎宿:“还没有。”
他走到尤里卡斯面前,伸手帮他擦干眼泪,“都有些肿了,可见你真的很想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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