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长孙李照降世的当月,骆宾王也终是赶至了长安城。
当初从家里出来之时,为了给家中多留取一些家用,骆宾王只带走了仅够几日吃喝的盘缠,一路上以写字卖字为续,从乌伤古地,到达长安都城,盘盘桓桓地历了近两月的时间才堪堪赶至。
到了长安,骆宾王方才听闻及柳二条与柳府的事情,心中诧异的同时,又有些释怀,转瞬之间便想通了其中的关窍之所在,对柳二条的做法,也并无不满不忿之心,在长安城中打尖一晚,到了第二日,便又动身赶往了三原。
想要知道师父师娘的消息,只有问师父师娘最亲近之人,才可清楚分明,所以在到了三原之后,骆宾王直接就奔了三原府衙,拜会现在的三原县丞,柳二条。
“阿瞒,竟真的是你,来来来,快请坐下叙话!”见得骆宾王进得屋里,柳二条忙着起身招呼,神情言语之间,颇为热切。络宾王是大哥的唯一的一个徒弟,以前也曾在家中住过数月,算不上外人,在这种时候能够见到他,对柳二条来说,是一件难得的喜事。
“自去岁年关离别,至今已有半载,阿瞒老弟在乌伤过得可还安好,府中高堂可还安康?”吩咐下人端送上茶水,柳二条落座温声相询。
“家中一切安好,劳二条哥挂怀了。”感受到柳二条言语这间真心实意的关怀之意,骆宾王心中一暖,脸上也挂起了笑意。在他的眼中,柳二条没变,还是以前柳府时那个热心诚心地少爷。
“半载之间,二条哥既入仕途,又成家室,小弟还没为二条哥道喜呢!”把手中的茶碗儿放下,骆宾王欢笑拱手。以示庆贺,遂又扭头朝着在整个厅内瞧看了一眼,轻声向柳二条询问:“怎么不见嫂嫂在侧?”
“彩儿正在后院儿陪客,”柳二条轻笑着向骆宾王说道:“今日里贤弟来得正巧,礼部尚书,也便是彩儿的爷爷正好也在府内,一会为兄带贤弟前去拜会,便在刚才。爷爷都还在不停地夸赞于你。说是贤弟的书法,已登堂入室,俱备了些大家风范。”
“哦,王尚书大人也在?”
“少爷,老太爷让您带观光少爷到后院去叙谈,已经吩咐着下人摆好了酒席,说是要为观光少爷揭风洗尘。”骆宾王的话音刚落,王刚便从厅外走来,与着柳二条及骆宾王施了一礼之后,轻声回禀。
“老爷子坐不住了。呵呵。阿瞒老弟,咱们这便过去吧,莫要让老爷子等得太久了。”柳二条闻言,呵笑起身在前,为骆宾王带路。
“二条哥先请!”骆宾王随后起身,躬身跟在柳二条的身侧,脸上多少带着些疑虑。怎么自己现在很出名么。怎么连王这个礼部尚书大人,都急着要见自己?莫名其妙!
牧场之中。马崽长得很快,尤其是公孙贺兰看中的那匹种异神驹,更是一天个样子。
这才不到两个月地功夫,它的体形就已过了百里毛驴儿柳无痕的甚多,而且,比起其它九匹同龄马驹来,它也是最为雄壮,在同一马棚之中,十匹小马驹站立在一起,哪怕是有六匹千里马在侧,也丝毫遮挡不住这匹异种的独特之处,总能给人以鹤立鸡群之感,只要有人一入马棚,最先留意到的,就必是此驹。{第一看书}
“可惜啊,这么好的神驹,就要白白送人了。”李纪和不止一次地感叹,他以前赖好也是一员武将,对骏马神驹自也是喜爱异常,如今看着自己手中最好的两匹神驹,就这么白白地流入了公孙贺兰那个小强盗的手中,李纪和心中不免有些不舍,也犯起了守财奴地毛病,每次看到这些骏马,他都会开口絮叨上一阵。
对于这件事情,王安倒是不甚在意,相反,还有着几分地欢喜,在他的心里,这十匹母马,还有这十匹马崽,一直都是他们家大少爷的东西,眼前的这个纪场主只是捡了一个现成的便宜罢了。现在这十匹马崽之中最好的两匹,被少爷的兄弟给抢了去,对王成来说,并不是一件坏事。
“场主,”在李纪和的身后,王安轻身上前,拱手言道:“前几日又有五百匹伊丽马入境,今日里大概就能抵达牧场,场主要不要亲自过去看看?”
算一算,加上这一次,近半年以来,晏天牧场已经收接到了五批这种大批量的伊丽马种,前后合计,现在牧场之内,已经了近五千匹伊丽马,而且多都是母马,不用猜,王安也能想得到他们家场主打的是什么主意,有了这些种马、母马,凭着他从少爷那里学来地配种技术,不出两年,这牧场之内地伊丽马必能过万匹,甚至是更多。
缘于此,王安对于他们的这位纪和场主也是起了几分的钦佩之心,不说他能搞到许多人,甚至是国家都求之不来的伊丽马来,但就是这每匹马数百贯的价值,每一批购马所需的花费,动辄就是数十、数百万贯,甚至是更多,光是这样大气大手笔的手段,就很是让王安惊叹。
很多时候,尤其是每次看到李纪和把数百万贯地银财推送出去之时,面色不变,甚至连眉头都没有挑上一下之时,王安都会在私下里猜测,纪场主到底是什么人?他到底有着什么样地身份?这么大的手笔,还有这么多地银钱,可不是谁都能挥霍得起的。
当然,这些事情都与王安这个驯马师无关,王安平素里也只是在心里面想想而已,很多事情他管不着,也管不起,他每天所能做的,也只是做好属于他自己的本分工作而已。
“不必了,那些马到了之后,你去检查接收一下就好,”一如往常地,李纪和对这种事情不予理会,一摆手,便又把这种事情交由了王安去办理,道:“这不是最后一批,这两月正是母马情之季,机不容失,上次本场主集尽家财,一下购得了五千匹伊丽健马,其中母马占了九成,待这些马匹到齐,就要劳王马师费心,务必让场中所有的母马,全都受孕。”
说起来有点夸张,不过李纪和知道王成有这个本事,不然当初柳一条也不会特意嘱咐着让他把这个小马夫给带了过来了。
“小人需要人手!”王成面色不变,很是平静地轻声向李纪和禀道,好似这万余匹母马的配种孕育之事,对他来说,只是一碟小菜而已,根本就不必放在心上。
术业有专工,王成淡定自然的神色,让李纪和也安心了不少,道:“牧场中所有的马师都归你调用,若是不够,你到帐房去支取些银钱,需要多少人,只管去招来买来就是。反正日后,这牧场之内马匹定会渐多,也需要更多的人手来打理。”
反正不是自己的银钱,李纪和花用起来也不心疼,这大半年的时间,经他手而花费出去的银钱,没有三千也得有两行万贯,对于钱的概念,他已经由开始的兴奋,欢喜,变得有些麻木不仁了。
“我这里有一卷养马心得,是当初在三原柳府时所得,听说是由柳先生亲书,”说着,李纪和从怀里将柳一条当初送之于他的养马训马策仍递于王成,道:“这些东西对你或是会有些帮助,拿去看吧。”
“嗯,这是大少爷的笔迹!”双手捧着书册,看着书册上凌厉严峻的柳氏书法,王成的面上泛起了一阵地潮红,语气之中多出了一丝的激动。
“多谢场主厚赐!”稍看了一会儿,王成小心地把书册折好,揣放在怀中最里端的地方,遂躬身向李纪和诚心施了一礼。
“这本书策给你,也是希望你能为我晏天牧场多育出一些良驹而已,莫要让纪某失望。”李纪和深看了王安一眼,遂轻摆了摆手,道:“好了,那批伊丽马就要赶到,你这便去收接一下吧。”
“场主但请放心!”直身正色,又冲着李纪和拱手一礼,王安转身抬步,出了马棚。
“这小子,对柳府,对柳先生,倒是一片忠心!”看着王安离去的背影,李纪和微笑着轻点了点头,之后又把目光瞄向了十匹马崽之中最高最大的那匹异种神驹,嘴里面又开始了习惯性地絮叨:“啧啧啧,可惜了啊,这么好的神驹,就要白白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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