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都虽然繁华,但究不是一清静之地。{第一看书}”公孙瀚南条一眼,轻笑道:“算了,咱们不说这个了,为兄此来一是访友,二就是为了道贺,今日见到乡试榜单,知二条贤弟得中,便特来贺喜,呵呵,只是不想,竟比两位贤弟晚了一步。”
“瀚南兄有心了,”柳一条与柳二条齐向公孙瀚南点头致谢。
有公孙瀚南这个熟人儿来三原当县丞,对他们柳家来说自是一件好事,朝中有人好做官儿,有他这个大老爷在一旁罩着,总是不会有什么麻烦,做什么事情也都会方便一些。
轻喝了一口茶水,公孙瀚南抬眼看了一下门外,不由得轻叹了口气,道:“没想到为兄初到三原,就遭到此等的大雨天气,听朝庭所下公文,这雨水要持续半月之久,半月,要是日日都似这般雨水,则三原危矣!”
“呃?瀚南兄何出此言?”柳一条一愣,这次的雨水虽大,半月之期虽久,不过他们这里最多也就是多积一些存水而已,并无洪灾之忧,哪来的什么危险?柳一条觉得,公孙瀚南的话说得有些夸大了。
“看一条贤弟的样子,应是没有经过水患之灾吧?”看出柳一条脸上的不解,公孙瀚南轻声说道:“但凡水灾,皆伴有疫情。三原临近长安,虽不会有大洪之灾,但是普通的水患总是避免不了,还在雨水初下,还是不显。待再过上两日,沟河积满,雨水上溢,污水将会遍地流通,一旦污水入井,活人饮之,必有病患。”
“三年前,在乌伤县。也是如现在这般。为兄刚刚到任。就大雨连天,”公孙瀚南脸上有些抑郁,他喝了一口茶,轻声向柳一条哥俩儿说道:“两位贤弟知道那次乌伤死了多少人吗?一千人!全是因为一些小病,或吐,或拉,可是头疼感冒。{第一看书}活生生地给病死的。”
“呃?”柳一条有些哑口,先前光想着洪水了,他还真是没有想过这疫情,毕竟没有真正地经历过这种灾害,虽然也知道洪灾后必有大疫,但是却没想到他们这里也会生。
同时地,柳一条也知道了公孙瀚南此来地另外一个目的,他是来求医的。
“为兄知道一条贤弟医术非凡。远非常人所能及。所以为兄想请求一条贤弟到时能够出手相助,救一下我三原的百姓。”果然,公孙瀚南接着便把医病防疫的话语给说了出来。
“瀚南兄言重了。治病救人,本就是医者的本分,到时若是有什么需要,瀚南兄只管吩咐便是,”柳一条轻挥了挥手,略带自信地向公孙瀚南说道:“治洪求灾,小弟毫无办法,不过对付这灾后的疫情,小弟却是有着几分的把握。”
水灾后地疫情,只要是稍微有一些常识地现代人都会知道,关键地问题,是水。
只要能够保证饮水卫生,不乱食用生水,根本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况且他们这里又不会有真正的洪灾,最多也就是被水淹上一阵而已,只要房子不塌,粮食不被冲走,平常稍微注重一下饮食卫生,疫情之事,完全都可以避免。
“哦?如此,为兄就代三原的乡亲,多谢贤弟了!”得了柳一条的保证,公孙瀚南提摆站起身,恭恭敬敬地躬给柳一条施了一礼。
从四天前,朝庭公文下达的那天起,灾后疫情就成了公孙瀚南的一块心病,生怕三原会再重蹈当年乌伤时地悲剧,现在有柳一条这个神医肯站出来帮忙,他的心里自也是轻松安稳了不少。
“这是小弟的本分,瀚南兄不必如此,”柳一条哪敢受起他的拜礼,忙伸出双手将公孙瀚南扶住,道:“见死不救,枉为医,就是瀚南兄不说,到时小弟也不会袖手旁观。”
柳一条虽不自认为是一个好人,但却也没坏到见死不救的地步,不然当初他也不会为了一个不认识的人,就冒然在‘济和药房’出手救那李承乾了。
“马成,”柳一条把公孙瀚南扶坐到椅上,开口向一旁侍候的马成吩咐道:“去取一些笔墨纸砚来!”
“是,少爷!”马成应了一声,转身去了客厅的侧间,一会儿地功夫,便端着文房四宝走了出来。
示意马成把笔墨纸砚放到桌上,并将墨汁砚
一条轻笑着说道:“其实要想避免或是预防水患之后简单,小弟这便把里面的一些关窍写将给瀚南兄,只要瀚南兄能够照着小弟所书,在有疫情现之前,便将这些必要的知识传递给百姓知道,小弟可保三原百姓无大碍。”
说着,柳一条便挥墨在纸上写了起来,写地不多,也就是一些开水,石灰,大蒜之类的现有的防治之方。
饮食,消毒,还有一些简单疾的医治,及对传染病患者的隔离之方。
“防大于治,如果预防的周全,平常的一些小病根本就造不成传染,随便找一郎中,便可根治。”把笔放下,柳一条把写好的方子拿起,递于公孙瀚南,笑看着他说道:“既使真的出了传染类的疾病,也不是没有办法医治,瀚南兄不必太过担忧。”
“多谢贤弟,有了贤弟这句话,为兄也便放心了。”公孙瀚南双手把方子接过,小心地揣放到怀里,安心地冲柳一条拱了拱手。
柳一条是人们眼中的神医,有了他给的方子,三原的百姓也就是等于有了一根可以救命的稻草,柳一条说得不错,防大于治,防患于未然,所以这件事要及早行事才是。
“时间紧迫,事关三原数万人的性命周全,为兄就不在此多呆了,一条贤弟,咱们下次再叙吧。”公孙瀚南站起身,冲柳一条拱着手说道。
“瀚兄有要事在身,小弟也不好多留,日后有事,派人过来支会一声就好,我送瀚南兄出府。”柳一条撑起雨伞,跟柳二条一起,冒着大雨,将公孙瀚南给送出了府门外,目送着他坐上马车一路离开。
“少爷,酒菜都已准备妥当,您看?”柳一条与柳二条回到屋里,柳无尘从后院儿迎了上来,轻声向他们禀道。
“嗯,做好了就都摆到老爷和老夫人的房里吧,公孙县丞走了,就不必再有那么多讲究了,你去把小姐,少夫人,还有阿瞒他们也都叫到老爷的房里,今天是二少爷的喜事,一家人喝些酒庆祝一番也是应当。”柳一条轻笑着向柳无尘吩咐着,然后也领着柳二条一起,去了后院儿老柳与柳贺氏的房里。
“大哥,那位公孙县丞是什么来历?看样子跟大哥好像是很熟,他跟三原的公孙府有关系吗?”撑着伞,柳二条扭头向柳一条问道。
“公孙瀚南,是公孙武达将军的义子,公孙贺兰那小子的大哥,我也是前次去江南阿瞒他们家时,曾与他见过几次,那时他是乌伤的县令,因为有公孙贺兰那小子在,所以我们一直都以兄弟相称。”柳一条轻笑着向他们家老二解释道:“听说这位公孙家的大公子,可是一位了不得的才子,当年在长安城也颇有名气,有机会的话你不妨与他多亲近亲近。”
“嗯,”柳二条轻点了点头,然后扭头看了他们家老大一眼,道:“不过依我看,他这次来咱们家,好似求医的成分要更多一些,依大哥的医术,大哥给他的那个方子,不会是在忽悠他吧?”
一个连自己媳妇儿的喜脉都诊断不出来的神医,柳二条一直都是不大相信,对他们家老大的医术,一直都很怀疑。
“忽悠你个头!”柳一条一巴掌拍到柳二条的脑袋上,道:“你以为大哥是那般没有分寸的人吗,像这种人命关天的事情,谁敢胡闹?一点逻辑思维都没有,日后还怎么当官儿?”
任何时候,只要有机会,柳一条都不会忘了要教训他们家老二一下。
“切!”柳二条不屑地撇了撇嘴,不过心里边对柳一条的话,却是信了九分,能够在长安城里闯出那般大的名头,而且还医好了皇后与太子,没准他们家老大还真是个神医。
柳二条不由得便想起了当初他们家老大,给他们家耕牛穿牛鼻子时的样子,那份镇定与从容,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嗯嗯,虽然那是兽医该做的事情,不过有谁规定过,兽医就不能给人看病呢?
还有,前几天他们家的那八个下人的右腿,不是说就是他们家老大给接好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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