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微笑不语,不承认,也不否认。不过房遗爱却~自信的神情中看出,这柳氏书法,定是与他柳一条大有渊源。
“这柳氏书法,乃是柳先生所独创!”李如似见柳一条不语,便巴巴地站出身来,替柳一条申明,说话间神情颇为得意,好似那书法是由他所创出一般。
果然如此,房遗爱恍然,心中不由暗自庆幸,好在刚才没有出言难为柳一条。不然就是他们家的老头子也不会轻易饶过于他。要知老房那老头儿,对柳一条这柳氏书法可也是极为叹服,常叹,恨不能与那书写之人一见。
“柳先生在上,请受遗爱一拜!”房遗爱恭恭敬敬地向柳一条施了一礼。其他的一些书生,也都扫去了刚才的畏惧之色,纷纷上前来跟柳一条见礼。能开创一代书法之先河,并得欧阳询,虞世南几位当世书法大家的赞叹,柳一条堪称是一代书法宗师。这些书生平时虽然居傲,但对于那些有实才的人,还是极为礼遇的。
“方才子藤言语之间多有冒犯,还望先生见谅!”伍子藤这时有些尴尬地走到柳一条的跟前,弯身向柳一条行了一礼,道:“子藤在这里给先生陪罪了。”
“子藤兄不必如此,”柳一条轻扶了伍子藤一下,道:“俗话说,不打不相识,咱们二人这也算是打出了些交情。之前地事过去就算了。子藤兄不必介怀。”
对于这些长安城中的纨绔,如没有必要,柳一条也不想与他们恶交。天知道在他们的背后,会是哪一个大佬。要是让他也碰到一个跟公孙武达一样护短的主儿,那还不被人给整得脱掉一层皮?
“柳先生大度!”房遗爱亲自倒了杯酒,递与柳一条,而后转身举杯对周围的各位书生说道:“来,各位兄台。咱们共敬柳先生一杯,以示刚才的无礼之罪!”
“柳先生请!”“柳先生请!”三十几人共同举杯,柳一条不好推迟,冲周围的人示意了一下,便仰脖将杯中的酒水灌下。
之后柳一条向还在那里呆地李纪和使了个眼色,便向李如似拱手告辞道:“李公子,多谢今日的盛情招待,柳某感激不尽,本想再与李公子多痛饮几杯,不过看这天色。已时近傍晚,柳某还要急着赶路,不便在此久呆,咱们只有再次再叙了。柳某先告辞了。”
一直不停地被人吹捧着,夸赞着,让柳一条觉得很不适应。
一是这宋体字实属是盗版,并不是由他原创。虽然在这个朝代不必担心会有人拆穿。但在他自己的心里面,总归还是有一些阴影。二一个则是,柳一条很不喜欢这种氛围,夹杂在这一群酸不拉叽的书生之间,满耳朵的子乎者也,让他觉得很不自在。
所以,溜之大吉,成了他现在唯一的选择。
“柳先生有大事要做。如似也不好挽留。如似送柳先生出去。”李如似虽然心中有些不舍。但知道柳一条此来长安的真正目的,不好也不敢阻拦。遂起身将柳一条送出了清风阁。
目送着柳一条与李纪和远去,李如似与小僮站在清风阁的门前,李如似轻轻地向小僮问道:“小僮,你说这柳公子到底是怎样一个人?为什么这次见到他,觉得他比之前似更加让人难测了?”
“他?”小僮小琼鼻往上一翘,不屑在说道:“在小僮的眼里,他就是一个大色狼,哼!”
“呃?你这死丫头,看我不掐烂你地嘴。”听了小僮的话,李如似的小脸不由得又红了起来,抬手在小僮的脸上轻掐了一下,脑袋里也不由想起之前与柳一条握手时的情景,感觉柳一条的手,很大,很温暖。
与李如似辞别后,柳一条侧坐到柳无痕的背上,对李纪和说道:“纪和,你久在长安,想来定然知晓公孙将军府地位置,劳烦纪和带柳某去一趟,来到长安城,不去拜会一下公孙老将军,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嗯,有可能地话,在长安的这几日,柳某便就要在公孙将军府借宿了。”
“是,神医,神医请跟小人来。”说话间,李纪和心中难免会有些失望,原本他还想带柳一条去他家居住呢。不想柳神医竟与公孙将军也有交情。而且交情还是不凡,不但与公孙贺兰结拜,还得了公孙家的银月令。
这个柳神医之前真是一个农夫吗?要不是亲看到柳一条家中的状况,李纪和无
也是不会相信。
公孙将军府位于长安城的北面,距长安城北门也就只有不到一刻的路程。所以,在李纪和的带领下,柳一条很快便来到了将军府的门前。
李纪和下马叩门,片刻间,一个看门地小厮从府内走来,小厮上下打量了柳一条与李纪和一番,见两人一驴一马,一朴一华,知定不是什么大人物,指不定又是一些走后门儿地人,便仰着脑袋,傲然道:“不知两位来将军府,有何贵干?我们家将军可忙得很,两位要是没有什么大事还是请回吧。”
“你!”李纪和刚在清风阁内受了一肚子地鸟气,心中正是不快,现见一个看门的小厮都敢这样轻看自己,压在心中地火气一下就窜了上来,双目一瞪,上前便拎起了那小厮的衣领,怒道:“你个小兔崽子,信不信爷一拳废了你!”
当然,李纪和这也只是说一说而已,这里是将军府,他又怎么敢真的动手。
“你打啊?有胆子你就往这砸!”那小厮竟也不甘示弱,用手指着自己的脑袋,脸上的狠厉之色一点也不比李纪和差。
不愧是将军府的人,柳一条摇头轻笑了笑,这小厮的德行,竟跟公孙贺兰那小子一般无二。
“纪和,”柳一条出声止住了李纪和,翻身从柳无痕的身上跃下,把银月令从怀中掏出,递于那小厮,道:“劳烦这位小哥,将这块令牌递于公孙老将军,就说三原故人来访。老将军要是不愿见,我们立即就走。”
“银月令?!”小厮惊异地叫了一声,打掉李纪和还握着他胸襟前的手掌,收起了刚才那副傲慢不可一世的样子,双手接过银月令,弯着身恭敬地向柳一条问道:“敢问这位公子,可是从三原县来的柳一条,柳少爷?”
见柳一条点头,小厮忙躬身向柳一条行了一礼,道:“小的公孙礼,见过柳少爷,刚才小的多有得罪,还望柳少爷见谅,还有这位爷,”公孙礼又冲李纪和拱了拱手,道:“是小礼多有得罪,小礼在此给您赔不是了。您大人有大量,莫要跟小的计较才是。”
这小子的脑子倒也活泛,几句话便打消了李纪和先前的怒气和不满,也拱手向他回了一礼。
“柳少爷,还有这位爷,快里面请。”公孙礼侧身让开去路,热情地上前接过柳一条与李纪和手中的缰绳,恭声对柳一条说道:“昨天大老爷就已经吩咐下来,说柳少爷这两天便要到府上来,让小的在这里安心地恭候着,不想柳少爷这么快便到了。小的该死,竟还差点拦了您的大驾。”
公孙礼说着,把柳一条他们给请到了将军府内。把马匹和驴子交别的下人,之后便领着柳一条与李纪和直接进了公孙府的客厅。
为柳一条二人沏上茶水,公孙礼又弯身冲柳一条说道:“柳少爷请在此稍候,小人这便去里面请大老爷过来。大老爷要是知道您来了,定会很高兴的。”
果然,这才一会的功夫,柳一条便听到公孙武达的大嗓门:“一条贤侄!这么快便来看我这个老头子,总算是你小子还有点良心,哈哈哈”
柳一条与李纪和赶忙站起身子,恭候着公孙武达跨进了屋里。
“小侄见过公孙伯父!”
“下官见过公孙将军!”
两个人纷纷弯身给公孙武达行礼。公孙武达豪放地一摆手,笑道:“行了,行了,不必这么多礼。都坐吧!咱们这是私人会面,哪有那么多的礼节?!”
坐下后,公孙武达笑呵呵地扫了李纪和一眼,不经意地问道:“这位小哥不是太子殿下身边的那个侍卫么?叫什么来着?嗯,李纪和,你怎么也跟我这一条贤侄混到一块去了?”
见公孙武达问起,李纪和急忙起身回道:“公孙将军好记性,下官惶恐。下官此次是奉太子殿下之命,特到三原邀请柳神医入宫的。”
“柳神医?”公孙武达诧异地看了柳一条一眼,这才几天不见,这小子怎么就成神医了?摆手示意李纪和坐下,扭头看着柳一条问道:“一条贤侄,老夫怎么从未听闻过,你竟还会医术?”
“呃,这个,”柳一条无奈地苦笑了一下,时至今日,神医这顶帽子他算是摘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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