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程颐一问，果然是他女儿，叫汤雨薇。
虽然是女生，名字也很可爱，但……汤雨薇是真不起眼。
皮肤暗黄无光，戴着厚厚眼镜，头发干枯，嘴唇色淡，加上和汤志伟一脉相承的国字脸。
远看这就是个男人啊。
李程颐心里摇头。但面上自然是不会说出口。
几人闲聊着，在李程颐故意引导下，话题慢慢转到了飞仪师身上。
“说起来，我也有几个飞仪师朋友，大家对这方面都很感兴趣，能否请教下，像我们这样的爱好者，能不能上专业级别？”李程颐问。
“这个，单纯玩玩，业余赛还是可以多参加参加，也能开拓眼界。”汤志伟笑道，“不过专业级的话，那开销就太大了。”
他喝了口啤酒，拿起一串猪肝咬下一块，慢慢咀嚼。
“专业级，废话不多说，小李你也是知道些东西，才会来我们隆安这边学飞仪的吧？”
“是的，从小我就有一个梦想，想要当一个真正的，强大的飞仪师。所以才自己配置了飞仪。”李程颐认真道。
“国内，飞仪师方面，最强的无疑是九仪下辖的自循环城市机构。然后就是我们隆安和另外十所大学。再然后，才是其他机构学校等等。”汤志伟解释道。
“要走专业路线，难度很大。实际上，专业级飞仪师，和业余飞仪师，最大的区别，在于三方面。”
他酒意上来，醉醺醺的开始高谈阔论。
“还请老师指点。”李程颐赶紧道。
“嘿，这第一，就是飞仪装备了。你用什么层次的飞仪，什么层次的防护。都决定了你有多能打。这个想必你也知道。最高层次的材料，那就是各种特种虹铁。”
“这个是。”李程颐点头。
“第二，则是专业知识。专业和业余之间，这方面的差距非常明显。身为专业飞仪师，你的飞仪必须要由自己亲手组装完成，并且对其参数要了如指掌。这涉及到很多门学科的实践组合知识。而普通飞仪师也就是买来就用。根本不会去了解自己的飞仪真正构造原理。”汤志伟解释。
“这样么？”李程颐眯起眼，“也就是说，专业级的飞仪师都是自己制造自己的飞仪么？”
“是的。从基础材料寻找，到设计，每一步都得自己来。这样才能最终形成人机合一，达到最高层面的掌控。”汤志伟认真道。
他身边的两研究生也跟着连连点头。
“那可真是……太难了……”李程颐动容道，难怪专业和业余差距这么大……这光第二项差距的难度，就远不是一般人能企及。
“还有第三项……”汤志伟顿了顿，还没继续说，一旁的女儿汤雨薇却是先一步开口解释起来。
“第三项，是协律。”汤雨薇的声音很好听，其容貌外形和声音的清脆悦耳完全无法关联。
“愿闻其详。”李程颐认真道。
协律这个名词，他也是第一次听说。
“所谓协律，是只有我们隆安和其余十所顶尖学府，才有的飞仪师特殊极限训练法。”汤雨薇道。
“训练方式非常严苛，强度非常大，对身体也有一定影响。难度更是极高。不是每个专业飞仪师都能做到。但要想成为顶尖的飞仪师，协律必不可少。”
“如果我想参加协律训练……不知道有什么途径？”李程颐认真问。
方法 二
噗嗤。
这话一出，顿时另一个男研究生汪龙忍不住笑了。
“这完全没可能。你先过了专业飞仪师考核再说吧。之后才有资格申请政审。
政审通过后，才能拿到特种虹铁，制造自己的飞仪。最后才有资格接受协律训练。这个在我们十一所大学都是绝密，资格不到想都别想。”
“这么严……”李程颐皱眉。
“专业和业余最大的区别还不止这个。关键是，专业飞仪师，每天都在研究各种战术，训练各种装备武器配合。业余的，那就是玩。”汪龙笑着道。
“也是。”李程颐叹气。
“不过你也别担心，可以先从基础学科提升起来。”汤雨薇安慰道。
“说起来雨薇自己的飞仪也做好了，就是倒在最后的协律特训这一关上。”汤志伟叹道。
“这么厉害！？”李程颐顿时露出震惊表情，看向貌不惊人的汤雨薇。
“还好。就是……体质不过关……我有先天奥尔兹病……体质弱，对基因药剂和很多药物还都有排斥过敏……”汤雨薇神色有些黯然。
李程颐面色顿时露出适时的惋惜。
“太可惜了。要不是运气不好，雨薇小姐这样的天才绝对能成为一流的专业飞仪师！”
来了！
这就是老板辛德拉给他说到的机会。
单纯汤志伟，光给点钱就想弄到管制的特种虹铁，那自然不可能。
普通虹铁外面能买到，但特种虹铁，那是钱买不到的顶尖资源。
而成为汤志伟的研究生，投资一千万进他的骗子项目，只是为了这个和接触的可能。
重点还是在这个汤雨薇身上。
“那雨薇小姐有没有想过更换身体？”李程颐问。
“没用，奥尔兹病人的脑细胞也对基因药物有排斥。协律训练最重要的环节之一，就是要配合药物进行意识训练，训练成功的话，能掌握很多看上去匪夷所思的恐怖操控能力，和普通专业飞仪师差距都极大……”汤雨薇摇头道。
“不说这个了，人各有命。”汤志伟打断道，端起酒杯。
见他端起酒杯，大家也都一扫刚才的气氛，端起碰杯。
李程颐眼角余光瞄到汤雨薇。以及还能看到她眼里的一丝不甘和黯然。
显然，付出了那么多努力，最终倒在最后一关，这样的感受绝对不好过。
而这，就是他找到的突破口！
身为死角人，他不可能，也没时间从头开始学习各种学科。他要的只是用更高级的材料给自己制造外骨骼铠甲和武器。
因为特种虹铁是管制材料。
但现在，李程颐的想法变了，他无法理解之前那个李绅慧的飞仪是怎么突然平移的。
想到这里，他干脆开口询问汤志伟起来。
当然，说辞是用的我有一个朋友，见识过什么什么……
“这个啊……是中易大学那边的中易剑法里面的招数。”汤志伟笑道。“其实那不是瞬移，而是极短时间内的分散和聚合重组。只是速度太快了，你朋友看不清而已。”
“极短时间的分散和重组？？！”李程颐一凛。
“是的，专业飞仪师，很多的能力都相当强悍，一般人根本无法理解。不说这个了，喝酒，喝酒！”
他继续举杯。
酒足饭饱后。
一行人交换了号码后，各回各家。
李程颐独自一人站在酒店房间阳台，吹着凉风，思索着之前的谈话。
‘看来，之前的计划太想当然了……’他眉头紧蹙。
‘要成为专业飞仪师，居然要花这么久时间……我不可能等那么久……’
他不由得想到了汤雨薇这个女生。
要想弄到管制材料，制造属于自己的外骨骼和飞仪，或许只能落在这女生身上了。
如果是其他人，或许没什么办法。但他不同……
如果能获得汤雨薇的信任，帮她解决先天奥尔兹病，那么……
但奥尔兹病与其说是病，不如说是一种先天畸形。
是全身性的神经网络畸形，这不是损伤。光辉力场没法修复。
现代这么发达的医学科技都无能为力，可见其麻烦程度有多大。
李程颐看到这点资料时，第一个想到的，不是光辉力场。
而是……心之母！
如果药物科技方面的强化，汤雨薇受不了，那么花语方向呢？
从遂阳离开前，李程颐专门询问过彩虹糖他们，获得心之母后的感觉。
所有人都一致表示，自己身体越来越好了，并且精神也越来越好。
整体得到了全方位的强化。
这也是他有自信从汤雨薇处做突破口的缘故。
而且心之母的能力，还能变相的作为控制汤雨薇的法门。
‘不过在此之前，还得先磨合取得汤雨薇的信任和接纳，再测试一下，心之母抽离力量后的丑恶化，是什么情况……’
李程颐心头确定计划。
心之母的力量，可以让人美化，同样也能让人丑恶化。
美化他见识过了，但丑恶化却是一直没用过。
想到这里。
他在房间里走动了几下。
‘心之母中的条件，怎么样才算是真心接纳我？’
很快，他便想到了个办法。
拿起手机，他迅速拨通了个电话。
“星瞳，来我房间一下，有点事需要你做。”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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