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嘴上说得好听,表现得也乖巧,但那力道不减反增,都快握疼了。
“你不放手,我怎么去给你开药?”
“你还会回来吗?”
专注的眼底一片漆黑,因为生病,整个人卸去了平时的光芒和锋芒,她竟然觉得他此刻有些脆弱。
心一下子就软了:“我当然会回来。”
秦慕卿这才依依不舍地放开手,目光黏在她身上,走到哪儿跟到哪儿,生怕她消失不见似的。
那目光着实炙热,存在感明显,想忽略都不行,郁子舒有些不自在。
药材都在药房,郁子舒刚开门,就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回头,那人已经几步跟在身后了。
“我只是去隔壁拿药,你放心。”
秦慕卿点头,没跟着去,但郁子舒配好药出来的时候,发现他站在门口,和佟画大眼瞪小眼。
佟画震惊了。
他竟然在门主的房间里,看到一个男人,长得还特么帅。
门主什么时候在家里藏得野男人?他们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收到。
这是少盟主啊,金大腿。
门主真有眼光。
佟画发现,少年原本看着他时死气沉沉的眸子,在看到郁子舒的那一刻陡然亮了起来。
像夜空中明亮的星星。
佟画立刻双手将资料奉上:“门主,您要的东西。”
番外:别用激将法
手上一轻,他都没有看是谁接走的,转身就走。
“你们慢聊,我还有事先走了。”
然后以光速消失在走廊。
秦慕卿托着一沓资料,微微侧身,让她先进去。
郁子舒进屋:“你先休息下,药我已经在熬了,一会儿就好。”
“嗯。”
秦慕卿看了眼最上面的资料封面,将它们放在桌上,重新躺会床上,用被子将自己捂住。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她很奇怪,还能准确地找准她的房间,外面的兄弟难道都没有发现吗?
看来,防卫的确有待提高,这种被人直接进了老窝还毫无察觉,若是敌人,岂不是危险了。
秦慕卿盯着天花板,眉头紧蹙,生病状态,他一点也不想说话,恨不得下一秒就睡过去。
郁子舒见他不说话,也不上赶着找话题,坐到沙发上翻看资料。
不过,资料上除了一个华家,其他都和路也那边查到的消息大同小异,反而,路也那边更详细些,因为那些人都是经常混迹在那一带,比外人方便些。
有一点让她非常奇怪,按照资料上所说,华家的行动并不隐秘,为什么路也的人没查出来?
难道是,故意隐瞒了?
她不怀疑路也的忠诚,但难保他底下那些人不会隐瞒。
毕竟都是拿钱办事,见利弃义,没什么忠诚可言。
只是没想到,路也对他们那么好,也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她将资料放下,准备挑个时间和路也谈谈这个问题,恰在这时手机定的闹钟响了,半个小时到了。
她去隔壁,将给秦慕卿熬的中药端过来,他已经睡着了。
郁子舒把他推醒:“把药喝了再睡吧。”
现在这个情况,也不可能让他回龙家。
这人摆明了是找她来的,就这么赶出去,有点不道德,郁子舒如是想。
秦慕卿喝了一口药,眉头紧皱,他第一次喝中药,即便有心理准备,还是被苦到了。
要喝第二口的时候就不愿意了。
“我休息一下就好,不喝了。”
“要是休息能好,你至于拖这么久吗?”她是医生,还看不出来他这高烧咳嗽已经好几天了吗?
秦慕卿说什么都不肯喝,嘟囔着明天回去找木西开药。
“你该不会是怕苦,所以不敢喝吧?”
秦慕卿闭着眼睛:“不是。”
“想不到堂堂龙家家主,竟然害怕喝中药,这要是传出去,一定会被人笑话,以后,可就有弱点了哦。”
“你别用激将法,”秦慕卿睁眼看她,“中药这么苦,我才不喝。”
“这可是我亲自抓药亲自熬的,你确定不喝吗?”郁子舒起身,从柜子里摸出一包糖,像哄小孩子,“喝了之后吃糖,就好了。”
若是平时,秦慕卿一定会觉得丢脸没面子,但现在,脑子都快要烧糊涂了,就这么被郁子舒哄骗着,乖乖喝了药,受不了时嘴里被塞进一颗糖。
大白兔的牛奶糖,他没吃过,但觉得很甜,像面前的少女一样。
“睡吧。”
郁子舒拍拍他的脑袋,笑了笑。
她竟然觉得,此刻的少年,有些可爱,忍不住笑了出来,今晚发生的那些事,心底产生的阴郁,似乎都被他身体的高温给融化掉了。
秦慕卿却迷糊着下床:“我睡沙发,你睡吧。”
郁子舒这才愣了一下,她都忘记这回事了。
“不用,我一会儿去隔壁睡。”左右两间房都是她的领地,左边是药房,右边是办公室,办公室有小床,不过很少用。
秦慕卿定定地看着她:“我想和你呆在一起,你放心,我什么也不做。”
“噗,”郁子舒没忍住笑,“你这样,就算想做什么,也没能力吧。”
秦慕卿:“……”
他有些恼,想证明一番,但又觉得不该,便气哼哼沙发了,指使她报被子来。
虽然是天热,但他要捂汗。
“你生病了,睡床上吧,我睡沙发。”
郁子舒提议,作为医生,怎么能虐待自己的病人呢。
出于人道主义,应该多关照。
“要么两个都睡床,要么我睡沙发,你选。”
郁子舒:“……”那你睡沙发吧。
她今天也累了,躺下没几分钟就睡着了,完全不在乎房间里多了一个男人。
秦慕卿发烧,睡得迷迷糊糊,半睡半醒,好不容易熬到天亮,衣服已经被汗水打湿了,脑子也清醒了些。
他看了眼陌生的房间,后知后觉这是落天门郁子舒的房间。
坐起来看了眼床上睡着的少女,轻声去洗澡,顿时觉得身上清爽多了。
郁子舒睡得比平时熟些,睡梦中老感觉有人在弄自己的睫毛,还有东西在脸上爬来爬去,不耐烦地睁眼,入目是一张俊逸干净的脸,唇角噙着淡淡的笑意,薄唇淡粉,性感极了。
而捉弄自己的,正是他那只此刻还停留在眼睛上方不到002厘米的手。
她眨眼时,甚至还能感受到睫毛刷在他指尖。
四目相对,郁子舒反应有些迟钝,干巴巴挤出一句:“感冒好点了吗?”
秦慕卿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嗯。”
空气静默了几秒,秦慕卿手放到她脸庞,捏了捏:“受伤了吗?”
声音有些沙哑,应该是感冒了,她猜测。
“小伤,好得差不多了。”
“是啊,应当是好了,否则怎么还能飞檐走壁活蹦乱跳呢。”他幽幽开口,语气有点酸,把她弄得莫名其妙。
大概是在怪她飞檐走壁活蹦乱跳,却没有飞到他家去,也没有跳到他面前吧。
郁子舒转移话题:“你要不要穿衣服,我让人送上来。”
洗完澡,他就只围了浴巾,还是她平时惯用的,郁子舒表示不忍直视。
秦慕卿勾唇:“好啊。”
没多久,佟画来敲门,捧着一套干净的衣服,白色t恤和黑色休闲裤。
郁子舒打开门拿衣服的时候,他一个劲地点着脚尖往里瞧,内心燃烧着八卦之火。
昨晚这战况是有多激烈,才把衣服都撕烂了。
门主平时看起来斯斯文文高冷的样子,没想到这么盟,少盟主那瘦弱小身板,扛得住吗?
“在看什么?”
郁子舒冷艳看着脖子都快伸到门内的某人。
佟画傻愣了一秒,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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