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轻慢:“对不起,我认错人了,你不是他。”
你不是他,不是她的秦寒玖。
不再是那个将她放在心尖上疼爱的人。
原来,当初那一句“忘了吧”,后果这么严重啊。
严重到,几年后的今天,面对一个可能是他的人,她仍然承受不起失去他的痛苦。
随着她的放手,游艇宛若离弦之箭冲向前方,激起白色的水花。
在平静清澈的水面带起白色的浪龙。
秦安张开手,仍由水流漫过头顶,缓缓沉向湖底。
眼睛睁着,看向缓缓爬满星辰的夜空,她想起岛上的星空。
想起银河和海面相连,满天星辰凝聚出他的容颜。
还有那句:“我的世界没那么大,只装着一个你。”
可是如今,她的世界没有他。
燕南琛回头,游艇激起的浪花已经归于平静,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游艇静静在水面荡漾。
游艇里,没有人。
“该死!”
燕南琛咒骂一声,调转方向,到了附近,一头扎进河里。
可是夜色降临,河里黑暗,他根本看不清她在哪里。
又不能张口喊。
一股怒火从心底窜起,以燎原之势席卷整个理智。
恨不得抓到人,狠狠打一顿。
竟然把性命当成儿戏。
随着时间过去,直到他快憋不住气,仍旧没有找到她的身影。
愤怒渐渐被恐慌占据。
胸腔内的空气越来越少,却不敢上去换气,怕这一耽搁,就再也找不到人。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慌。
不过是一个自寻死路的女人而已。
生死与他何干。
可是,身体一遍遍在水下搜寻,根本不是他能控制。
秦安浮出水面,爬上游艇,准备回去,看到旁边晃荡的游艇,一愣。
随即看向河面,撇撇嘴。
纵身跳进河里,朝着水流急促的地方游去。
刚触碰到他的脚,便被一股大力拥进怀里。
秦安不知道怎么回事,黑暗中条件反射捂住自己的嘴,果然感到一个冰凉的吻落在自己手背上。
挣脱他,带着往上游。
燕南琛浮出水面,狠狠吐出一口水,大口大口喘气。
秦安翻上自己的游艇,朝他伸出手。
这人,起码还懂得救自己,就是不知道是出于人道主义还是舍不得。
燕南琛瞥她一眼,看她浑身湿透,心中那股恐惧还没散去,顺着船舷翻了上去。
躺在上面喘气,平复情绪。
秦安撸了一把头发:“你是不是傻,为什么不上来换气?”
燕南琛闭着眼,不理会她。
脑子乱得狠。
他把种种情绪归结为:乐于助人、不能眼睁睁看着人死在自己面前。
“秦安,把生命当游戏很好玩吗?想死我成全你!”
燕南琛抓住她,扯过来放到腿上,狠狠朝着她屁股一巴掌打下去。
小叔叔,亲了就要负责哦
“长脾气了啊!竟然敢拿性命开玩笑,我不打死你!”
秦安身体一僵,随即恼怒,翻身扣住他的手,目光凌厉:“燕南琛,你做什么!”
“做什么?”燕南琛冷笑,当然是教训某个不乖的小女人。
天知道,在湖底找不到她的时候,他甚至有一种,不想浮上来的冲动。
甘愿陪着她同眠湖底的情绪是如此强烈,强烈到他根本无法控制身体。
所以在她触碰到自己时,迫不及待想证明她的存在,才会失控吻上去。
结果……
“燕少,感谢你的关心,但是这并不代表你有资格来教训我!”
秦安冷冷甩开他的手。
这世上能教训她的人,只有一个。
如果你不是他,她的纵容不会给。
在她冷漠的眸光中,燕南琛陡然清醒过来。
仿佛在一瞬间,拿回了身体的掌控权。
恐惧、担忧、不安,浓烈到让他窒息的种种情绪散去,又恢复到那个冰冷的燕南琛。
掌心似乎还留着刚刚那一巴掌柔软弹性的触感,不自然地别过脸,浑身散发着可怖的冷意。
他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遇到这个女人,屡屡做出不合常理的举动。
她是死是活,与他何干!
值得他变得不像自己吗?
秦安抿唇,冰冷的目光落在他胸膛上。
回想他刚刚的种种情绪,眸子里的冷意渐渐溃散。
颤抖着伸出手,放在他运动服的圆领上,狠狠用力。
燕南琛扣住她的手,冷眸无温,脸色很难看。
“秦小姐,你想做什么?”
秦安只看到他结实的胸膛边上有一点黑色的痕迹,以及透过白色湿透的运动服,能看到模糊的黑色,看不清痕迹。
但仍旧能够化作巨大的喜悦席卷她。
是纹身,有胸膛的纹身。
看着他的冷脸,嘴角上扬,越咧越大。
眼泪化作滚烫的泪水,砸在他冷白的手上,一滴、又一滴。
她就说嘛,哪有人会为一个陌生人关心、出气、焦急甚至恐惧。
这世上,只有一个人,会为她的生死、委屈,着急害怕。
捏住她的手缩了回去。
燕南琛撑起身子,靠坐在旁边。
全身滴答着水,衣服贴身,勾勒出完美的腹肌和身材。
长腿曲起,活脱脱一个引人犯罪的妖孽。
秦安轻咳两声,和他肩并肩坐着。
非常后悔,早点看到纹身,刚才在水下还捂嘴干什么。
直接亲啊。
玛的,错过一个好机会。
现在……触及到他冰冷的眼神,她怂。
唉,感觉错过了一个亿。
哪怕她面上没有表情,燕南琛还是能够感觉到她莫名其妙的开心,特别是还将头靠在他肩上。
“天黑了,秦小姐回去吧。”
说完操控游艇,靠近他自己那艘。
“咳咳……”秦安狠狠咳嗽两声,眼睛一闭,倒在旁边,装晕。
燕南琛:“……”
实在是没有丝毫技术含量。
眼看着他即将跳过去,秦安扯住他裤脚:“小叔叔,我刚刚在水里泡太长时间,现在头晕脑胀腿软,回不去。”
“我家特别远,家里又只有我一个,说不定还会感冒生病,高烧不退,一个人孤苦伶仃,死了都没人知道。”
燕南琛压根不信这满嘴的鬼话。
伸手按住要被她扯掉的运动裤,一脸无奈:“家里有保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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