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真好。”说着,就低头将手链扣回自己手腕上,故意露出半截雪白纤细的手腕在灯光下晃了晃,“爷爷,好看吗?”
秦华:“……好看。”
其他人见到这一幕,纷纷咂舌。
这哪有送出去的礼,还收回来的。
听说这秦安在秦家并不受待见,如今看来,情况很复杂啊。
秦安看到林晴和秦语柔吃了翔一样的臭脸,心情特别爽。
上前两步搀着秦华往楼上走:“爷爷,你不是说有话要和我谈吗?不会是想就在这里吧?”
秦华转身,低声:“真是小瞧了你!”
“以前是我啊,委曲求全,现在才明白有些人倚老卖老,给脸不要脸!”
秦华停下脚步,目光凌厉像一把剑,脸上含着怒气。
刚刚她在大庭广众之下送他手链他都没这么气。
这是拐弯抹角骂他!
上次是锯门,现在是骂他,再不管教,岂不是要上天。
秦安毫不畏惧与他对视。
过分消瘦的脸庞看起来凌厉又不饶人。
相由心生。
“哼!”秦华冷哼一声,甩开她的手自己走。
秦安耸肩,刚上楼就听到楼下传来喧闹声,回头瞥了一眼。
原来是厉承阳来了,作为最近最火的大影帝,人帅钱多名气大,人气自然不小。
秦安眯了眯眼,厉承阳跟秦家可没有半毛钱关系,他想做什么?
看着秦阳和林晴热情地迎上去,秦安握紧拳头,引狼入室不自知!
没一会儿,左倾双挽着左睦和叶莲一起进来,顿时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她最近可是云城炙手可热的人物。
左家的光环不足以让她成为焦点,但秦寒玖未婚妻这一点,就算她是个乞丐,也能变成众人追捧的香饽饽。
“左总,好久不见,身体依然康健啊。”
“哪里哪里。”左睦笑得温和,带着眼镜看起来格外儒雅。
“左小姐越来越漂亮了。”
络绎不绝的夸赞和众星拱月般的场景,大大满足了左倾双的虚荣和自尊。
自信地抬着头,得体优雅地回应他人的话。
“秦阳,老爷子呢?”左睦和秦阳打招呼。
秦阳脸色并不好,以前他和左睦碰面,对方还得恭恭敬敬叫他一声老秦或者秦老兄。
现在倒好,他女儿要给自己做弟媳,难不成还想自己喊他一声左叔不成。
做梦吧!
“在楼上。”
——
书房,秦安翘着二郎腿坐在那个传说是秦寒玖专座的沙发上,慵懒地靠着,一脸漫不经心。
秦华气得不轻,这真是秦安吗?
之前,还会因为小玖的身份而瞻前顾后,现在却像个破罐子,破摔。
“秦先生,请你履行你说过的话,将我妈妈留给我的东西还给我。”
瞧瞧,现在连爷爷都不喊了,当真要气死他。
秦安看着他气得不轻,不屑地撇嘴:“气出病了我可不会帮你叫医生,我不是秦寒玖,不会因为你闹自杀就答应你的要求。”
“你……”秦华脸色都气红了。
“他连这事都告诉你?”
之前秦华以死相逼,让秦寒玖答应联姻,后来又自杀逼秦寒玖陪左倾双买婚戒。
明明可以直接叫设计师定制,却偏要秦寒玖陪着人满大街跑,不就是闹点绯闻然后坐实这对未婚夫妻很“恩爱”的戏码吗?
以前她还能理解一个老父亲的心情,可是现在,还有什么所谓呢?
她为之拼命忍耐的,却将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还需要人告诉吗?”秦安讥讽地看着他,“枉他那么尊重敬爱你,这些年为了你的病尽心尽力,可你却用此要挟他,就不怕寒了他的心。”
“他才是寒了我的心,我把他养大不是为了让他跟我对着干的,也不是让他大逆不道,和自己的侄女谈情说爱。”秦华被秦安指责,怒不可遏。
秦安猛然站起来,目光凌厉逼视着他:“侄女?秦先生,你不觉得这个理由很可笑吗?他什么身份,这世上还有谁比你更清楚吗?”
两人对视,空气中摩擦着火花。
谁也不退让半步。
冷漠阴沉的秦安,精明暴怒的秦华,一场无声的较量在书房内进行着。
秦安伸手握住杯子,黑眸浓稠如墨:“你以为不说,我就不知道吗?他来自帝都……”
“闭嘴!”秦华脸色大变,厉声呵斥,浑身迸发出强烈的杀意。
“你怎么知道?谁告诉你的?”
秦安无视杀气,恍然大悟地笑了:“被我猜中了!”
她不过是试探,要杀他的人来自帝都,但也不止帝都,谁知道秦寒玖背地里有多少敌人。
秦华的反应给了她答案。
“好你个秦安!”秦华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被一个晚辈设计试探,气得上气不接下气,连忙拿过旁边的药服下。
他不敢赌,心肝变黑了的秦安会不会帮他叫医生。
人到暮年,就越怕死。
“现在,还不说吗?”
秦华冷哼:“既然你知道,就更应该离他远远的,四九城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那里的人,一个大拇指就能像摁死蚂蚁一样摁死你。”
秦安瞳孔一缩,秦华是云城一头退休的老虎,连他都对那里讳莫如深,可见水有多深多浑。
“离开他就能保护他的安全吗?你太天真了”
那些人已经找到云城,甚至开始撒网捕捉。
猎物一旦被锁定,想要逃脱基本不可能。
何况,那个男人才不是猎物!
是一头真正的猛虎。
“你不能和他在一起,”秦华目光诡谲,“除非你想你妈妈死不瞑目。”
秦安蹙眉,眉心拢起“川”字。
“是秦寒玖害死了你妈妈。”
死人怎配和活人相比
秦安坐在沙发上,单手支着头,垂着眸子玩手机。
葱白的指尖在光滑的屏幕上滑来滑去,却不知该打开哪个软件。
浑身透着一股迷茫。
秦华起身从保险箱里取出一个盒子:“只要你离开小玖,我就把你妈妈留下的东西交给你。”
秦安刚碰到盒子,就被秦华按住另一端。
精明地看着她:“答应我的要求才能给你。”
秦安的确是想拿到盒子就耍赖不认账,没想到一点也不好骗。
手上微微用力,将盒子往自己这边拉:“就算我现在抢,你也抢不过我。”
不说别的,单就年轻这一点,秦华就输定了。
她一个二十来岁的人,难道还抢不过一个走路都需要拐杖扶的老头儿吗?
对他没了尊敬和敬畏之心,她说话做事可不会留情。
只是她没想到秦华就这么放手,冷笑着开口:“你试试。”
一个漆黑的洞口指着她。
是把枪,似乎都闻到了火药味。
房间黑暗处的角落,还站着一个黑色西装的保镖。
秦安一手还拿着盒子,盯着他浑浊的老眼,也跟着笑了。
没有一点温度。
将盒子扔到他怀里:“既然如此,那我不要了。”
“这可是你妈妈留下的唯一遗物。”秦华提醒她,“曾交代过,等你成年,无论如何都要交到你手上。”
秦安收回目光,坐回位置去,那支枪也随之放下。
危险解除,却不敢再放松警惕。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用一个死了六七年的人的东西,就想收买我,我看起来很廉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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